琴寂好容易才忍住揣他一脚的冲动,边扒拉脖子上那只手,边挤出一抹笑,“少宗主呐,你瞧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妥”
    段韶风改用双手,狠狠掐住琴寂脖颈,力气不松,“你一个炉鼎,好好受着是你的本分,别总想着问主人妥不妥。”
    他语出惊人,琴寂心下震撼,不是,这怎么就成炉鼎了
    你哪根脚指头告诉你我是炉鼎的
    我一个涉世八百年啥场子没见过的变态划掉仙君,何曾受过这样的污蔑
    琴寂严肃反驳“我不是炉鼎。”
    “不是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香味,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床上,又为什么”段韶风双目赤红,青丝散落在榻上,与白发纠缠在一起。
    他隐忍道“我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是在想怎么吃了你,要了你,效果才会最佳。”
    “那是因为”你走火入魔得脑子犯疾,把天生体寒跟炉鼎搞混了
    谁热疯的时候不想吸个大冰块解解暑
    琴寂被掐得呼吸困难,但还要保持微笑“我真不是什么炉鼎,只是体质有些特殊。有些人啊,生来就体质不同,我就是那么多人里的其中一个,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段韶风不说话。
    很好,没理解。
    琴寂伸出手指,比划天比划地,势必要给他整明白,“就是天生体寒,极寒体质,不是炉鼎。”
    段韶风定定道,“都一样。”
    哪儿能啊
    “你爹跟你娘能一样吗,黑与白能一样吗,日和月能一样吗”
    “和月是谁”
    “”
    脖子上的力道始终没松,琴寂又叭叭一大堆,也难为他声音都碎得只剩气音,还想给这神智飞到火星的人理清体寒跟炉鼎的差别。
    而段韶风在看到对方再次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甚至骂他“笨”之后,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他双手猛然发力,力气之大像是要把他活活掐死在床榻上。
    琴寂哪能如他的意,一个起身,一个颠转,一个发力,搭上少年肩膀就往床榻上按,假装没看到对方由错愕变得狰狞的脸,灵力畅通无阻地探进去。
    这一探,发现对方不只是灵流不稳,甚至连灵骨下的经络都整个逆转了
    琴寂不由得蹙眉。
    趁他在分神之际,少年苍白的太阳穴下青筋突地一跳,他倏然暴起,力气自下而上,那瞬间的爆发力就连琴寂也没来得及反应。
    等回神,脖子上不仅多了颗脑袋,还多了个牙印。
    牙印很深,泛着亮晶晶的水渍。
    玄天宗是允许门下弟子聚会小酌的,因为饮用的都是果灵酒,对增长修为有益,所以每位弟子的房间都会备个几坛。然而这种酒度数颇高,喝多了容易断片,宗门有明确规定,每个月都会派主峰弟子前来盘点。
    琴寂将空坛子放回原处,灭灯前,回头瞥了眼正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像是死过去了一样的段韶风。
    风花雪月,半点没夸张。少年人就算还未长开,光从背影却已能依稀辨别风骨,甚至因为瘦,肩胛骨躬出了蝴蝶般的轮廓。
    感慨真俏的同时,琴寂面无表情地走过去,面无表情地在床旁站定,面无表情地拽住对方脚踝,拖死狗一样的拖下来。再俊也不能霸占他睡觉的地方。
    翌日,天光微亮。
    门外传来朗朗笑声,琴寂烦躁地直拢被子,不得法,最终放弃,睁眼,对上一张白净的脸。
    与他不同,这张脸的主人呼吸绵长,显然睡得正香。
    琴寂长吁口气,挤成这样还睡那么死,想来是昨晚灌的酒起了作用。
    “若不是你半夜里一直咳嗽,就你昨晚那样冒犯我,冰凉的地板真会成为你的归宿。”看着少年恬静的睡颜,琴寂皱眉,自言自语,“我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他下床穿戴完,忍不住又朝榻上看过去,对于这样一张脸,实在找不到什么词形容,就是好看。
    我人都差点叫你玷污了,掐一把不算什么吧
    琴寂膝盖撑榻,猫腰凑近,对着小脸蛋蠢蠢欲动,可刚抬起爪子,一阵大小不一的踱步声蓦地逼近,最少有五六人。他反应极快地起身,“啪”地打开窗,又折回,想也没想,捞起床榻上的少年就头也不回地扔了出去。
    下一秒,房间门被豁然推开,嘈杂喧闹声如潮水般纷涌而入。
    “本公子初来乍到,有很多规矩确实不懂,譬如贵宗讲究公平公正,半点通融不得。既然你们恪守死板,我也就不为难你们。”
    为首的锦衣少年顿了顿,冲门口的女弟子道“这间房干净宽敞,风水极好,一千颗上品灵石入内峰不行,指定住处总可行吧”
    女弟子很快看见站在窗边朝这望的琴寂,后者的外貌无疑是出众的。
    她恍惚一瞬,瞥见面色不虞的锦衣公子,立即回神,“很抱歉,薛公子,这间房已经有人住了。”
    这是外峰,住的自然都是外峰弟子,而外峰弟子大多数都处于炼气阶,筑基都不满,薛祁剑也不用害怕得罪谁。
    “让他跟我换一下不就得了,换个房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啊,我们薛公子天资不凡,将来可是要入主峰的人,倘若你们安排的住处不好,影响我们公子修炼怎么办”有小弟在旁附声。
    女弟子估计在玄天宗地位不怎么高,好脾气地接连解释几番都是一样的,不存在影响不影响,然而薛祁剑便是咬定要这间房,怎么说都不管用。
    “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就说了要这间房间,你换一下能怎么样是会掉一块肉还是脱一层皮啧女人就是麻烦”
    女弟子闻言抿了抿唇,再开口,声音明显哽咽了“那你问问你身后那位公子吧。”
    “什么我身后哪有”薛祁剑蹙眉,回头看去时恰巧一阵风起。
    白帘飘曳,他被短暂地迷了眼睛,怔忡间竟觉得,那张看得不太真切的脸,似乎比窗外的光还要明耀夺目。
    见所有人望过来,琴寂摸了摸下巴“嗨”
    一个让全场沉默的招呼。
    “嗨什么嗨,你什么时候出现的”薛祁剑连同跟班们吓得齐齐倒退三步,作势要拔剑。
    琴寂“一早就在。”
    “那你就不会出声吗,闷声不响的是想吓死谁”
    “不好意思。”
    “我们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你知道本公子是谁么,这间房”
    “换给你吧。”
    “”
    薛祁剑原本有一腔火憋着蓄势待发,听着琴寂毫无起伏的话语,心情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语气太损,让人窝火,话却说得称心如意,没毛病。
    琴寂侧眸看了眼低声啜泣的女修,又问薛祁剑“我可以走了吗”
    “走走走。”薛祁剑最后还是熄了火。对付这种人他最没辙,一身的爆脾气想使都没地方使。
    看在对方长得好看又那么听话的份上,就不多计较了罢
    琴寂人已经站在了外头,只剩颗脑袋留在房里。
    他左右环顾片刻,笑眯眯地对薛祁剑说“你也别太高兴,下次还要换什么,尽管同爸爸讲,冲女孩子凶有什么用爸爸怜悯你,一定不会不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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