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裸睡的习惯记忆渐渐回笼,贝筝筝想死一死的心都有了。她居然跟见过一面的男人来酒店开房,妈见打系列。
    贝筝筝紧张的要死,万一是她酒后兽性大发,把人家上了怎么办
    太迷幻了。
    喝酒害人。
    她上次喝多是成人礼,贝妈在场,有个gay蜜之后有半个多月没和她联系。
    用贝妈的原话说,贝筝筝一沾酒,化身亲亲抱抱小恶魔。
    现在小恶魔的锅她想摘也摘不掉了。
    贝筝筝悄悄观察局势房间里没其他人,浴室离她几步远,窗帘紧拉,不知道外面是不是出太阳。她衣服去哪儿了不管了,贝筝筝抓起床头的浴巾,叠放整齐,她躲在被窝里套好,床下摆着酒店的拖鞋,她之前的鞋也不见了。
    走进浴室简单洗漱完毕,光几步路,贝筝筝走的脚下发软。站在镜子前,她扒开浴巾检查,草莓印从肚脐边上开始,像一行大雁飞过,一直到腰后。
    再一看腿上,两团膝盖上蹭破皮,有淡淡的药膏味,还挺对称。
    到底做没做贝筝筝搞不清,她身体不太好受是真的。只能安慰自己,成年人的世界,她当叫了个鸭子。
    反正她不亏。
    谁叫她扔给陆先生两块八毛,她就当包夜费了。
    过程记不起来。
    这是最伤的。
    贝筝筝裹紧身上的小浴巾,一脸生无可恋。
    她在镜子里对上另一个人的眼睛。
    浴室门半掩,站在外面的男人身材挺拔,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陆辰叩起指节,敲了三声门。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住的是套房。
    贝筝筝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能打什么招呼陆先生早上好,我不小心和你滚了床单orz。
    陆辰将手袋递给她,她僵硬的接过,指尖拧着纸袋边,在想怎么开口。
    “贝筝筝”陆辰说,“换上,你可以走。”
    手袋里装着新的换洗衣物,有的吊牌都没来得及拆,贝筝筝选择将就。
    一件吊带窄腰连衣裙,荷叶边的甜美裙摆,杏色蕾丝底,很衬皮肤。
    贝筝筝快忘记上次穿这么淑女的小裙子是什么时候。陆先生的审美呵,男人。一字肩的设计,非常显她细细白白的锁骨轮廓,贝筝筝随手抓了两把头发。真不敢想象,她刚用乱糟糟的形象见了陆先生。
    书桌上铺着文件,陆辰拉开椅背,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啪”一声,贝筝筝推开浴室门,探出脑袋。
    空气变得安静。
    “我、”贝筝筝犯结巴,“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抱歉,你朋友给你打了五十七个未接电话,”陆辰说,“早上才发现还在打,以为有急事,我替你接了。”
    贝筝筝磨蹭的走出浴室,视线刮到桌面一角,龙飞凤舞的钢笔字迹陆辰。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旖旎画面,她和陆辰吻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贝筝筝给自己的脑洞跪了,臆想的男主人公刚好在自己面前,她轻咳一声,犹犹豫豫的揪着裙边。
    陆辰一手压在桌面上,站起身,面向她。
    贝筝筝只觉得嗓子眼干涩。
    “你背过身。”陆辰说。
    “好。”贝筝筝说。
    她裙子背后的拉链没拉上。
    贝筝筝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锅。
    陆辰的指尖有凉意。
    不像她,浑身烧的快成煮熟虾。
    无辜的陆先生不要太良家,一眼让她想到精英人士。放在谍战片里,他就算一件都不穿,也像是做地下党的,随时可以洗白。反观她,穿件小裙子像欲盖弥彰,整个一作天作地的反派小姨太,祸害本害,建议直接枪毙。
    事实摆在面前,她在想要不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受害者还好心的帮她系拉链。
    贝筝筝揣着作案后的愧疚,吸了吸鼻子,“尺码小了。”
    “收腹。”
    他说这话时,划过她后脊沟的凹陷处,来回一遍又一遍,或轻或重,或揉或捏。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贝筝筝忽然想到这句歌词,以前她没拿到上路驾照听时,以为是细水长流的柔情歌,生活教做人,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内涵。
    她无意识的舔了舔唇,“我渴了。”
    背后的拉链沿缝合上。
    贝筝筝腰后一空,她站在原地半天没动。面前伸过白净修长的手,陆辰喂给她一杯温白开。
    水杯放在桌面上,水面线在轻轻摇晃。
    男色才是真害人。
    “我我要走了。”贝筝筝说,“陆先生”
    她无措垂着的手被人捉住,抚过她每一个指节,到手背、腕侧。
    “怎么办”陆辰说,“现在我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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