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鲤夏用眼神询问着御木秀遥,而后者只是站起来,温柔而坚定地执起鲤夏的手。

    “去楼下吧,我会解释给你听。”

    号钟屋内,方才的喧嚣已经结束,只剩下寥寥绕梁的余音,还有从封闭的房间内传出来的,朦胧苍凉,寂寂清清的琴音。

    “听说是那位新来的客人,现在去听清角小姐弹琴了。”有谁路过的时候闲谈着。

    “真的假的可她那种曲子根本招不来客人啊,之前听过她弹琴的人都没回头再来过,她就不能听老板娘的话,弹一些能取悦客人的曲子吗”

    “还是赶紧走吧,我可不想跟着她一齐挨骂。”

    屋外的这些闲谈,屋内的人自然是听不见的。

    盲眼的艺伎垂手抚琴,她的姿态不及百音优美,手指也不如那远近闻名的花魁漂亮。弹的曲子更是几乎没有任何乐趣,既不是普通艺伎照着谱子弹出的靡靡之音,也不是百音花魁那般华丽又抓住人心的琴技。

    而是一种素到极点,几乎有些拙的音调。

    弹罢,屋内只剩下一片寂静。

    “你这把琴看起来很奇特呢,”姿容俊秀的青年如是说着,打量起清角面前的琴,“只有五根琴弦,琴身上的疤痕像是眼睛一样。”

    “此琴鬼眼五弦”

    真菰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轻笑。

    “你为何笑”

    “因为清角小姐终于跟我说话了。”她眯起眼睛,“方才弹琴之前,您可是怎么都不愿意开口的。”

    清角愣了一下,对盲眼艺伎有着异常好奇心的客人也不是没有过,但眼前的青年似乎有些不同。

    “能请您再弹一曲吗这么说失礼了,但方才那首总觉得您似乎有些应付我的意思。”

    身姿消瘦的艺伎顿了一下,被戳穿了心思却完全没有为此道歉的意思,而是道“但我接下来弹的曲子您可能会不喜欢。”

    不会有人喜欢那种曲子的,大家都喜欢更欢乐的,更华丽的靡靡之音。

    真菰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浅笑注视着清角。

    于是艺伎摆正姿态,奏响了第一个音。

    月色下,锖兔在吉原的屋脊上急速行进着。

    刚才斩断腰带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阁楼缝隙间还有些细小的动静,现在只要顺着那若有若无的踪迹一路追过去,说不定就能找到藏起来的鬼。

    之前他在街道上拦下了形迹可疑的御木秀遥,从对方口中得知鲤夏花魁最近闭门不出的反常行为。

    “您是时任屋的保镖吧,能替我打听一下鲤夏花魁究竟出了什么事吗我会付给您报酬。”

    “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保镖。”锖兔说着,看向楼上鲤夏花魁的房间,“不过正巧我也有些事情需要探查既然你担心她,那就直接去见她一面吧”

    “哈”御木秀遥愣了,“所以我不是说了吗她不肯见”

    再然后,他就被一脸凛然的锖兔带着直接上了二楼。

    看那位花魁的反应果真是遭到了鬼的要挟。锖兔想着,终于有了线索,现在只要再快点,跟着鬼的踪迹

    他正这么想着,可是突然毫无预兆地,不仅仅是他刚刚追击的那股气息,连整座吉原内,鬼的气息都消失殆尽。

    怎么回事

    锖兔停下脚步,皱紧眉头望向四周,银色的眼里只是倒映着吉原灯火,没有半点鬼影。

    “该死”

    线索断了。

    没办法,他只能暂时收刀,转身回到时任屋。

    “找到了吗”正坐在房间一端的九原柊问。

    “被它跑了,估计是负责隐藏的鬼用了血鬼术。”锖兔说着,看向房间另一端的鲤夏和御木秀遥,“如果你们对那块腰带有什么线索的话,还麻烦告知。”

    关于鬼与鬼杀队的事情,九原柊刚才已经简略地向那两人解释过,所以此时面对锖兔的问题,他们没有显得过于茫然。

    “那块腰带是混在送给我的礼物中进入我的房间的。”鲤夏花魁面色忧虑地回想着,“当时我只以为是谁送来的布料,结果刚把它拿起来就被缠住了嘴,然后那怪物就开始对我说话威胁我不能离开吉原。”

    旁边的御木秀遥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是谁送的,你有头绪吗”九原柊问,“或者任何可能的腰带的来源,都清告知我们。”

    鲤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那截腰带看起来有些眼熟我好像在京极屋的蕨姬花魁身上也见过,说不定她也受到威胁了。”

    京极屋

    刚才自己追过去的方向,京极屋也的确在那条路上。

    想到这里,锈色头发的剑士露出恍然的神色“虽然那两只鬼在合作,但彼此之间并没有进行及时联络的手段真是帮大忙了。”

    “你看起来有主意了”九原柊问锖兔。

    “既然对方将腰带当做礼物送给鲤夏花魁,我们就还它一份大礼。”

    “还一份还什么”

    锖兔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九原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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