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吕颂也有些憔悴,这段时间他累的够呛,因为阵子云安给了他一笔银子,请他购买番火筒,子弹,硝石,硫磺还有不少朝廷不允许在民间私自流通的东西,吕颂与淟州的黑市很熟又有番邦的朋友,买这些东西倒是不在话下。只是云安要的数量实在是太大了,这些都是危险东西,一旦被朝廷发现那是要杀头的,手上攥着云安给的银票,吕颂整整两夜没有睡着,后还是一咬牙帮云安事情给办了。
原因无他,吕颂能有今云安的帮衬功不没,且吕颂也大概知云安要这些东西的用途,说不定再过不久他们就要永久分别了,这份成人之吕颂还是有的。
云安进了书房,二人都有些惊愕于对方的变化,随后双双大笑起来。
吕颂开门见山地说“看秉初这副样子,是准备的差不多了”
云安点头,答“是啊,万事俱备只差一场信风了,大姐夫真不和我们一起走”
“不行啊,我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几皮猴孩儿,我要是随妹夫走了,吕家宗祠再无人祭祀,再说我母亲也经不起这份折腾啊。”
“好吧希望,大姐夫能称意。”云安本想提醒吕颂,要是真的乱了以先带着亲眷往雍州的方向跑,好能交钱疏通下关系,等一切都结束再搬来,说不定能有靠山呢。
转念一想又觉得太早,不等到自离开的一夜,郑重事地和吕颂说这件事,正所谓“人之将死言也善”,自就要永远地离开燕国了,总不会专门骗他。
吕颂拍了拍云安的肩膀,感叹“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说实在的那几妹夫里头我也就和你投缘了。就算没这层连襟关系,我们依然会成为朋友的,人活一世知难求,特别是在商场上,想结交到一推置腹,全然放的朋友就更难了,你走了以后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能认识大姐夫也是我一生的荣幸,大姐夫无需伤怀等风平浪静了,说不定我们还会来看看,或者等大姐夫什时候厌倦了这边的日子也以到我们那儿去生活,走的时候我会带几笼信鸽,还是能传信儿来的。”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你要的东西姐夫尽了大努力帮你弄到了,虽然差了一些,但也弄到了你要求的八成,装箱放在码头老地方,你今夜就以运到船上去。”
“好。”
云安到家倒头就睡,等这些东西都搬上船,就只剩等待余下的粮食和种子都到了,再看看买点什就以出海了。
这一觉云安睡的是所未有的舒服,码头忙的时候就是丑时到辰时,云安特意避开了这时间段,阔别重逢地睡了一整夜的觉,别提有多舒坦了。
早上清气爽地和林不羡一同给林夫人请了安,一家人吃了饭,林夫人见云安的气色大好很是高兴,想了想说“陪你们过完秋节,我也得动身京城了。路上耽搁些时日,到京城也快年底了府里就他一人不行,哎”
林不羡刚要开口,看到云安提示的目光便将话咽了去,云安笑“就听娘亲的,娘亲能留下和我们一起过秋节孩儿已经很满足了,等过了秋孩儿挑一黄吉日亲自送娘亲去。”
林夫人也舍不得云安他们,说“等年,娘再过来。”
“好。”
下午,云安易容去了码头,请了一群番邦船员帮忙东西搬到了“团圆号”上,日久不见的相林先生再临码头,受到了不少番邦船员的热烈欢迎,这里面有好多都是云安当初救下的,他们感念云安的恩德。
余的则是折服于云安的人品自愿帮忙,用了不过一多时辰东西就全都搬好了,云安看了看船舱的空间还很充足,就和维克船长买了几十桶的葡萄酒和一些番邦的调味料。
“维克船长,您打算什时候离开”
“信风下月开始刮,谢谢相先生的帮忙,今年带来的货物都卖光了,后城喝的酒都卖掉了,所以等信风挂起来,我随时会离开。”
“谢谢,后会有期。”云安里有了数,多不过一月,他们也该离开了。
大事落定,那叫一清气爽,去的路上云安特意拐了一脚市集,看到布庄云安突然意识到自好像忘了准备布了,于是和老板订了一些布匹及织布机,约定十内送到码头上,还挑了两匹颜色不错的布,准备带去给林不羡和林母做衣裳,又买了些糕点和小物件儿,直到马鞍都快挂不下了才打府。
云安轻车熟路来到云宅后门,先拴好马,翻墙进了宅子,再马儿拉进来,快步了房间,云安唤了几声,林不羡不在,云安以为是去奶娘那儿看妮妮或者看妞妞了,便动手卸下易容,出了房间先到妞妞处发现妞妞竟然也不在,云安头一沉。
她恍然察觉今日宅子里太过于安静了,自从来到现在好像一人都没看到
“娘子,宝儿,妮妮”
云安一边跑一边喊,不仅没有得到正主的应,就连丫鬟家丁都不见一,云安顿觉手脚冰凉,膝盖都软了,她忍着狂跳不止的脏搜罗了一番,一人都没有
正厅的大门洞开着平日里这门都是关着的。
云安停下脚步,走进了正厅,厅内静悄悄的,陈设故。
就在云安要离开时,突然在主位旁边的小几上看到一物,看到那东西,云安感觉自的脏都快停滞了。
她走上去,拿起小几上的那匕首
确认这匕首的确是自“失去”的那一后,云安一屁股瘫到了地上,一些就快要忘记的事情翻江倒海般涌现出来
这匕首是云安从蓝星上带来的,丢失了三年半左右,那年她护送还不是自师父的玄一长进京,为了能来和林不羡过年,云安不顾劝阻只身从京城洛城,路上不巧碰到了押解岁入银子进京的队伍,那路上早有山贼埋伏,路只有一条云安选择拼一
千钧一发之际云安由于不敢杀人被山贼敲晕,山贼怕云安误事,她绑了丢到了雪地里等死,匕首被山贼夺了去。
之后又发生了一场黑吃黑的事情,在山贼成功杀光官兵后,又冒出了一伙人山贼给杀了精光
那伙人还发现了云安,但有一人阻止了手下对云安的灭口,那领头人拿走了云安的匕首,走之还特意晃了晃手的匕首
这件事儿云安提吊胆了好久,三年多过去了匕首和那领头人没有再出现过,云安都快忘记了这件事。
“丢失”三年多的匕首再次出现,出现在“突然”空无一人的宅院里,到底意味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