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自己这里,任何人也休想坐享其成

    “母亲,女儿还有些事,先行告退了。”

    林夫人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戳中了女儿的痛处,劝道“娘就是随口一说,安儿这孩子本性不坏,他一定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的,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女儿知道。”

    林不羡一路疾行回到了书房,云安在提出“小林府”计划的时候,直击过林府股权问题的弊端,而眼下的事情,更是印证了云安所断不差,静水之下的暗礁正一桩桩一件件地冒出来

    林不羡关上书房的门,来到书案后,一边研墨,一边回忆云安所说的“股权回购制”以及股权的期限问题,思索着如何将之系统地提炼出来。

    云安的“小林府”计划,本质上是做空南林府,暗度陈仓,用亏空出去的银子充实属于她们的“小林府”。

    南林府里倾注了太多林不羡的心血,她原本不想做的太绝,只打算适当“引流”让林府失落燕国巨贾的位置,跳出这个火坑即可。

    现在看来是不行了,留下来的,都可能是旁人的。

    既然下了决心,首先第一步就是“股权回购”的问题,只有产业的股权属于一方,才能随意处置,变现转移。

    再过一阵子就入冬了,按照惯例,每年的下元节,既十月十五日这天,整个林氏的族人都会聚集到宗家来,由宗家家主带领全部宗亲,开祠堂,设三牲,修斋建蘸,祭拜祖先。

    算算日子,刚好守制期也结束了

    林不羡记得云安说过这件事最好找到一个公开的场合,先从股份较小,血脉较疏的股东身上开刀,这个日子,正合适。

    林不羡决定在此之前,自己要暂避锋芒,躲在幕后看看自家父亲的动态,揣摩他的心思。

    一转眼,十五日光景转瞬即逝,云安一行人由胡黎和杜仲两位名捕护送着,抵达了京城。

    这一路上,发生的种种,令云安颇感疑惑

    首先就是,云安发现玄一道长个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服侍”,玄一道长的年纪一直是个谜,从林母对其的态度上来看,玄一道长的年纪应该不小了,但是她看起来很年轻,而且身体素质居然比云安这个接受过魔鬼训练的人还要好

    且说几日前,行至冀州山麓,由于冀州连日暴雨,路现塌方,车马难行。绕道要耽搁十几日,玄一道长决定徒步出山,走到下一个城镇再置办车马。

    他们在大山里走了三天,云安都有些吃不消了,玄一道长还是精神百倍的模样,甚至中途瑞儿不小心扭了脚,云安本想背她走完剩下的路,结果玄一道长直接背起了瑞儿,即便是这样,脚程也不在他们三人之下

    这让云安万般疑惑,当初玄一道长到底在山门外跪了多久,才会变成那样一副副鬼样子

    难道那个同极双修,真的有科学解释不了的玄妙

    其次就是,云安深深地觉得,玄一和瑞儿这俩人有问题

    云安也知道,自己这么想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长是不对的,但是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云安怎么看这俩人,怎么觉得奇怪,这一路上两个人一直住在一个房间里,宿在荒郊野外倒是免不了了,可下榻到客房充裕的客栈里,这两个人还睡一个房间是怎么回事

    最让云安迷惑的是胡黎和杜仲也天天睡在一个房间

    这俩中年汉子,一个细细长长似麻杆,一个粗粗胖胖像地缸,竟然也是形影不离,同塌而眠,就连白天骑马的时候都挨的那么近,都要贴一起了,两个人

    云安无数次地想提醒这四位,眼下正值,国,丧,守,制

    一想到自己还没接到太子薨逝的消息就和林不羡“分居”了,再看这一群人,在上京的路上如此明目张胆,云安就郁结到不行。

    “京城京城是不是到了”云安单手扯着缰绳,握着马鞭的遥遥一指,只见远处一座雄壮巍峨的城池屹立,隐约能瞧见城墙上的石制匾额,上书“京都”二字。

    杜仲和胡黎双双勒住缰绳,杜仲叹了一声,胡黎答道“京城到了。”

    话音落,二人对视一眼,均无言。

    云安长出一口气“终于到了”终于可以暂时脱离这几位了,京城有林府的产业,自己就大大方方住进去,等人来联系自己就行了

    云安早已归心似箭,一路上她和林不羡之间的距离,一日远过一日,但她的心已经不知飞回去多少次了。

    如今到了京城,任务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一,回去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云安甚至想要是自己的任务提前办完,要不要给玄一道长留个口信儿,先一步回去呢

    “玄一道长,京城就在前面了。”

    云安的心情好了起来,打开vcr将燕国的京城拍了下来。

    或许是天子脚下,京城的气氛比洛城更加沉重,城郭的石墩上,挂着白布,就连城墙上的旌旗杆子上都系了白布条,正随着寒风飘舞。

    京城地北,这个时节更显萧索,又因出于安全考虑,城池数丈之内的树木均被连根拔起,城周围挖了一道三丈宽的护城河,看起来孤零零的,又透出一丝孤壮之感。

    此情此景,很难不让人心生肃穆,即便是对太子薨逝毫无感觉的云安,待走近城池后,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白日里,城门的吊桥是放下的,城池上和城门口都有巡逻的士兵,城门口站着手持长兵器的士兵,他们无一例外地额头上都系了一条白布。

    云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见白布还在才放心。

    玄一的马车上插着御赐令旗,明黄色,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无比扎眼。

    马车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便有士兵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停到马车前单膝跪地“不知是哪位天师,高僧还请告知道号,法名,容小人核对名册。”

    车厢的门开了,玄一双手背在身后潇洒地跳下了马车,来到士兵身前将人扶起,随后一甩手中的拂尘,在胸前捏了一个法印,说道“贫道道号玄一。”

    “玄”字辈,目前已经是燕国道教第二高的辈分了,燕国仅存屈指可数的几位,年逾百岁的天师比“玄”的位分高。

    就连皇帝在内廷开设如此规模的法会,都没有让人去打扰那几位。

    所以“玄”字辈,是此次道家法会中的最高辈分。

    士兵当即肃然起敬,对玄一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玄字辈的天师,昨日也来了几位,是从洛城清虚观来的,道长这边请,小的这就带您到驿馆休息。”

    “多谢。”

    云安将玄一送到了驿馆,起身告辞“道长,晚辈无官无品,住在这官家驿馆内于理不合,先行告退了。”

    “住处可安排好了”

    “临行前我娘子告诉我,京城也有几家林氏的产业,好像还有家不错的客栈,我就住在那儿,待晚辈安顿好了,再派人来告知行踪,道长若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派人去叫我。”

    “云施主这一路辛苦了,到了住处好生休息,适才我看了下入京的名册,估么着再有几日就该入宫了,法会一毕,贫道会让瑞儿去寻你。”

    云安一听,明白了。敢情这是让瑞儿留下了也好,自己一个人还方便些。

    “那晚辈就先行告退了,道长也好好休息。”

    玄一沉吟片刻,低声道“贫道昔日游走四方时,在京城结下了几位俗家朋友,待正事儿办完,云施主可愿随我走一趟见见老朋友。”

    云安心里不大愿意,与其留在京城闲逛,她更想飞奔回洛城去,亦溪还在等着自己。

    转念一想玄一毕竟是亦溪的救命恩人,而且对自己的指导也颇多,自己不应该拒绝。

    于是答应道“好,晚辈随时恭候,不过晚辈可能会在京城四处转转,为避免扑空还请道长提前一日派人过去,若是晚辈不在,给店小二留个口信即可。”

    “知道了,云施主请自便。”

    “告辞。”

    云安出了驿馆,随便在街上抓了个人便打听起来“兄台,在下姓云名安,洛城人氏,初到京城,敢问兄台,京城可有陇东林氏的产业”

    “哟,陇东林家的产业光这条街上就有两家,你要找什么铺子”

    “客栈。”

    “从此处往东走,三条街,我记得那边好像就有一家,你过去了再沿街问问吧。”

    “多谢。”

    于是云安就这样,一边走一边问,顺便做一个自我介绍,一路大摇大摆地进了林府在京城的一家客栈云来客栈。

    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多如牛毛,云安相信,自己如此高调,应该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了,下一步就等人家来找自己了。

    另一边,洛城又出了一桩案子,与南林府多少有些关系。

    林氏某旁支的嫡三子,论起来林不羡要唤对方一声“三从兄”,一位叫林不彧的公子哥,被仆人抬到了公堂上。

    据说,这位爷正准备出个远门,刚出城不到三十里,地就受到了伏击,对方身材纤细瘦小,黑纱蒙面,当着两个随从的面,打断了林不彧的腿。

    可离奇的是两个随从均未受到攻击,而且林不彧当时还带着几样宝贝,凶手也并未取,只是打断了林不彧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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