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以为波西是想要和酒馆的老板来一场交易之类的,就像前几天波西做的那样。
“不,我就是想来喝一杯。”
波西史密斯以前可是个烂酒鬼,对于酒的痴迷甚至可以追溯到他童年时期,在接过流浪商队的责任后,他对酒的态度敏锐而克制得多。
点了杯麦芽酒这里只有一种后,波西随口说道“这里怎么那么冷清”
招待是个红发的少年,他咧着嘴笑道“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他有些茫然地看着酒馆里仅有的几个客人,嘟囔着又说了一句,“感觉没少什么人。”
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而罪魁祸首之一,五苏正背着小手走在堕落之廊里。
这里面的石柱根根都是他重塑起来,似乎从本源就和五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微妙的联系在五苏从试炼之地回来后,就如同本就活跃的元素一般在五苏的世界里跳动。
梅菲斯特亦步亦趋跟着五苏。
这显得他有些可怜。
五苏抿唇。
他的小个子笼罩在身后人的身影里,这让梅菲斯特有一种奇异的安全感与腹部升腾而起的热量。
那暖烘烘的。
梅菲斯特不喜欢人类的身体,这或许是他接触过的最软弱也最让人难以承受的虚,但是这样一具身体却能容纳他极其狭小的一缕思维,能让他短暂渺小地停留在这一瞬,能让他亲手触碰五苏那温热的小小的身躯。
这种无名的战栗往往会让那仅存不多的理智消逝。
维持类似人类这样的形体与思维对梅菲斯特来说并不困难,但是伪装的总是虚伪的。
尤其是在五苏面前。
没有谁能真正欺骗五苏。
有些时候那仅仅是仅仅是他不想追究。
尤其是在他懵懵懂懂的时候,语言的诱惑就足以让五苏偏移些注意力,直到最近那个胡天胡地的小窗口事故。
梅菲斯特的背脊凹凸了两块,很快就被无形的手抹平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得好好保护慢着慢着停止某些行为不能被知道在
祂被连累但是很快活“”一直看着战栗的花朵在快速绽放堕落的海面充斥着
无序且混乱地恣意疯长。
当五苏回头看着梅菲斯特时,那瞬息奔腾的思绪顿时就安静了些。
梅菲斯特露出个温煦的笑容,“您在想什么”
完美得虚假。
“五苏在想,”
小领主慢吞吞地说,“不想笑嫑笑哦。”
那种扭曲炸裂的疯狂感更强烈了。
倘若阿莲娜知道,在梅菲斯特绝世俊美的脸皮下,隐藏着这样一种耸动而扭曲的心思,隐匿着一位随时都可能暴走疯狂的存在,怕是现在就想迅速把五苏带离领土。
阿莲娜对五苏过度的保护欲不知从何而起。
不过这不奇怪。
每个接触五苏过深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一点。
阿莲娜是,米娜也是。
五苏自言自语,含糊不清嘟哝着,“唔,阻止是坏的。”
五苏想着米娜,想着雨果,想着许许多多旅人。
他喜欢旅人。
喜欢,意味着不希望有更多不好的事发生。
他低头看着自己jio正踩在堕落之廊的纹路与广场草地的边界上。
五苏并不在意自己过往的空白,过去如何与现在如何并没有关系。
小小的五苏缩在大大的阴影里。
他说“那就这样吧。”
娇嫩的花草匍匐在五苏的脚下,微风似是停滞了少许,万物有一瞬间失去了生机,如同凝聚在虚空中的浮雕。
旋即,那堕落之廊的石柱亮了。
一根,两根,三根
源源不断的生机流淌,从五苏的肩膀,从五苏的手指,从五苏的脚下,流过山间,淌过深海,越过无尽的荒凉,遍及了喧嚣的城镇。
有种酸牙扭断的诡谲声响不绝于耳。
广袤无垠的深海上,浮光乍现,阴影摇晃。
那是新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