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褐的妖瞳震惊地盯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修长而有力的手掌,虽然似乎有点超乎常人的苍白,但是确实找不到一点伤痕。
还有身上的伤口也
柔软布料的浅灰和服遮着的胸膛上一片光洁,不要说伤痕血迹,就连颜色深一点的压痕都没有。
“咳。”
像是看够了他懵逼的样子,一声轻咳从一旁传来。
奴良滑瓢几不可见地一僵,后背似乎都有了丝丝冷汗,他刚刚太松懈了,完全没有感受到此处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金棕的妖瞳对上了另一双鎏金的眸子。
白发的少年眼神平静,黑底金纹的甲胄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形状优美的薄唇,从没被遮挡的脸精致而秀气,脖颈间橘红色的狐狸安静地趴着,仿佛只是一个别致一点的装饰。
只是那周身散出的锐利如刀锋般的气息和他腰间悬着的刀剑无声地提醒着少年的危险。
奴良滑瓢的动作一点没漏地落入鸣狐眼里,青年眼中的戒备反倒让鸣狐内心愉悦地收回了刻意放出的气势。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当初奴良滑瓢怎么吓他的他就怎么吓回去。
鸣小心眼狐表示,滑头鬼刚刚把手翻过去倒过来看的样子够他记几百年。
“不必紧张,奴良殿下,是主君救了你哦,现在你醒了的话,请随着鸣狐一起去见见主君如何”
“请跟我来。”鸣狐转身带路,看起来根本不在意后面的人是否会跟上。
奴良滑瓢犹豫片刻,整理整理凌乱的头发,随意拢了拢身上松垮的和服,慢悠悠跟上了鸣狐的步伐。
嘛嘛,好歹去道个谢,他可是懂得知恩图报几个字怎么写的好人。
“主君大人,鸣狐和奴良滑瓢来了哦”小狐狸尖尖的声音从纸门外穿进来。
“请进。”
柚衣将人带入房内,行了一礼,便转身恭敬地离去。
“我是来道谢的,十分感谢姬君的搭救,此后若是姬君有事相托,奴良组都会尽力完成。”奴良滑瓢郑重地对着主位上端坐的女子一俯。
“奴良殿下完全不必介意,只是举手之劳。”披着绘满樱花的粉红羽织的姬君端庄地跪坐着,栗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面容藏在市女笠垂下的白纱之后看不清晰。
只是如此跪坐着,周身的气质也如大和抚子般温雅柔和。
“只是恕璎姬招待不周,奴良殿下现在只能先走了过不了多久父亲大人和花开院的大人们会过来一趟。”
璎姬吗
“那么先走一步,璎姬殿下。再过几日,我会再回来表达谢意。”奴良滑瓢也不强留,深深地看了一眼衣着华丽的姬君,“畏”覆盖全身,消失在房间里。
他才刚受了伤,现在怎么看也不是能和那群阴阳师硬怼的时候。
再说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昨夜袭击他的那群不明身份的东西。
脑子里又想起那些浑身充满具现漆黑戾气的身披甲胄的、打扮如武士一般的持长枪的气息浑浊的东西。
奴良滑瓢清楚地记得他正是被十名眼中闪着猩红光芒的武士和两个嘴里叼着短刀的骨蛇袭击。若不是他最后用自损八百的方法勉强逃离,恐怕奴良组总大将昨天就躺在那巷子里了。
呵,真是奴良组几日不动,就当是死的了。敢动到他头上
金棕的妖瞳中杀意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