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绘思过来的时候, 褚寻真刚从实验室里面出来。

    身上穿有缝制护甲的厚实衣服, 头戴怪异的帽子,就连眼睛前都架着两个透明的玻璃片,鼻梁和嘴部被布蒙上, 瞧不清楚模样。

    褚寻真出来时,陆绘思差点没认出来是她。

    “绘思,你来了。”褚寻真脱下防护服,摘掉护镜等物,将东西交由妙舟放好。

    “师姐, 你穿这些是在做什么”陆绘思疑惑道。

    “做实验, 穿着安全些。”褚寻真道“稍等片刻,我略微收拾下就可以走了。”

    陆绘思点头,等在一旁。

    少顷,褚寻真收拾完, 与陆绘思向府外走去, 虞子与虞禀稚等在马车上, 既然要制造与棉花相关的机器,便少不得去田间亲自观察观察。

    他们要去的是在京城外的一座庄子,先前褚寻真奉旨种下的棉花,如今也已经在收获期间, 到达时,见之雪白灿烂的一片。

    虞禀稚搀扶着虞子走下马车, 今日阳光正好, 风不疾不徐, 田间有人背着篓子,正弯腰慢慢的摘取棉花。

    一派田园悠然之景,叫人看着也不禁心情舒畅起来。

    “见过虞子,县主。”庄子的管事走过来,恭敬道“摘取下来的棉花已经被晾晒在谷场,几位大人请随小的”

    “不急。”虞子笑着摆手道“老夫想亲自去田间看看。”

    棉花的采摘期很长,一般是在两个月左右,且采摘棉花时更要注意天气,要在阳光充足湿度低的情况下采摘。

    摘取的速度要快,篓子背在身前,双手同时动作,连着棉花壳用力摘取下来,通常一朵摘下来后还未放入篓子里,下一朵就也要摘取下来。

    “如果遇到连续的阴雨天气,不吐絮的棉花或棉铃开裂迟缓等情况就要摘取老熟的棉桃了。”

    褚寻真扶着虞子在棉花田间走着,一边讲解,“到时候将棉桃放在屋内,人工的加温干燥,促进棉花开裂吐絮便可。”

    这些注意事项,都曾在报纸上刊登过。

    虞子手上拿着一朵未来得及吐絮的棉壳,笑道“是极是极,你家出的报纸,老夫可是一期都没有落下过,要无它,平日里简直更加无聊。”

    “对了,还有什么避免杂质混入”

    褚寻真点头,莞尔道“虞师若觉得无聊,不如我请您出门听书看戏”

    虞子叹气“皆无聊的很,不感兴趣不感兴趣。”

    连说了几次后,又笑道“你们只管让老夫来研究棉花的机器,这心啊,可不就舒畅了吗。”

    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嘴边指挥,还是想要亲身上阵,动手才极有意思。

    “师父,我看您老是想多喝些苦药。”陆绘思道。

    前阵子,虞子闲不住,又偷偷地去折腾他那些机械零件等,结果身体受累,喝了有阵子的苦药补药等。

    小徒弟都开口了,虞子便委委屈屈的不再说话。

    他们在田间没多久,装棉花的篓子已经一筐一筐的送出去不少,正要出去时,见不远处的小路上走来两人。

    还是两个熟人。

    “慧言大师和王爷缘何在此”褚寻真问道。

    慧言大师的身上背着药箱,面上一贯没有多少表情,但面对戚司安时,却总要黑着个脸,与他怼言几句。

    方才过来时,必定又在说闹,这会儿脸黑着回答“贫僧出来义诊。”

    戚司安言笑晏晏“本王陪大师出来义诊。”

    慧言大师哼了声,并未否认。

    他师从普函住持,自然也继承下来普函住持的医术,之所以京城有名,备受百姓们推崇,也是因为慧言时常下山义诊,不拘各地各处,走到哪里算哪里,甚至有时也会席地而坐,就地支个摊子开诊。

    虞子与慧言一见如故,两人都曾听说过对方的名声,如今遇上,脾气趣味倒是对到了一起。

    既然志趣相投,焉能有立即离开之理,便请了慧言与瑞亲王一同前去谷场。

    虞子兴然,腿脚也利索了些,与慧言在前头说着话,褚寻真和戚司安落在后面些。

    “王爷怎么会和慧言大师一起出来义诊”褚寻真不明白,两人在一起经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三句话后又准保互相抬杠。

    别人兴许会惧怕戚司安瑞亲王的身份,但是慧言却不会,见面也并不怎么行礼。

    戚司安笑起来,小声回答“因为本王也会医术。”

    他看上去心情颇好,眼神明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般的透彻,嘴边弯起的弧度,更叫整张面容光彩照人。

    本就长得不俗又好看,没有阴霾的笑起时,连路边采摘的佃农都忍不住抬眼偷瞧,若有跟着一起劳作的姑娘,更是悄悄红了脸颊,不敢多看却又忍不住欣赏。

    褚寻真欣赏的光明正大。

    戚司安见她未说话,以为疑惑,便解释道“本王的医术也是跟着普函住持学的,慧言大本王不少,住持教我时,他通常也会跟在身边,算是看着本王长大”

    “贫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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