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逗猫会被猫咬,萧蘅像被咬上瘾了一样,目光嫌弃地在地上的湿衣服晃了一圈。

    “本王没有衣服穿,劳烦陛下替本王借两件。”

    楚昭游张了张嘴,“冷死你”

    萧蘅“那本王就这样和陛下一起出门。”

    那怎么行败坏朕清白的名声。

    楚昭游刚要喊薛公公,又听萧蘅道

    “陆将军和本王身形相仿。”

    这是要朕亲自去借的意思一般人的衣服你还看不上眼了你一每天穿黑衣的小黑,还敢看不上别人的衣服

    楚昭游脱口而出“你有病”

    说完他有些后悔嘴快,上次当谢朝云的面骂摄政王脑子有病,骂顺嘴了。

    萧蘅大方承认“本王就是有病。”

    楚昭游一噎“你没病”

    萧蘅嘴角一勾,忍俊不禁。

    楚昭游掀开被子,气呼呼地去找陆淮善借衣服。他都给摄政王治好了,嘴上说有病就能引起他的同情了吗

    敢碰瓷朕。

    平日里需要三催四请才肯起床的楚昭游,今天薛公公刚叫一句就精神抖索地出门。

    薛公公诧异地进门收拾,一秒钟后受到惊吓地退出来。

    陆将军刚踏出房门,就看见楚昭游一脸难色地在他门口徘徊。

    “陛下可是遇见什么难事”

    楚昭游凝重地点头。

    “陛下请说。”

    楚昭游视死如归“能借朕一套衣服么”

    陆淮善善解人意,没问给谁穿,“请陛下随老夫来。”

    陆淮善的衣服并不多,色调简单,一目了然。

    楚昭游挠了挠脑袋“陆叔叔没有、没有颜色鲜亮一点的衣服么”

    楚昭游把玩桌上红色的朱砂印,使劲暗示。

    敢让他出来借衣服,大红色的借回去敢穿吗

    皇陵中没有大红大紫的装束,陆淮善更加没有,他建议道“陆勃似乎有一套白色的棉袍。”

    楚昭游借不到红色的,有些失望,只好道“那陆将军记得说是你的。”

    “陛下放心。”

    待楚昭游走远,陆淮善问陆勃“昨晚有人来”

    陆勃讶异“不曾。”

    陆淮善摸了摸胡子,武功高到无人发现,他知道是谁了。

    每当小皇帝拜托他说谎时,都与摄政王有关。

    大事上是这样,陆淮善没想到,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这样。

    萧蘅目光犀利地看向楚昭游手里的衣服,“据本王所知,陆将军不穿白。”

    常年青黑灰褐,就比摄政王好一点。

    算准了楚昭游会使坏,萧蘅指定要陆淮善的衣服。

    楚昭游把衣服一扔,毫不掩饰地嘴角上扬,“这就是陆将军的衣服,爱穿不穿。”

    楚昭游笑起来,声音里都带着甜丝丝的糖,像一碗清炖的梨汤,招人喜欢。

    萧蘅忽然后悔没早听谢朝云的话。

    就剩这么几个月,何必天天和小皇帝吵架,楚昭游笑起来多甜,甜得他想舔一口。

    楚昭游觉得自己出现幻觉,萧蘅穿白衣之后,脾气好上了一百倍,看着都英俊了起来。

    摄政王以前一定是让万年不变的黑衣服整抑郁了。

    华灵山放晴,楚昭游心情跟着好起来,他跟在摄政王后面,看着他干净挺拔的背影,夸了一句“好看。”

    萧蘅一愣,若有所思。

    吃完饭,萧蘅便催着楚昭游破案“本王不插手,但朝中有事,三日内回。”

    其实没有什么大事,他主要是想把楚昭游带回皇宫。这破地方,老皇帝生前不做人,死后不积德,地宫都让人挖了,萧蘅不想楚昭游在这里给老皇帝守陵。

    亲父子也不行。

    “摄政王有事先回。”

    三天破案楚昭游断然拒绝,朕给自己安排的时限是三个月。

    萧蘅“陛下聪明伶俐,三天一定能破案。”

    楚昭游闷头吃饭,平时让你夸朕一句比上天还难,现在夸上天也没用。

    萧蘅看着楚昭游不为所动的样子,有些头痛。

    先帝地宫被挖,他这个仇人比人家儿子还着急是怎么回事

    他盖住楚昭游的碗“你在打什么主意”

    楚昭游一顿,抬头道“有摄政王在,怕犯人不敢说实话。”

    “陛下还在怀疑本王”

    楚昭游“天底下,除了朕,所有人都有嫌疑。”

    萧蘅一针见血道“本王方才去地宫看过,盗墓贼目标只是地宫中的陪葬品,是为求财。陛下连钱世成的私房钱都榨干净了,按理说,本王才是世上嫌疑最轻的人。”

    楚昭游心塞,摄政王就是拐着弯炫富,还说他穷。

    朕就是没钱怎么了

    朕虽然没钱,也没向你讨奶粉钱,简直高风亮节,铁骨铮铮。

    摄政王亲自催进度,楚昭游怕拖久了露馅,只好装模做样的,说要去皇陵外的小河村摸查。

    守陵人有监守自盗的可能,小河村的村民嫌疑同样重,说不定陪葬品还在小河村内。

    村里人口不多,一共四十户,楚昭游非要一户一户自己问过去,希望摄政王早点被他烦走。

    也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差,楚昭游在村口第二户人家的衣柜里,看见了一片红色袖子露出来。

    小河村的人都怕犯忌讳,不敢在皇陵附近穿红衣。

    这位主人倒是胆大。

    楚昭游“主人是谁”

    一名身量颀长、五官风流的男子从人群里出列“草民便是。”

    来人刻意扮拙,但武功底子仍然瞒不过萧蘅。

    明明气质不俗,偏要穿农作的粗麻,十分违和。

    这人看起来有点傻。

    楚昭游和萧蘅同时想。

    楚昭游眼珠子转了转,嫌疑人大概就是他了,作案之后不跑,等着人来抓吗

    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不跑,楚昭游都不打算追究。

    先放过他,等夜深了,让陆淮善过来抓人。

    楚昭游打定主意拖过这三天,至少不能当着萧蘅的面把案子破了。

    他不能回京。

    萧蘅看着那人,忽然联想到某位未曾落网的采花大盗。

    楚昭游挥挥手“好了,去下一家。”

    萧蘅:“”

    楚昭游故意放水

    萧蘅目光凌厉地在那男子手腕上看了一眼,发现了一处伤疤。

    红衣,手腕有疤,赵夫人找的人。

    采花大盗,楚昭游遇见的人。

    很好,接下来他会寸步不离楚昭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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