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意到达天璇岛后,没多久便轮到他了,在夫子念出他的名字后,他拾阶而上,踏上演武台。

    参加八项试炼,并且全部赢到第六天,他的名字几乎传遍了玉馨七院。

    最近一两天,轮到君不意的比试,围观的学生格外的多,不少人看他的目光透着敬仰。

    然而,无论是被人嘲讽、无人问津,还是被人尊敬、万众瞩目,君不意始终从容自若,不曾有丝毫紧张抑郁,如今也无丝毫傲娇自满。

    演武台另一边,鼻青脸肿的燕绥一边上台,一边用手帕堵鼻血。

    燕绥参加了论道之战和炼器试炼,论道之战他早早输给了钟应,炼器试炼却一直赢到了现在。

    这不仅仅是他运气好,更因为他炼器天赋过人。

    君不意清而淡的声音传入耳中“燕师弟,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燕绥听到恩人的“关怀”,受宠若惊“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的,恩人你别担心。”

    君不意睫毛颤了颤“是应应打的吗”

    燕绥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应”指的是“钟应”。

    “因为那枝海棠花”

    燕绥脸红了红,不过他脸上青青紫紫的,也看不出脸红没红,颇为紧张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恩人”燕绥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虽然君不意神态目光并无变化,但是燕绥无端觉得脊背发凉。

    君不意却没多看他一眼,而是抬步向着炼器炉而去,手指整理灵矿时,淡淡开口“我听说论道之战时,应应跟你打了个赌,如果他赢了,你便不许靠近我”

    “是。”燕绥点了点头,心里头有点儿虚。

    被钟应揍了两次,他实在不敢靠近恩人了。虽然炼器试炼遇上实属偶然,并非他违背约定,然而他快被钟应打出心理阴影了,就怕一下台就又被打一顿。

    “既然如此,我们也打个赌如何”

    “打赌”燕绥重复,有点儿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恩人的口。

    “对,就以这场炼器试炼为赌。”君不意抬眸,凤眸冷清至极,仿佛蕴藏漫天冰雪,“如果我赢了,你便永远不要接近应应如何”

    燕绥“”

    钟应跟着傅潇湘在一处凉亭前停下,傅潇湘回首笑道“这会儿大家都在看试炼,这里不会有人来的。”

    四角凉亭靠着池水,池中养了许多锦鲤。这里的锦鲤由人喂养长大,岸边一有人便自觉围上来,傅潇湘往水中洒了把鱼食,锦鲤群争先恐后争抢鱼食。

    “到底什么事”钟应双手环胸,靠着漆柱问道,声音中不自觉流露出几分不耐烦来。

    手指划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傅潇湘回眸,目光落在钟应手腕上的黑色玉镯上,定了定神问“钟道友,你为什么会觉得燕道友在羞辱你”

    “他不是羞辱我是什么”钟应想也没想便回答。

    “你不喜欢他,还是不喜欢男人”这句话太直白,簪花之会前,傅潇湘绝对说不出口,可是簪花之会后,傅潇湘看淡了许多东西,自然不会羞于启齿。

    “都不喜欢。”钟应嗤笑,“他先前缠着君不意时,一口一个恩人,可烦了。再说了,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傅潇湘“”

    果然,她的感觉没有错,钟道友是个榆木疙瘩,喜欢而不自知。

    傅潇湘深吸了口气“潇湘斗胆一问,你和君道友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还用问”钟应摸了摸下巴,思索,“他是我的同窗,好友,兄弟”

    钟应心想,也许还是死对头

    疑惑的瞅了眼傅潇湘,钟应修眉一挑“你找我来就问这个吃”吃饱了撑得吧

    傅潇湘打断钟应的话,用极为慎重的语气,斩钉截铁道“钟道友,你心悦君道友。”

    “”

    睁大眼睛,钟应心脏似乎被一只手攥紧,有一瞬间呼吸不过来。

    他下意识反驳“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傅潇湘轻轻笑了,一双秋水瞳仿佛早已将他看穿“君道友和燕道友都是男人,可是他们在你心中,并不一样对不对”

    钟应继续反驳“当然不一样,君不意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哪里是燕绥能比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傅潇湘摇头,一步上前,“我是说”如国色牡丹般的女子声音既轻且柔,“你不容任何人靠近,却不会拒绝君道友。”

    “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当然不会拒绝他”钟应反驳傅潇湘的每句话,可是并无胜利者的骄傲,反而觉得胸口炙热,让他几乎落荒而逃。

    “你若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钟应转身离开,傅潇湘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原来钟道友不喜欢君道友,太好了。”

    傅潇湘加重语气“其实,潇湘心悦君道友,君道友救我一命,为我修复丹田,潇湘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实不相瞒,我哥哥非常赞同此事”

    钟应僵住,猛的回首,目光凶狠如刀山剑林“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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