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继续闭着眼睛无所事事。

    忽然察觉身边的气息有变,位置旁边换了人,老人缓过些精神气,面色红润,丝毫不见之前的惨白。

    “你好,我是刚才被你救下的人,非常感谢,我会报答你的。”

    “不用了。”时周冷淡回答。

    刚才情急之下,突兀催动精神力以争分夺秒从死神的手上抢时间。

    这会儿放松之后,他的太阳穴再次突突地跳动,耳朵嗡鸣作响,脑中一片胡乱全是一闪而过混成一团的复杂线条,天旋地转。加上身边人喋喋不休的话语,他烦躁得差点控制不住力气想捏碎座位边的扶手,自然语气并没有多么和善。

    老人感动了。

    现在的年轻人长得又好看还如此霁月光风品行端方。

    帝国未来的希望啊

    老人絮絮叨叨释放自己的善意,开始自报家门“我叫罗素,家住帝都,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日后有需要你可以来找我。老朽不才,在帝都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时周睁开水汽蒙蒙的眼睛,无意识地重复“你叫罗素”

    对比老人的长相和自己曾经背过的资料,勉强维持运转的大脑费劲地于记忆的压箱底翻出一条有关的信息

    罗素,一位帝国桃李满天下的知名科学家。

    他稍微坐直,变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方便自己陷进柔软的靠垫之中,立马软绵绵地阖上眼,嘴巴似乎没有张开却发出了声音“哦,你欠我一个人情,千万记住了。”

    老人嘴角慈祥和蔼的微笑僵硬地冻住,颤颤巍巍的仿佛由过期的浆糊黏上去一般,半晌后尴尬的边点头边哈哈大笑表示自己的同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哦

    现在的年轻人竟然如此反复无常和厚脸皮。

    帝国要完

    路程行驶过了一半,好像辐射的影响减轻了不少,时周摘下眼罩开始往窗外看宇宙的无限浩瀚广博。

    但今天的老黄历一定写着“不宜出门,忌远行,忌求医”。

    一声女生的尖利惊叫,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被吸引过去,

    长相平平无奇的彪形大汉举着粒子枪起身,抓住女乘务长的衣领“让机长降落到阿尔法星。”

    他的同伴无声打晕了保安。

    简单几句话似乎可以判断出似乎是犯了事的星际流民在潜逃,好巧不巧劫持了他们这趟班次。

    哭泣声和尖叫声还有战栗声不止,时周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觉得实在是太过迷惑玄幻了。

    “不要盯着他们看,小心一点免得惹怒了他们。”罗素颤颤巍巍地扯了扯时周的衣角,担心时周初生牛犊不怕虎冲撞了那群人。

    说完他陷入深深的忧虑之中,发愁得法令纹都要垂到胸口了“不会是我坐了这个飞船才发生这种事故吧,”

    说话之中呼吸愈发急促起来,面皮再度有泛紫的趋势,似乎又要犯病了。

    “关你什么事”他一直以为睡过去的时周忽然坐了端正,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的书籍,问了他一句。

    罗素解释,打开话匣子“唉,你不知道,上回咱们星际杯联赛,我随大流压了公爵的赌注,结果等忙完了我一换台想了解一下,整个画面突然就爆炸了,今年最大的意外发生,居然出现一名黑马,我亏了好多钱”

    别的不清楚,但是星际杯联赛的那场爆炸好像和自己有关

    客舱内转变成吓人的安静。

    劫匪已经走到他们的中间。

    时周像是极不经意,顺手拉住他的衣角,像是遇见了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

    罗素觉得自己真的又要病发了。

    现在的年轻人为何如此找死

    “什么事”男人恶声恶气,他当然对时周的脸有印象。

    时周轻飘飘扬出一抹笑,惊鸿掠影惊艳了人的心,飘飘悠悠夺走人的视线。

    劫匪愣神的几秒钟里,时周却面色一敛,一把把他往下扯,重若千钧的力道使得他的手臂仿佛被撕扯开,胡乱想要扣动扳手的手指轻轻一折,骨头轻易移位。整个人以泥一样的软趴趴姿势伏地,时周的一只脚准确踩在他的脊梁骨之上,随时估量着给他致命一击。

    整个过程里时周甚至没有离开过座位,看不出他的姿势有在位置上移动过分毫。

    “我头疼,你打扰我休息了。”时周回复了他刚才的那个问题,迅速起身漂移到了另一个同伙的身后,朝他的脖侧喷了一道森森的冷气,精准以食指尖戳住脖颈柔软的皮肤,指甲盖一划似乎要他的皮给掀了拔出储藏的芯片。

    同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腿一软跪倒在地。

    等到交接的警员乘着飞船赶到,他才松了手,朝着那个年轻发愣的警员说话,“不好意思,我真的头疼,配合笔录的话等落地再说。”

    警员愣愣地点点头,对着去掉半条命但是又能说话的劫匪和满脸不耐烦嚣张气焰的时周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闭目的间隙里,系统偷偷看黑猫警长的声音不小心透露到他的意识之中。

    “小声点。”时周真的不舒服。

    系统乖巧应答哦。

    飞船迫降于临近的小行星,原本该来交接的警官忽然对着光脑另一头毕恭毕敬诚惶诚恐,转身安抚着群众,逐一排查疏散,最后竟然只剩下了绑匪和时周几个人。

    另一队人马来了,来的却是军人的队列,似乎是因为对劫匪的身份存在疑惑,和军方的事情有关。

    可巧,遇见了老熟人

    全帝国最没有架子的元帅,竟然连这种一般重要的场合都能见到他。

    乌黑头发,深刻五官,冷峻气质。

    他可真帅,是截至目前为止我见过的全帝国最优质的男人。系统忽然出现,幽幽感叹着。

    时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家的这个系统典型的见一个爱一个,在此之前对兰斯和珀西点评过一模一样的话,它的话在他这里公信力大打折扣。

    系统非常不满我说的是真的他在我心里和黑猫警长的地位一样

    时周终于忍俊不禁。

    司凛经常一身黑,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

    越想越好笑,时周旁若无人地笑弯了腰。

    系统默默犯起了嘀咕孩子疯了

    司凛远远就听见了时周显得莫名其妙的笑声,虽然不至于说出“时周疯了”这样的话,但是急忙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走到时周身边确认他安好

    “没事吧。”

    “有事。”时周坦荡,指了指半死不活跟个死猪一样的史上最惨劫匪,“是他。”

    学了当初司凛的讲话方式。

    司凛无奈“不好笑,别学我。”

    “你查一查和这次飞船同时间的飞船吧。”时周给出自己的建议,似乎嫌弃地再瞧了一眼那位地板上的“破布袋儿”,“他们的战斗力太弱了,跟过家家似的,反而像是抛出来的诱饵。”

    其实时周忘了把自己的武力值算作一个因素了,不过司凛认真地记下了他的话,并且又认真地返回上一个话题

    “回去以后去医院检查一趟,有些暗伤表面看不出来的。”

    因为清楚对方在某些事情上的古板和执着,时周并没有不理智地多加抬杠让自己陷入没完没了的说教之中,脆生生地答应下来

    “知道了,警长先生。”

    司凛将眸光移到时周脸上,深邃的眉骨投下眼下的小块阴影,安静了几秒好像在思考什么,半天用了特意和缓下来的语气认真解释

    “我是军人,不是警官。”

    似乎对时周竟然对他有这样的误解有着些许不满,他抿唇指向袖侧的银色徽章,表情冷硬“军人的袖章图案是鹰和王冠,警官的则是狮子,你要记住。”

    时周其实特别想笑,但是碍于司凛的严肃脸,迅速低下头掩饰自己嘴角的笑意,嘴上乖乖地应答“好的,我记住了。”

    “我们和他们当然不一样,他们可从来没怎么见过血。”司凛小声嘀咕,语气中充满抗议和不屑,以及淡淡的骄傲。

    呦,怎么还拉踩上了。

    “不见血好啊,那等我毕业了我就去警督养老好了。”时周刻意轻描淡写地抛出这么一句话。

    司凛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又搭上了魔方之上,咔咔清脆几声,微微低头,刘海遮挡他的眉眼,静了一会儿,低低的声音

    “你不是和我说好了吗”

    说完终于抬起眼紧紧盯住时周,眼神笃定又干净,好像无声地谴责他又好像在等待他的回答。

    时周心头慌乱地错了一拍,支吾了话语“那我再考虑考虑。”

    “时周”要找他笔录的警务人员远远地喊道他的名字。

    “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时周松了一口气,埋头赶忙跑过去。

    在奔跑的途中,似乎仍能感觉到司凛深沉的注视,不过他不敢回头,以逃之夭夭的姿态到了等待的警官身边。

    司凛收回目光,光照在他的身上,融合了他身上冰雪一样冷冽的气质,更像春日里波光粼粼的湖水。

    他抬起手,魔方上一个撇嘴的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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