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皇后沉默了片刻,道“本宫省得国丈疼爱外孙。国丈且随本宫来。”领着石国丈到了太子的住处。
    小太子正在几个丫鬟陪着在屋内玩耍, 看到母后来了, 腾的一下跳起来,伸着双手, 一边咯咯笑着一边一蹦一蹦地跃向石皇后。看到活泼可爱的太子,石皇后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向前几步蹲下身将扑到自己怀里的太子抱住, 连亲了几下太子那粉嫩嫩的小脸蛋,这才站起身, 拉着太子的手, 指着石国丈道“宏儿,你的外公今天特意入宫来看你。”
    小太子看到石国丈,噘起小嘴,躲在石皇后的身后不愿出来。石国丈经常出入皇宫,小太子也是见过数次, 而且石国丈也给他带来过小玩具。
    只是石国丈对石皇后并不满意, 连带着对石皇后的儿子也并无什么好感,再加上宫中马上会有石家其他女儿所生的龙子, 石国丈心里又有了其他想法,见小太子时不免有些敷衍, 虽见恭维奉承,却少了长者的慈爱。
    小孩子最是敏感不过, 谁真心对他好, 谁对他不好, 都能感受得到,是以每次见到石国丈都不是很开心。
    石国丈尴尬的笑了两下,道“臣来的次数太少,太子对臣还有些生疏,以后当时常看望太子。”心中却是骂道不识好歹的小崽子,简直跟你娘一样。
    石国丈在一旁内侍手中拿过一个木盒,打开盒盖,露出里面几样玩具,对小太子道“殿下,这是臣送给您的几样玩具。”
    小太子到底是小孩心性,看到有玩具,立时高兴起来,从石皇后身后跑出来,伸着脖子向盒子里看。盒子里有可以摇晃的木马,有华容道,有九连环,还有一大块水晶泥捏成的小鹿,
    那华容道和九连环并非什么新鲜的玩意,所以小太子直接拿起了那个小泥鹿。
    看着小太子在兴高采烈地把玩,是石国丈嘴角微微翘起。
    那母蛊就封在水晶泥中,小孩子在捏玩的时候难免会蹭在手上。他都打听清楚了。石皇后注重太子的孝道礼仪,所以每日太子都要向皇帝请安两次。
    虽然现在皇帝的寝宫被监管,可是太子出入却很自由。那母蛊脱水后,还能存活三个时辰,只要太子手上沾上母蛊,靠近刘淯后,刘淯必死无疑
    石皇后慢慢捧起了一杯茶,对太子说“去,给你外公敬奉一杯茶吧,他还没有吃过你敬奉的茶呢”
    小太子一听,倒是乖乖捧起茶杯,端给了外公。
    石义宽一听,连说不敢当。
    石皇后却微微笑了笑道“虽有君臣之别,国丈毕竟是他的外公,就算他将来做了皇帝,也敬得你这一杯茶。为人儿女,对父母长辈,终究是要懂得尽孝尽义的”
    等石义宽退出去之后,他在宫里的眼线,便探看着太子的动静,再过半个时辰,就该是太子去问安的时候了。
    一般这个时候,刘淯还要再灌一次药,喂药的事情一般都是由着石皇后来的,所以每次石皇后都会领着太子同去。
    当听闻太子已经跟随着皇后去见万岁以后,石义宽略微松了一口气,紧张地等着万岁中风驾崩的消息。
    只要皇帝一死,他那变成寡妇的女儿别无依靠,只能仰仗着娘家的力量将自己年幼的大儿子扶持上帝位。
    到时候,崔行舟就算铁证如山也奈何不得他了。
    石义宽想到这里,倒是开始安心等待宫中噩耗传来。
    可是左等右等,却一直无人来敲石府的大门。
    就算皇帝驾崩,而石皇后决定秘不发丧的话,也得找些老臣去商量拿主意啊怎么可能这么安安静静。
    石义宽有些坐不住了,便着人去打听宫里的消息,可是派出去的人却直到天黑都没回来,真正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石义宽这下坐不住了,他只能派人去寻崔行迪,过了半天,崔行迪来信说,请石国丈去城外长亭边一叙。
    若是平日,石义宽绝不会以身涉险,去不熟悉的地方赶赴这等秘密约会。
    可是现在,他谋害当今万岁却不知道结果吉凶,一时间全家的荣华富贵即将不保,必须得找个得力的人来商量。
    所以左右权衡,石义宽一时也顾忌不到太多,便匆匆上了马车,赶赴密会的长亭。
    当马车出了京城,在一片夜色里踏上一座郊外的木桥时,马车走到桥的正中央,便听见咔嚓一声响,那桥面居然坍塌成两段。在一阵人叫马嘶声里,石国丈连同马车一起跌落入了深河之中
    第二日天明,等有人路过发现这桩惨事时,那水面漂浮着五六具尸体,场面惨无忍睹
    当石国丈夜里出行,意外遇到断桥,落水而死的消息传遍朝野时,一时群臣色变,纷纷私下议论这意外的背后可是另有乾坤。
    石皇后痛失父亲,悲痛难抑,万岁也颁布圣旨,重责当地县衙官员未有尽心查看本县的桥木安全,以致酿成这等惨祸,另外厚葬国丈大人,追封领地和遗孀,以示万岁对岳丈的追思之情。
    可是身在京郊一处大宅里的崔行迪却放松不下来。
    说实在的,他实在不愿看到自己第二套计策也落空的消息。可是石国丈派出的人在宫门口被擒获时,他便猜到,石国丈已经暴露了。
    所以,他当机立断,制定了杀人灭口之计,让石义宽死于一场意外,也算是断了追查子母蛊的线索。他的暗探送来眞州的消息,崔行舟已经带着柳眠棠登船入京了,算一算,就算他们日夜赶路,也要在十日后才能到达京城。
    有这十日的功夫,足够他湮灭罪证,收拾一下残局的了。
    只是这样一来,他便少了对付崔行舟的得力人手。不过他不急,满朝的文武,人心浮躁,权利的倾轧永远不歇,就算少了绥王、石义宽一流,不久就会蹦出来新的权臣,到时淮阳王还是新权臣的眼中钉,肉中刺。
    到时他再因势利导,吸收这两次失败的教训,安排再巧妙些,迟早能扳倒淮阳王。毕竟他这么多年都忍下了,再多个十年也无所谓。
    “都统万岁宣召您入宫”就在这时,部下突然来传话。
    崔行迪的面色暗沉,皇帝果然是醒了。
    隐龙卫入宫走的并非宫门,而是有隐秘的专用通道,直达皇帝的书房。每一次,他都是这样秘密来见万岁的。
    当崔行迪坐着轮椅来到书房时,刘淯正坐在龙案之后批改奏折,对于一个昏迷月余的人来说,万岁的气色还真是算好,丝毫不见卧床骤醒之人的虚弱感。
    当崔行迪进来的时候,刘淯慢慢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道“崔家满门忠烈却一直被皇室忌惮,没想到选出你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残废做了隐龙卫,却养得五毒俱全不忠不义”
    崔行迪听得心里一沉,慢慢道“臣哪里做错了,还请陛下重责,可是陛下之言,臣实在是听不懂”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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