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虽则他以前也经常携着眠棠出入大小宴会,虽然举止亲切,但不会逾越礼节的太过亲昵。

    但是现在,淮阳王似乎打破了以前恪守礼节的禁忌,拉着王妃的纤手不说,还挽着她的细腰,简直是一副捧着瓷娃娃怕碰碎了的样子。

    看着他望着王妃的宠溺神色,还真想象不出,他曾经对自己的王妃大打出手过。

    于是不免有些机灵的夫人们有些顿悟,越发笃定淮阳王这是欲盖弥彰。

    不过崔行舟压根不在乎别人是如何想的,他只是在明晃晃地告诉那个敢给他夫人递字条子的人,这是他崔行舟的王妃,谁的马车也接不走

    刘淯看崔行舟也来了,只连场面上的客套的笑容都懒得维持,态度冷淡道“崔爱卿不是该巡视军营吗怎么来了这里”

    崔行舟更懒得客套,淡然道“公务处理完毕,自然可以回家休息,倒是陛下不是该在小西园狩猎吗怎么来到了贱内的园子真是让人诚惶诚恐,蓬荜生辉啊”

    一旁的绥王看着他们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势,不由得心里一喜,顺便闲闲地浇油道“万岁爷听闻淮阳王妃在小西园做诗社,一时诗性大发,便来了此处,果然领略到了王妃作诗的风采,叫人看了就难以忘怀啊”

    柳眠棠飞快地瞟了一眼绥王,突然开口笑道“绥王倒是又勾起了我的诗性,想要献丑和诗一首呢”

    绥王一挑眉毛,道“我居然能勾得王妃的诗兴大发自当洗耳恭听。”

    柳眠棠顺手拿起作诗时,打拍子敲击的缶槌,咚咚咚地敲了起来。那声音仿佛是空荡荡的脑子在嗡嗡回响。

    只敲得在场的众人都纷纷侧目,诧异地看着王妃敲木鱼时,她才开口诵道“一只鹬来,一只蚌。互相钳咬真是忙,一个老翁立一旁,手到擒来不慌张,不慌张”

    伴着最后一声,才高八斗的淮阳王妃咣当又敲了一声,表示圆满结束。

    然后在众人的瞠目结舌里,她笑吟吟地问绥王“还请绥王猜猜,您是那只长舌的鸟,还是缩在壳子里的软货,又或者是那个老而不死的渔翁呢”

    这种毫不客气地指名道姓的骂法,真是满京城里难找这他妈的是一诗三骂啊既骂他长舌搬弄是非的鸟人,又骂他是个老不死的稀软货啊

    “你”绥王气得差一点就要掀桌子打人了

    一旁的众人也听得瞠目结舌,有些咬不准王妃是当着满京城才子们的面前,认真地做了一首骂人的打油诗吗

    同淮阳王一起过来的李光才大人却率先鼓掌道“好诗既用了鹬蚌相争的典故,提醒世人莫要两强相争,让心怀叵测之人浑水摸鱼,又打破了律诗绝句的局,返璞归真,深入浅出,诗意隽永深远啊”

    眠棠也很是钦佩地看着李大人,心里很是替他叹息,若是早在几年前,李大人就有这种睁眼说瞎话,满嘴阿谀奉承的功力,何至于当初被同僚排挤,哄撵出了京城

    不过李大人起了头,于是阿谀奉承之言,便也接踵而至。

    刘淯听了柳眠棠的不着调的打油诗后,却一时沉默了。

    被柳眠棠毫不客气的提醒之后,他也隐隐后悔,自己的确不该受了绥王的挑唆鲁莽地来到小西园。

    如今仰山的旧部一个个自恃居功甚伟,自成一,难以调度。他虽然先前罢免了孙将军。可是他的旧部羽甚多,虽然现在赋闲在家,却是依旧牢牢操纵着他的旧部们。

    而石家虽然有些势力,却难以与太皇太后的宫家相抗衡。若是再失去淮阳王的支持,他就是任人鱼肉的鹬蚌,谈何去保护眠棠

    而崔行舟则是若无其事地向皇帝敬酒道“不过万岁既然来了,自当享用下小西园的美酒,一会臣会陪万岁前往西郊,定要擎苍牵黄满载而归”

    刘淯知道崔行舟是在给自己的台阶下,也勉强笑开道“若是没有淮阳王的神弓助力,西郊狩猎当真是索然无味,你陪朕饮下这杯,我们君臣二人,便一同上阵狩猎。”

    这时那些夫人们才慢慢醒悟到,原来陛下来小西园是特意找寻淮阳王一同打猎的啊

    淮阳王当真是蒙受盛宠隆隆啊

    一时间,君臣二人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大消,两人和颜悦色,推杯换盏,然后真的起身去打猎了。

    万岁这么一走,场面似乎清冷了不少,崔芙却后背冷汗未消,悄悄问眠棠“你可真敢说,这么样岂不是连万岁都一起骂了”

    柳眠棠心里冷哼一声,若不是不方便,她岂止要骂,还想打那不懂事的皇帝一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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