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的绥王按理说, 原该是进京去的。但如今妻儿半路出了岔子, 他若是进京, 倒显得对妻儿无义了。

    也不知为何, 自己妻儿被劫掠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只说是东州的匪徒将他的王妃劫去做了压寨夫人。

    就此绥王的头顶一片绿油油可是计算妻子名节不在,也得尽心将人赎回, 不然又要传闻绥王只要银子不要人,罔顾夫妻多年的情义,那他吃斋念佛待发修行积攒的贤名, 可就要付诸东流水了。

    所以悍匪提出要钱, 绥王只能咬牙去拿, 早点将妻儿赎回,他也好早日进京。

    如今那刘淯的皇位坐的也安稳。毕竟他坐上皇位乃是手上沾了血的, 不服他之人大有人在。此时的京城, 独独欠缺个能够让各方力量平衡的贤王。

    刘霈之所以扶着刘淯先上位, 就是想借着他之手, 先将异己铲除。跟这个从小就流落民间的皇子相比。刘霈的皇叔公身份,更毋庸置疑。

    皇宫的书斋里,有人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谏万岁,不要让绥王进京。

    劝谏之人,自然是熟谙绥王性情的石义宽。如今他摇身一变, 成了国丈, 也希望这个女婿将皇位坐稳些, 这心思也渐渐摒弃了旧主, 一心想着自己的得失。

    刘淯听着国丈的劝谏, 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六部当中,除了工部都是太皇太后安插的人。朕支使不动,之前因为变乱,朕将自己的亲兵调配三津,这才稳住了京城的局面,可是现在三津周遭不断增兵,却都是太皇太后亲信的将军。如今太后太后想念刘霈,让他入京,朕阻拦不得”

    他当初能推倒妖后吴家和之前的那个小皇帝,是因为妖后民风不佳,当初上位也是来路不正,他总好扯大旗找借口。

    可是一直隐居幕后的太皇太后,德高望重,深得老臣们的敬重,他却动不得了。而他的皇后日日去太皇太后那请安,维系着表面的一团和气。但这几日太皇太后想绥王想得厉害,谁也不好阻拦。

    不过刘淯清楚,一旦绥王入京,政局便要愈加艰难,自己一己之力,恐难控制住绥王的势力。

    但是现在朝廷上如同烹制一条易碎的煎鱼,动作太大,鱼儿就要支离破碎,若是不动,又要糊了锅底。

    刘淯如履薄冰,只能小心维系着表面的平静。

    石义宽也心知如今刘淯的艰难。他向刘淯进言道“这米仓里若进了耗子,总要放入一只猫儿去治他。若是万岁什么都不做,那老鼠自然敞开肚皮吃得肥硕。可若放入一只让他忌惮的猫,那他岂会有心思祸害人了”

    刘淯眉头一皱“你说的猫儿,是指谁”

    石义宽抬头道“绥王在惠州地界,可是跟淮阳王互相掐得厉害。据臣留在青州的暗探来报,绥王的妻女似乎是被淮阳王派出去的人,乔装成匪徒给劫掠了臣觉得,也只有淮阳王这只恶猫,能制得住那只恶鼠”

    刘淯听得面无表情,冷冷道“国丈当知,崔行舟也并非朕亲近之人。”

    石义宽当然知道,不然他也不会举荐淮阳王了。这等让帝王心存芥蒂的能臣才好,就算来了也不会分了帝王恩宠。

    “淮阳王桀骜不驯,自然也非什么良臣。可是他毕竟姓崔,不像绥王那般心存歹意,只要陛下驾驭得法,自然能用好淮阳王这把利刃”

    说到这,石义宽稍微停顿了一下道“绥王迟早要进京,如今他暗中培养的势力,盘根错节,就连臣的府宅里都有他的眼线,这也是臣为何让陛下屏退左右才敢进言的原因,还请陛下早日决断,以免被佞臣掣肘啊”

    刘淯沉默了,手已经捏握在了一处。如果他稳坐帝位,天命直达四方,那么他最想弄死的人绝不是绥王,而是占有了柳眠棠的崔行舟

    石义宽小心翼翼地看着万岁的神色,再次开口道“陛下的胸怀要海纳一些,他如今也不过是您的一个臣子,就算先前有些什么不痛快,陛下也定然能想法子化解了,让他甘心受陛下趋势,效犬马之劳”

    刘淯听到这,缓缓吸了一口气,和颜悦色地对石义宽道“朕知道爱卿的一片苦心,调遣淮阳王入京述职的事情,朕会斟酌着来皇后最近又怀了龙种,常常思念自己的母亲,还请国丈允许她母亲入宫看看她。”

    石义宽这才知道女儿有怀孕了的消息,自是面露喜色,应承下来。

    如今后宫佳丽甚多,单是那新纳孙妃芸娘,姿色也比石皇后好看些,难得圣恩隆宠,居然独宠自己的那个胖女儿。所以石义宽自然要让女婿的江山安稳,他才好坐享其成。

    等国丈退下时,刘淯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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