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孩子们做衣裳,你教他们读书,闲了他们在屋里屋外欢笑跑闹。”似乎已经看到满屋的孩子欢闹,麦穗笑容灿烂。

    陈长庚忽然觉得那天晚上痛哭的自己,就是个傻瓜。

    手指抚上麦穗笑容,陈长庚问“姐姐不想要自己亲生的吗”

    麦穗已经想好了,拉下陈长庚手指握在手心,笑着说“想”

    怎么能不想,她还记得二妞大肚子时,二狗前前后后跟着,一条胳膊总是护在二妞身后,远远看见玩闹的孩子,总是要么躲开,要么大声呵斥,就怕孩子们跑起来撞到二妞。

    二妞脸上幸福的光泽让人羡慕,麦穗也想大着肚子和人分享今天孩子踢我了,明天孩子翻身了。也想宝宝给肚皮儿顶出一个小包,跟孩子爹分享,也想陈长庚伸长胳膊围着自己紧张。

    忍下眼里最后一点涩意,麦穗笑道“说不想是骗人的,不过我娘说女孩儿家是草籽命,落在哪儿在哪儿长,不过不管在哪儿都得要强。”

    “既然送子娘娘不给咱们孩子,咱们抱养也一样的,再想想乡下老话叫爷不养爷自己生的养不好又能怎么样把孩子养好才是真的。”

    陈长庚伸开双臂把麦穗紧紧抱进怀里,脸颊蹭着她发髻。

    叫爷不养爷自己生的又能如何孩子养好品性最重要,枉自己读那么多书,依然不如麦穗坚强通透。

    “姐姐不会因为这个扔下我吧”虽然是问句,但陈长庚知道麦穗不会抛下他。

    “说什么傻话呢”麦穗想出来教训陈长庚,可惜陈长庚双臂紧紧抱着她出不来“咱们是拜了天地的,要过一辈子。”

    “一辈子,怎么能轻易变。”

    这几天心情压抑痛苦的陈长庚,仿佛春回大地草木复苏,微微笑“姐姐,记得你今天的话,这辈子你不能抛下我。”

    “嗯”麦穗点头,又说“苏大夫一人说了也不见得准,咱们再找找其他大夫”

    苏兴文是烟州第一妇科圣手,陈长庚沉默。麦穗会错意以为他多心,连忙解释“尽人事听天命,苏大夫不行咱托人找关系请太医来看,太医也说不行,天下这么大总能找到名医,如果天下大夫都说不行,咱们收养几个也不耽误什么。”

    陈长庚笑“姐姐说的对。”把人紧紧抱在怀里。等明年天下事定,他就带着麦穗踏遍大江南北、三山五岳寻医访药。

    这一次陈长庚学会麦穗积极态度,有她陪伴游历天下多么恣意潇洒,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看,换一个角度,苦苦求医路就是和心爱之人游山玩水。能医则医不能医挑选有缘的孩子善加培养,人生有什么好忧愁的。

    “姐姐我喜欢你”心悦你,得你是我此生最大幸运。

    麦穗笑眯眯捧着陈长庚脸“乖”

    十一月十五,黄翠容挎着小包袱不请自来“表婶你得救救我。”麦穗正忙着招呼人盘炕,黄翠容看的稀奇,“这是什么”

    是炕,陈长庚受寒坏了身体,麦穗自然不能再让他受冷。不过对别人不用细说,麦穗笑道“我们北地人冬天不睡热炕难受,你这是怎么了”又对跟着进来的锦儿吩咐,“去给表小姐倒杯热茶”

    麦穗领着黄翠容到西厢,黄翠容放下包袱围着火盆烤手“表婶真舍得,这里好暖和。”

    麦穗笑着坐下指指包袱“还没说你这怎么回事”

    黄翠容腻到麦穗身边,晃着她胳膊求助“我娘要给我说婆家,表婶也知道乡下能有什么好人家。”

    黄翠容母亲虽然是曹大舅唯一的女儿,可惜是庶出,再加上她出嫁时曹家正艰难。曹大舅七选八选,才选了离京城三十多里地的一户地主,倒是吃穿不愁,可相比曹家今日地位就差远了。

    “表婶儿”黄翠容还腻麦穗“你跟表叔说说,看他手下有没有年纪合适的校尉。”

    嘿哟,还要有官职的,不过麦穗也不反感,人往高处走嘛,而且陈长庚确实有这便利。

    “我跟你表叔说说倒行,但是一条婚姻大事得彼此看对眼,牵线可以成不成看你们造化,别指着你表叔以官压人说你好话。”

    黄翠容眉开眼笑“只要表叔肯牵线就行”到时候使出百般手段,不由他不愿。

    这边黄翠容住下没两日,姚茶来看麦穗新炕,光滑平整的砖炕烧的热乎乎的,姚茶用手摸着羡慕“好怀念青合的日子”

    麦穗笑“坐上去试试,今天才暖好。”

    黄翠容先活泼泼脱鞋上去“姚家姐姐快上来,我还没坐过炕呢。”

    姚茶也跟着脱鞋上去,一上去热气顺着腿脚蔓延全身“真舒服,难为你在这儿也能找到盘炕匠人。”

    麦穗最后一个上去,坐到被窝里“这哪儿有,采萍找了两天没找到,我托廖将军在军营找的,可惜你住的木楼,要不给你也盘一炕。”军营都是北地汉子,有会盘炕的。

    说话功夫锦、绣两个丫头端着茶水干果放到炕桌上,黄翠容捏了几颗热板栗“大冷天坐热炕,吃茶说闲话,你们也太舒服了。”

    麦穗笑“这边是湿冷其实还不显,到北地大雪一层一层,坐在热炕上才叫舒服。”

    炕下锦儿忙着斟茶,绣儿另外给麦穗倒来红糖茶,姚茶闻到味问“怎么,小日子来了”麦穗还没回答,姜采萍端着药碗进来,姚茶探身关切“病了”

    姜采萍拿眼睛瞟一眼姚茶,没说话把药碗放到炕桌上“刚好入口夫人趁热喝。”

    麦穗端起药碗苦味直冲鼻腔,她想了想一口闷掉,捡一块花生糖放嘴里嚼碎。甜味很快充斥口腔,麦穗对姚茶笑容恬淡“你知道来京城时,我和长庚从车上掉下去。”

    “嗯”有什么问题姚茶眼神审视麦穗。

    自己不能怀孕迟早会被人发现,麦穗不想让陈长庚被人耻笑,她决定自己扛下来“野地里流浪大半年冻坏身子,大夫说我有可能不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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