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春仍是一脸笑盈盈的看着阿君,“回家省个亲,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说完,便帮她将额前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轻轻抚到耳后,又拍了拍她的衣裳,道“瞧你,湿了也不知换一身。”
    “大小姐,我们搬家好不好”搬得远远的,搬到与世隔绝的地方,再也听不到泽夕公子的任何消息。
    “搬家”阮知春看着阿君有些奇怪,“住的好好的,搬家干什么”
    “阿君不喜欢这个地方了,阿君想回到以前的日子,我天天做桂花糕给你吃,你闲来绣荷包、画个画、或写个字贴,我们拿到集市上去卖,够吃够喝便好。”
    “阿君不要什么锦衣绸缎,不要什么大富大贵,只希望与大小姐天天在一起,看你开心我也开心。”
    阮知春终于感觉阿君今天不对劲,便说,
    “阿君,我们现在不也挺好的嘛。”
    阿君却急得两泪汪汪,“好什么好,自从半年前泽夕公子从这小院里离开,你看看你自己,整日失了魂一般,这半年里,你绣过几个荷包吃过几顿饱饭又睡过几个好觉”
    阿君边哭边质问,此时,她宁愿大小姐从阮府离家出走后,与泽夕公子再也不要重逢,若没有后来的重逢,大小姐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而他二人,也不会有今天的生离死别。
    “阿君,你有事儿瞒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阮知春确定阿君定是遇上了什么事儿,才会有这般说词。
    阿君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几分低沉,道“大小姐,是泽夕公子”后面那个“死”字,对着大小姐实在是说不出口。
    阮知春心里一触“泽夕怎么了”
    “”
    “你说呀”
    “泽夕公子死了。”阿君几乎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
    半晌,阮知春一笑,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对着阿君道“阿君呀,是他让你这么说的”
    半年前,他还在这小院里活蹦乱跳的耍无赖,还在这小院里拆荷包气自己,还在这里捧着被自己咬伤的手说自己谋杀亲夫。
    他惯会耍花样儿,莫非今日又让阿君来戏弄自己
    阿君没想到大小姐听了后,是这个模样,便又十分严肃的又说“大小姐呀,是真的,整个邺城都知道了呀。”
    阮知春身子一僵,接着捧腹大笑,笑的眼泪直流“那,何时出殡”
    “啊”
    阿君当头一楞,大小姐这什么反应
    不应该是号啕大哭吗不应该是挥泪如雨吗再怎么着,也表示难过一下下。
    看在往日里他二人爱的死去活来的份上,怎么着,也不会是这般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的反应呀。
    阿君见她如此反常,又说“大小姐你怎么不问问泽夕公子是怎么死的”
    自己听了这消息,都心痛得快要窒息了,大小姐如此,着实与自己想像的大相径庭。
    阮知春从石桌旁的竹篮里拿起一只荷包,看着那荷包说
    “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大小姐真的不难过”
    阮知春面色平和,答非所问“他何时出殡”
    “三日后。”
    “好。”
    说完,阮知春便站起来,收起那些荷包便要离去。
    “大小姐,你要干嘛”
    “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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