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嗓子都吆喝劈叉了,费劲巴力才挣了一块二,你一个下午,挣到10块钱到哪说理去”鲁旭光吡着板牙,瞪着眼睛,倒象谁抢了他的钱似的。
    秦东却不管他,骑上自行车朝前飞奔,“跟熊主任说理去。”
    “哎,你等等我,跟我说说,你怎么知道温度低了,”鲁旭光快骑几圈赶了上来,“不行,明天我不到国棉厂了,我也上班,我也依葫芦画瓢,我也哎,秦东,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个本事,我怎么不知道那商标洗不净的事你能不能管”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路灯依次点亮,整个城市星火点点,一片灯海光域。
    两人说笑着,不觉灯光暗淡下来,楼房不见了,透过昏黄色的灯光,可以看见前面一大片黑糊糊的平房。
    钟家洼。
    其实,这里也算城里,可是更象农村,甚至当初起名字时就带有自卑,不敢理直气壮地叫街、叫里、叫胡同,却叫了个“洼”,因为这里旱天象蒸笼,雨天就泡汤,与这个城市显得格格不入。
    “妈了个巴子,灯又让我小舅子打碎了”鲁旭光骂了一句,街头的几盏路灯又被打碎,就是换上新的灯泡一天下来也玩完。
    “你哪有小舅子”秦东大笑。
    “还在我丈母娘肚子里呢。”鲁旭光也毫不含糊。
    自行车发出一阵“嘀哩咣铛”的响声,街口铺就的青石板已坑坑洼洼,缺角少棱,七扭八歪的小胡同两旁全是低矮破旧的老平房,高高低低参差不齐,每个胡同里都堆满了破烂,磕磕拌拌。
    “怎么才回来”骑进一个大院,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迎了上来,柔声柔气询问着,“秦南,你哥回来了,吃饭了。”
    “跟旭光练摊去了。”秦东大声道,他接过妹妹秦南递来的毛巾擦了把脸,“吃饭”
    这,就是他重生后的家
    这个院里生活着五、六户居民,一家四口住十来平方米是家常便饭。
    这不,正是吃饭的点儿,院里坐满了人,一个人就是一个小火炉,许多人家还点着烧煤做饭用的蜂窝煤炉子,这让f区又比外面大街上的气温高了好几度。
    “哥,我都饿坏了,枝姐偏要说等回来才吃饭”
    这个家一共三口人,柳枝,确切地说是他与妹妹秦南的继母,可惜那个大厨父亲却在去年就走了,撇下他们兄妹俩,而这个继母却顶着各式各样的眼光留了下来。
    虽然严格意义上算是是继母,可是她太年轻了,他与妹妹秦南都喊她枝姐。
    晚餐,照例是玉米面儿稀饭、馒头就虾酱,虾酱是下饭的,太咸,秦东感觉只吃了三天,嘴里就起泡了。
    “哥,我不想上学了”秦南咬着筷子,歪头小声道。
    唔
    “学校让交教育附加费,再说,我也不是读书的料,一上课我就想睡觉”声音不大,还是让邻居听见了,院里又是一阵笑声。
    秦东也笑了,这个妹妹啊,还真不是学习的料。可是,如果她退学,自己现在是一个洗瓶工,秦南的工作他都解决不了。
    “不能退学,”柳枝上一句话还很坚决,可是下一句话就没有底气了,“交多少钱”她无心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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