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胸。
    明韶嫌弃这抹胸有些小,酥雪被抹胸勒紧,上身闷闷的难受,回到宫里,就直接换掉和藕荷色相近的藕粉抹胸,所以卫峥没看出来。
    明韶并未注意到卫峥的动作,她后腰刚才撞得酸疼。叹气,怕是那块已经淤青。她只能等天子离去,让宫女给她涂药。
    卫峥不动声色紧阖眼眸,压抑住疯狂,收敛好眸色,他知道明韶的肤质极为娇气,轻易不能碰到。也不知闯出宫门那日怎么撑住的。
    男人回想那夜女人在身下的轻泣曼语,泪水沾满羽睫的可怜样子,再到痉挛娇涩的情态,三月来都让他日思夜想。
    明韶和男人僵持而滞,气氛一直静默。
    卫峥都懒得开口去再而三的问明韶,问出来都是让他喷涌而出的怒火。
    明韶只能回头怔怔望着窗外,似乎都能盯出花来。
    卫峥轻晃一下袖口,随即站起身子,头都未回,负手大步离去。
    明韶看着天子离去的身影,深深吸口气,用帕子攒攒额角的冷汗,她也不顾什么仪态,直接踢掉软缎绣鞋,就埋到床上,今天折腾这么久,她早就累坏了。
    脸完全埋到软枕里的明韶,柔躯明显轻颤一下,纤手紧紧攥紧软枕,突然抬头,柔荑又拉过锦缎薄被,放到鼻间不死心又闻一遍。
    女人黛眉拧紧,她现在枕头上,除了她习惯的熏香味道,赫然多一股霸道不可忽视龙涎香的味道。
    明韶暗自思量,要不要让人来换洗一遍,毕竟这味道几天才散,让她不免想到初次经历人事。
    突然想到如今身边的人,都是天子亲自安排,女人又不禁垂头丧气,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直觉暗自告诉她,这种事万不能做。
    新宫人伺候的好,但从她们熟悉自己的起居习惯,明韶隐约猜出,她的一举一动一直有可能被天子掌握在手里。
    因为辛夷几个的性子不但都像极她带出宫的人,就连她自己都不记得的小事,几个大宫女漏无具细都给她记在心里。
    明韶深知不能再试探虎口拔牙,玩过一次就够,再玩会把她自己也折进去。
    折腾大半天的明韶昏沉沉,诡异闻着男人身上的龙涎香睡过去。
    睡过去的明韶玉容突然脸色一瞬血色尽褪,眼眸猛得睁开,难掩惊慌不安。
    女人柔躯一下子坐起来,纤手紧紧揉搓锦被,看到凤元宫里,长长舒口气。
    又梦到一片腥目的红,让明韶惊出一身轻薄的汗意。
    明韶收敛好惊色,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隐隐痛楚的后腰,突然疼得剧烈起来。
    辛夷和卷柏望见明韶扶着后腰,玉容一脸汗意,想到刚才陛下刚刚离去,颇有深意对视一眼。
    两人近前扶起明韶,低语问道,“娘娘,可是哪里不适,奴婢去传女医过来。”
    御医都是男人,妃嫔若有一些不太方便的症状,问不对症,所以宫苑又建一座女医所。
    女医都是宫女从小学习抓药开始,渐渐由御医教授本事,成为合格的司药女医。
    明韶惊讶辛夷的心思,粉唇轻抿,浅浅点头,“本宫刚才不小心撞到了,谁知睡一觉起来,反而愈发疼了。”
    却只字不提自己做噩梦之事,明韶平时晚寝都是用安神香和安神汤入眠,今日只不过是一时小憩,犯不着兴师动众。
    刚有一个太后吓疯,再来一个频频夜不安眠,老做噩梦的皇后,明韶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好事。
    女医随即被唤来凤元宫里,女医给明韶细细诊过脉,神色颇为羞囧,似乎难以启齿,
    “娘娘身子似乎是  初次太过火头身子一时虚弱,奴婢把娘娘脉搏又有神思倦怠,心思郁结之症,但如今看调养六成有余,奴婢再给您开一味药,疏解郁气。”
    女医写过药方,又巧手给明韶后腰撞得那块青紫,轻轻推拿两下,摸到没有伤到腰身,“这个无大碍,娘娘肤质本就比常人娇嫩,涂些去淤青的膏药,再针灸几针,就无妨了。”
    女医刚收拾好药箱离去。
    卫峥听到皇后传女医的消息,乘御辇而来。
    听到宫人禀报天子到了凤元宫外,明韶随强行撑着酸疼的后腰,披着外袍,福身行礼,微垂眼帘,语气微微歉然,“臣妾圣前失仪,还望陛下不要见怪。”
    卫峥闻言,眉头紧皱,近前几步想扶起女人起来。
    明韶立刻躲开男人的手,连连摇头,“陛下,万万不可,臣妾衣衫不整不必如此”
    卫峥本来因为女人像是受惊的兔子蹦开,脸色微沉,鼻间闻到女人的幽幽若若的体香,暗藏龙涎香的味道,男人阴沉的脸色渐好。
    卫峥眉头轻皱,沉声道,“你们怎么伺候的皇后”
    辛夷等人吓得跪地,不敢隐瞒,将女医的话重述一遍。
    卫峥闻言,神色晦暗看了一眼明韶,“朕不知道,皇后原来在宫里这么不快活,可你在宫外难道就比在宫内如意”
    明韶垂眸默然半响,知道这种话不能认,缓缓摇头,“陛下,臣妾绝无此意。”抬眸认真凝视男人,“至于郁结一说,臣妾因为何事,陛下您应该知道”
    天子的意思没错,她哪里都不如意,但显然宫内比宫外好,至少她是一国之母,受万人敬仰。
    卫峥闻言,薄唇的冷笑一闪即逝,快到让人来不及捕捉,“朕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事,皇后也该知道,朕要真想拿你怎样”
    男人话落,长躯步步故意逼近明韶,明韶不得已步步后退。
    男人高大的光影全笼罩在女人纤细的柔躯。灼烈的口息喷薄而出,和女人馥郁清浅的口息纠缠不清。
    卫峥一步步将明韶逼退到雕花紫檀床沿,女人后腿一绊,倒在了锦被上。
    男人顺势用两只长臂虚虚圈住女人的柔躯,炎烈有意无意他就是故意的对着女人的小腹,抬眉睨着明韶苍白的玉容,“皇后看到了”
    明韶紧闭上眼眸,侧过将脸埋进锦被中,浅浅的口息几乎停滞,紧贴着的小腹不敢轻易动一下。
    明韶现在根本无心思侍寝,她清清楚楚知道,那晚的痛楚袭来,似乎有侵入骨髓之感。
    痛楚无休不说,男人疯狂入魔一样的神态,明韶想起来至今心头猛颤。
    男人眸色深晦,从女人柔长的雪颈到已经缭乱的衣领,每一处,他的唇都覆过,温软沁凉,轻轻磕碰或者吮舐就能留下痕迹,将这个女人从里到外彻底占有。
    卫峥修长如玉的指尖轻滑过明韶秀绝的眉骨,声音低哑,“皇后的滋味让朕食髓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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