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道“那就请郭大人将她带去府衙吧。”
花容完全惊呆了,面色煞白,她哭喊道“我是雅安县主的女儿”
郭大人放缓了语气道“国有国法,本官也只是按律办事。还是请您跟本官走一趟吧。”
“你们没有证据我明明是被推下台阶的,怎么说抓就抓”
这时围观人群中有人说道“我们刚才就看到她摔倒,并没看清。现在仔细想想,我确定韩夫人根本没推她”
一人站住来,好些存疑的人就转了风向。不得不说,百姓们虽正义,有时候却容易人云亦云,被带着跑。
花容见状却是急了,泪如雨下道“韩大人,邹氏给你休书,让你沦为笑柄,你还因为她而这般对我不,我不怪韩大人,我知道你心里的人其实是我,只是顾着夫妻间的情面”
“你不要信口雌黄。”韩攸打断花容的话,“姗姗给本官休书也是因为本官做错了事,是本官活该,是本官对不起姗姗。”
邹氏凄身一颤,震惊望着韩攸。
韩攸继续道“本官心里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姗姗,你不要再挑拨我们夫妻。”说罢又喊了郭大人“郭大人,请将她带去府衙治罪。”
花容这才明白,自己是膈应人不成反把自己赔进去了。眼瞅着郭大人的两名手下靠近她,她哭道“我是县主的女儿,你不能打我”
郭大人道“不挨鞭子的话,就只能进牢中待满三个月,你选一个吧。”
花容气得要晕过去。
韩攸没再理会花容,他搂着邹氏走了。
韩攸想起当初花容带着韩茹来管他要钱的情形,那时候,花容和韩茹寻死觅活,他只好给了两人钱打发走。后来孟庭告诉他,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孟庭身上,孟庭会直接将两人送官。
如今,韩攸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便更明确的认识到,他就该这么做。
“娘子,是为夫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韩攸心疼道。
邹氏对这样的韩攸是真的很意外,从前韩攸每每改变自己,都像是看在夫妻情面上迁就她。
总透露一丝治标不治本的感觉。
但这次,邹氏明显感受到,韩攸从本质上改变了自己。
他扛起了为人夫的所有责任,真正像是老鹰展开翅膀,坚定立场,护住自己的人。
邹氏一时觉得恍惚。
走得远了,她才想起挣脱韩攸的怀抱。
邹氏狠狠挣了两下子,挣脱了。韩攸目光一黯,隐去眼底的落寞,老老实实跟在邹氏身后。
他说道“娘子,我送你回家。”
邹氏没说话。
两人无言走了一会儿,没成想,竟看见孟府的家丁匆匆忙忙朝两人跑来。
家丁一见着两人,顿时面露喜色,气喘吁吁喊道“老爷、夫人,可算找到您二位了是少夫人,她要生了”
韩攸和邹氏顿时又惊又急,两人火急火燎就赶到了孟府。
韩嫣这是头胎,邹氏担心的不行。
听着产房中发出的惨叫,邹氏和孟庭忍不住冲进了产房去。
韩攸同样一整颗心都吊在女儿身上,而与此同时,他也不禁想起当年邹氏为他生下嫣儿的情形。
邹氏体质不好,熬了大半夜才生下嫣儿。
韩攸那会儿的心情同今日的孟庭一般紧张焦虑,最后他也是和孟庭一样,步入产房之中。
他永远忘不了姗姗满脸是汗,痛苦嘶喊的样子。
女子怀胎十月,是多么不易。可他不仅没能给姗姗舒心的生活,反让姗姗和嫣儿都受了不少委屈
幸好这日,韩嫣没受太多苦就生下了孩子。
孟庭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韩嫣,眼中满满的只有妻女。
韩攸恍然忆起,他当年也是一手抱着新出生的嫣儿,一手搂着邹氏,那么的幸福。
所以,原来早在那时候起,他便开始一点点的爱上姗姗了。
后来听说,花容被郭大人送进牢里,关了三个月。
韩攸没理会这事。
他在韩嫣出月子后,按照之前承诺邹氏的,和邹氏去办了和离文书。
至此,韩攸恢复了光棍身份。
韩嫣听说此事,吓了一跳,忙去爹娘各自家中探望小坐。当察觉到韩攸心态和行动上都有了本质的改变,韩嫣松了口气。
韩攸恢复光棍后,继续给邹府递拜帖、送东西。
他只要一有空就跑到邹府附近晃悠,想要偶遇。邹府所在街上的住户们渐渐都发觉,总有位长得不错的中年人徘徊在这附近。那人时不时还穿着绯红官袍,十分打眼。
邻居们开始试着和韩攸搭话,还有人好心的为韩攸支招,教他换着花样讨邹氏欢心。
于是,送到邹府的东西变得越来越丰富。
一缸好看的金鱼。
一枚开了光、刻着韩攸和邹氏名字的平安符。
一张画中仙亲手所画的邹氏与韩嫣。
邹氏生辰那天傍晚,桂妈妈出来查看门闩,就见韩攸在邹府门口摆满了红烛。
点燃的红烛火光灿烂,竟是拼成了一行祝福语的字形。
桂妈妈把邹氏叫过来,邹氏不免愣愣的。
韩攸立在烛光中,笑道“姗姗,生辰快乐。”
这样的生辰祝福,京城里鲜有,也不知道韩攸是打哪儿学来的。还拿蜡烛拼字
邹氏一时百感交集,温暖的烛火勾起了她昔日的回忆。她嫁给韩攸那天,房里也是摆满了红烛。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回想起来,竟仍旧忘不了当时的雀跃和紧张。
这晚,韩攸离去后,桂妈妈对邹氏说“老爷是真的变了许多。”
邹氏扯了扯嘴角“嗯,是啊。”
“老爷是离不开夫人的,夫人离开老爷这些时日,也会想念老爷吧。”
邹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是笑道“我们已经和离了,你还改不掉老爷夫人的称呼。”
桂妈妈深深感叹“喊了近二十年的称呼,如何变得惯。就如老爷和夫人,就算中间有种种不好,也如两团泥巴那样混为一体。要将它再分成两团泥巴,又怎可能分得同最初一样呢分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了的。”
邹氏徐徐叹了口气,感觉到心口某处日复一日的软下来;更是有温暖的感觉,悄无声息的包裹住她,慢慢得到感知。
她依旧照常过日子,韩攸也依旧在用他的方式,笨拙的讨好她。
只是,邹氏这一遭恢复单身,盯着她的人可不只有韩攸。
渐渐的就有不少男人派人来打听邹氏,还有直接派媒婆来探邹氏口风的。
大魏朝女子和离再嫁是常事,多得是和离的女子,嫁去别家当正室的。
邹氏生的美艳,身段又好,是不少中年丧妻者眼中的香饽饽。
且谁不知道邹氏的女婿是孟庭若能娶到邹氏,就能和一品宠臣当亲戚。
是以,别说中年丧妻之人了,就是那年纪稍大些却没娶过妻子的官员们,也有盯上邹氏的。
韩攸当然知道这些。
他一面努力的追求讨好邹氏,一面在家醋妒不堪。生怕哪个玩意儿冒出来,抢了他娘子。
尤其是那个阴阳怪调的阳泉伯
韩攸怕什么来什么,某日,阳泉伯直接带了媒婆,去向邹氏提亲。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