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从前更引人憎恶。

    糜荏自然也觉得辣眼睛。

    他从地上拢起一小撮白粉,用白玉瓷瓶装好。又等了一会,粗暴地将刘宏摇醒。

    刘宏的药性没有彻底从身体里散发出去。他神智不清地从地上爬起来,摊手摊脚坐了片刻,双眼茫然无焦距地看着糜荏。

    而后茫然地打了个长哈欠。

    糜荏适时道“陛下乏了,微臣告退。”

    乏了哦,是了,有些累,该睡一会了刘宏又打了个哈欠,四肢并用爬到床上,神志不清地睡着了。

    糜荏拿着这瓶“仙药”,很快从宫中离开,来到张仲景的医馆。

    经过近一年努力,他在京中名声大显,有不少人慕名过来求医。有时候他与老师忙不过来,便又各自带了两个徒弟。

    听闻糜荏要他辨别药物,忙放下手头事情过来一探究竟。

    他从玉瓶中倒出药粉,先以手指拈起一小撮轻嗅,而后小心吃下一点,面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他克制不住地用隐晦的眼神去看糜荏,犹豫了一下方才道“服用此药之后可有症状还请主公细细说来。”

    糜荏便将刘宏那诡异的表现详细说了一遍。

    张仲景于是确认道“此药是在下发明的五石散。”

    是的,没错,这东西正是他发明的。里头有五种矿石,按照一定的剂量混合碾磨,再炼制成药。

    糜荏皱眉“你发明的有什么作用”这种药物服食之后状似吸毒,张仲景发明这个做什么

    张仲景面色愈发诡异,半晌吞吞吐吐道“主公此药,正是用于治疗伤寒的一种药物,不过在下与老师试验发现,此药若是被无病之人吃了,也能让男人大展雄风”

    顿了顿,他小心翼翼道,“可是有人赠送给主公”

    他是医师,平等对待任何病人。倘若他的主公有这方面的烦恼,倒也不必讳疾忌医,舍近求远。

    糜荏“”

    他面对着张仲景那双充满求知欲又温和包容的眼睛,扯了扯嘴角“不是我,是有人将此药当做仙药,献给了陛下。”

    听罢糜荏解释,张仲景大惊“万万不可,此药具有一定的毒性,吸食此药可致瘾性,甚至服食过多亦会有生命危险”

    糜荏颇觉头疼地按了按额头。

    五石散这种治疗伤寒的药,对于患者来说是救命良药,可性状与毒品无异,他便命张仲景往后不要给无病痛之人开此药。

    宫中那三人,他会尽快将之除去。至于刘宏,显然已沉溺于吸食五石散的快乐之中,无药可救。

    常言道不作不死,刘宏既然不想活了,只能随他去了。

    十月颍川,道空人渐冷。

    寒风如约而至,屋外落尽枯叶的枝丫孤零零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动荡不安。

    这是荀彧陪着荀爽回到家乡的第二天。

    荀氏八龙名满天下,其中之一的荀爽德才兼备,在族中本就声望极高。又曾位列三公,即便如今辞官回乡,依旧受到不少人的欢迎。族中人甚至大摆宴席,为他接风洗尘。

    荀爽见状,热泪盈眶。

    就连荀彧都心生感慨。他瞧着族人脸上热情、安慰的神色,看着周遭熟悉的一草一木,忽然有些明白为何总说故土难离。

    但颍川乃是四战之地,天下迟早生变,此地会时常受到战乱侵害。正如黄巾军起义,首当其冲的便是冀州与豫州。

    关乎到族人的生命安全,即便再不舍得,该迁的还是得迁。

    荀爽清晰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他与族中兄弟们一同吃完接风宴,便将人都请到宗祠之中,与他们商量迁族之事。

    族中大部分人自然不愿

    “这好好的,党锢之祸已然解禁,黄巾军也被朝廷打退了,怎么就要迁族”

    “慈明荀爽的字啊,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我荀氏一族在此地扎根百年,生于此长于此,怎能因为你几句话就迁出颍川我们该如何向家里人交代”

    “是啊,再说为何要迁往朐县”

    见荀爽只能从颍川地势角度解释他们的问题,而这一又答案难以彻底服众,荀彧出列道“诸位长辈,晚辈斗胆,有些话想要说。”

    见是族中这位优秀的年轻人有话说,族人愿意安静倾听“文若且说。”

    荀彧躬身一礼,从容道“先前世父已详细解说颍川的地势,诸位长辈也都赞同此地乃兵家必争之地,只是疑惑为何黄巾军已然退去,还要迁族,是吗”

    见众人颔首称是,荀彧道“其实这是世父、糜国师以及不少人根据朝中形式猜测的。”

    “十常侍虽已不成气候,但我随世父离京时,听说陛下开始沉迷修炼仙法,想要寻求长生之道。他提拔了从五个宫外找来的僧人与道人,放任朝政不管,不难怀疑这五人或许会成为下一任的十常侍。”

    “黄巾军只是暂且被打退,然而在打仗时陛下听信小人谗言,将冀州主帅卢植将军逮捕入狱,换做董卓,结果被黄巾军打败。”

    “晚辈说一句大逆不道之话陛下失德,幼主难立。上天不满陛下久矣,不可能就此平息天灾,但凡爆发,乱世不远矣”

    他的这一段分析分析有理有据,听的不少人纷纷沉默。

    荀爽惊叫道“文若慎言”

    荀彧便住了口,不再继续分析汉室未来。见众人思索开来,又道“至于为何前往朐县,诸位且听晚辈分析。”

    想到糜荏,荀彧胸口挂着的那块暖玉又开始发烫。他感受到了,微微勾起唇角。双眸亮晶晶的,神采飞扬。

    他侃侃而谈“糜国师出身朐县,他的家族糜氏是当地垦殖之户。我族若是迁徙过去,不必担心缺少明年的粮食。”

    “除此之外,糜国师师承大儒郑玄,相信各位都听说过郑玄的事迹。”

    众人听得郑玄这个名字,颔首称是。

    早年听说郑玄逃亡东莱耕授,收了不少学生。若非距离太远,他们也想将族中子弟送去给郑玄。

    荀彧道“早在黄巾军起义之前,糜国师已将大儒郑玄与他的门徒全部迁往朐县,更为他建造一个学堂,可以同时容纳百余人。因为大儒郑玄教不过来,他又请了好几位儒士一同教导。”

    他分析完利弊,见众人隐约意动,最终道“在座诸位都是彧的长辈,看过的书、走过的路或许比晚辈吃过的盐还要多,晚辈只希望诸位可以多做考虑。”

    荀彧躬身退后。

    他的身旁,比他稍小两岁的弟弟荀谌心中疑惑。

    是他感觉错误吗

    这劝说就劝说吧,自家兄长说起那位“糜国师”,语气怎地如此

    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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