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世顾雪洲现在知道了孩子的名字叫“沐哥儿”。

    他一动也不敢动地躺着,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刻,默默地缅怀起来他小时候也是这么依偎着哥哥睡觉的,那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过了好半晌顾雪洲才觉得不能再躺下去了,他得去店里开张了啊

    先把架在自己腰际的腿轻轻推开,又低头看了看紧紧拽着自己衣襟的小手,顾雪洲小心翼翼地拨小小的手指,刚碰到,近在咫尺的小脸就微微皱起,咂了咂嘴巴,顾雪洲顿时僵住,不敢动了。他想了想,解了自己的衣带,把衣服给脱了,总算是脱身了。

    顾雪洲叹了口气,这孩子三天没换衣服,有点臭了,该怎么哄他洗澡呢还得去弄两套小娃娃穿的衣服来。

    香粉铺子倒不着急多早开张,大清早的,谁来买胭脂水粉啊顾雪洲换了身藕褐色布衣,用木簪子束了发,人是丑,拾掇的还算干净清爽。

    早上生意冷清,快正午了,顾雪洲总惦记着家里那小家伙,想抽空回去投喂食物点心。

    这时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人跨进店门槛,他身着月白色宝纹杭绸直裰,长身玉立,文质彬彬“安之,许久不见”

    顾雪洲高兴地迎上去,“玉衡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此人名为王杓,字玉衡,顾雪洲的好友。要说渊源,王杓当年差点成了他的大舅子,正是他第一任亡故的未婚妻王小娘子的亲兄长,当初也是王杓绕开父母告知他妹妹的病情的。后来虽然没结成亲家,顾雪洲和王家大少爷依然是好友。王杓十六岁时考取了童生,去年去了县学念书,每次休沐回来定是要来探望顾雪洲的。

    “昨天刚回来的。今天我便来看你了。”王杓身后跟着侍奉的小童机灵利索地把一个食盒提了上来,“我从县里带回来的点心蜜饯,给你尝尝。”

    顾雪洲赧然起来,他便从袖子里掏出个菖蒲花纹掐丝珐琅瓷盒,依依不舍地递过去,投桃报李,“送给你。”

    王杓知这必是好东西,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这是什么”他扭开盖子,是盒胭脂。

    顾雪洲腼腆地道“我新做的花露胭脂,就做了三盒,顶不错的,颊妆点唇都可以。拿去孝敬你娘吧”

    王杓笑道“我自然给我娘带了礼物。你这胭脂我也收下了,你自己也留一盒,送你未来的娘子呗。”

    哪壶不开提哪壶顾雪洲脸上僵了僵,神色黯然。

    王杓接着道“我听说了柳二姑娘的事你怎么就那么糊涂答应替他们隐瞒了白白背个克妻的名声,聘礼都没退给你吧”

    顾雪洲看了他一眼,他们还说你妹妹也是我克死的呢,他无奈地对王杓抱拳摇了摇,求他不要再说下去了。顾雪洲想起一件事正好可以问问,“你知道赵员外家的事吗”

    两人坐下来说,把王杓刚送的点心拿了一盘出来,王杓拿了一片云片糕来吃,“这家的云片糕又薄又软,白绵香甜。”接着随口说,“赵员外家的事我听说了,那帮戏子住在客栈,还在闹了,之前是找人,现在是怀疑赵员外害了人命。”

    “怎样”顾雪洲殷勤给他倒了杯明前龙井。

    “我听说其实赵员外看中了戏班子的一个美貌小童,想要占为己有,班主不依,而后临走前小童失踪,班主回去找,在花园里发现了一只小童掉落的鞋子,嚷嚷是赵员外把人藏起来了,要在他家里找人。赵员外怎能让这帮戏子在自己家中翻箱倒柜找人戏班子堵门要了几天人也没要到,据说是准备报官了。可几日了赵员外家中也无小童的踪影,戏子又怀疑小童已经被他害死了。啧啧。”王杓感慨,“赵员外看着衣冠楚楚,没想到还亵玩孩童。”

    顾雪洲听着手都有点打颤,心里打定主意是万万不能把那可怜的孩子再送回那种虫蛇鼠窝之地

    正午,顾雪洲带着王杓送的点心回去。

    刚走到门口,发现门扉半开。

    顾雪洲听到孩子惊惶的叫喊“放开我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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