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过。
    富海棠在射箭馆疯狂射箭。
    将靶子当作井斯年, 富海棠一箭又一箭地射过去,同时满面泪痕。
    讨厌
    井斯年为什么有那么多前女友啊
    井斯年真的是他妈的王八蛋
    井斯年配不上她富海棠
    井斯年去死吧
    富海棠在射箭馆射了一下午,累到虚脱,累到坐在地上无法动弹, 抱着膝盖,低声哭泣。
    难受, 心里特别难受,难受得像一箭又一箭射在自己的心脏上,特别疼。
    她以为井斯年对她是特别的, 对她是最好的,是真心喜欢她, 她以为她和井斯年那些前女友是不一样的。
    可是那个焦雯说井斯年陪她做过很多事, 教她射箭,唱歌给她听, 陪她逛街,睡着了他抱她进房间,她爸妈生病他去照顾他们, 井斯年还每天给焦雯做早餐,还对焦雯说爱她。
    井斯年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风流的男朋友,他可以对任何一任女朋友都这样好。
    他永远永远不可能只对她富海棠一个人好。
    他永远永远不可能只喜欢她富海棠一个人。
    今天她马上就要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就差那么一点
    她不想要中央空调风流公子哥, 她想要的是能够专一长情一心一意只对她一个人好的人啊。
    为什么井斯年不是这样的人
    她都已经,开始喜欢他了
    富海棠擦着眼泪,心痛地想着, 及时止损,及时止损。
    她再也不要去尝试了,不要恋爱,什么都不要,好好学习算了。
    晃着身子站起来,双脚都是麻的,脚麻时有无形的星星在难受得在退上蔓延,虚弱僵硬。
    富海棠等了很久,腿麻的感觉渐渐消失,直立起来。
    放下弓箭,大步离开射箭场。
    井斯年头疼,头很疼,不仅头疼,还感觉喘气困难。
    人瘫在沙发上,怔怔仰头看天花板,富海棠离开的背影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小姑娘好不容易向他敞开了一些心扉、让他接近她,结果就这样毁了。
    他真的对这个小姑娘很有好感,很喜欢很喜欢。
    小姑娘总是没心没肺地笑着,他看到便想笑,想宠着。
    可是今天焦雯突然冲了出来,小姑娘可能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井斯年打开两个人的合照,是他那天心血来潮给她扎了两个麻花辫,富海棠对着镜头笑得没心没肺的,也笑眯眯的可爱。
    富海棠这阵子,是真的在试着接受他
    一口浊气在心里闷着,井斯年头疼地拿起富海棠送的衬衫。
    三件白衬衫,乍一看完全相同,但每一件都有细微的差别。
    袖扣都是木刻式的,木刻花纹不同,袖口与领口有手工绣的不同的图案,有一个图案很像那天在鬼屋里见到的食人花。
    衬衫是小姑娘亲手做的,上面还有小姑娘身上的香味,不是成熟性感的香,是清新令人愉悦的香。
    和富海棠的香味相同。
    井斯年放下衬衫,双手用力搓脸,头疼地让他脑袋不清楚。
    喜欢这个女孩,就应该再加把劲拿下她。
    可是他又知道,自己可能会再次伤害到她。
    就算今天没遇到前女友焦雯,以后也会遇到一个又一个前女友。
    他虽没劈过腿,对女友也大方,可这一个又一个前女友,富海棠那样的女孩子,根本受不了。
    井斯年仰躺在小姑娘为他缝制的白衬衫里,头疼。
    他真喜欢她,喜欢小姑娘给他的信任。
    喜欢小姑娘给他做衬衫。
    喜欢小姑娘给他包的饺子。
    喜欢小姑娘教他画画。
    喜欢小姑娘在他脸上画画。
    甚至连小姑娘烧着他衣服的事,他都觉得喜欢。
    之前每一次恋爱终止分手时,都是他觉得腻了,没意思了。
    这次他是被甩的,难受得抓心抓肺的。
    井斯年给富海棠发微信打电话,毫不意外的,富海棠将她拉黑了。
    这也是这两年来,他第一次被女孩子拉黑。
    井斯年找朋友喝了个三天三夜。
    喝得是醒了喝,喝了睡,几个大男人喝的醉生梦死。
    井斯年终于渐渐醒来,觉得不能再放纵自己这样下去,忽然听到朋友问他“我说井总,我相信你这次是真喜欢上那小姑娘了,但是我比较好奇,你这次的喜欢,离爱有多远”
    井斯年太久没谈爱了,要么也是张口就来的不走心的“我爱你”,如今被问“喜欢距离爱有多远”这样文艺的话,他沉默了。
    他知道喜欢是什么,他喜欢富海棠那丫头,比最近谈的那些女孩都喜欢。
    但爱是什么,他不知道。
    他是个不婚族,如果爱是愿意和对方结婚,那他应该是爱富海棠。
    因为富海棠能让他笑,让他单纯的高兴的笑,富海棠那样单纯开心的性格,让他愿意面对婚姻。
    可如果爱是这辈子都只喜欢富海棠一个女孩,他还不确定。
    他不像祁漾那样专一深情、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他是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能否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的人。
    关于是否喜欢富海棠,他确定喜欢。
    关于是否爱富海棠,井斯年想,那就只能给一个狗血的回答了,交给时间。
    井斯年又喝了杯酒,决定再去争取一下,不能和富海棠就这么算了。
    井斯年很快就去找了富海棠,去她学校的宿舍楼下等她。
    富海棠一直没出宿舍,像失恋了一样躺在床上发呆。
    井斯年在楼下等了三天,终于等到富海棠下楼出去吃饭。
    富海棠走出来的瞬间,就看到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树旁的井斯年。
    她转身就往回走,井斯年快步过来抓她手腕“小花”
    富海棠甩着手,甩不掉,她立即扬声喊宿管阿姨。
    井斯年见状只能放开她,在她身后解释道歉“小花,我为那天让你不开心的事道歉,我”
    他话未说完,富海棠已经转身上楼。
    富海棠连井斯年的半句话都不想听到。
    井斯年想去画室等富海棠,但又怕引起富海棠的反感,直到听说有个姓“富”的家办婚宴,婚宴规模很大,他猜想兴许是富海棠家的亲戚,于是找了认识的朋友一起去婚宴。
    富海棠和爸妈去吃喜酒,富海棠百无聊赖地吃着龙虾,忽然感觉到侧方有道灼灼视线盯着她,她纳闷地看过去,正对上井斯年的双眼。
    富海棠收回视线,对龙虾没了兴趣,擦了擦手,和爸妈说了句去洗手间就走了。
    她从洗手间出来,井斯年就站在她对面看着她。
    井斯年深深望着她,像有无尽的话想要和她说。
    富海棠当不认识他转身走,井斯年立即伸出手拽她“棠棠,你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我们聊聊。”
    富海棠没有说话,直直地往前走。
    井斯年跟上她,急急解释“棠棠,我没有在追你的同时还和前女友再有任何联系,遇到只是意外。棠棠,你相信我。”
    富海棠听耳边的聒噪声听得心烦,猛地转身瞪他“我相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只相信一件事,就是你追上我以后,我很快就会成为你的前女友”
    这次换富海棠逼问井斯年“我问你,你这两年最长时间的恋爱维持了几个月”
    答案是,三个月。
    井斯年不敢说。
    富海棠推开他,任性也固执“所以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让开,别再缠着我”
    是铁了心不想再与他有瓜葛的模样。
    井斯年还欲再说让她给他两分钟时间,富海棠的爸爸过来看见她被一个男人拦着,皱眉问“宝宝,你们认识”
    富爸爸对女儿的爱完全表现在“宝宝”这两个字上。
    井斯年只得松手,富海棠瞬间变脸,向爸爸走过去,挽上爸爸胳膊“不认识,认错人了。”
    井斯年看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是真的铁了心地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缠。
    井斯年头疼到像长时间没有睡过好觉的疼。
    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再相信他。
    富海棠是铁了心的不想再和井斯年有瓜葛。
    再有任何瓜葛的话,受伤的都只会是她,不会是井斯年。
    这种看到前面有陷阱,并且陷阱里有很多根刺的情况,富海棠是坚决不会向里面跳的。
    但是井斯年好似在想法设法地想捉住她,要将她扔进陷阱里。
    这日,富海棠去画室,又看到了坐在画室门口台阶上等她的井斯年。
    井斯年前面也已经堆了一堆烟头。
    富海棠看见烟头就皱眉,这些烟灰影响她画室的气味,也影响她画室的画。
    眼里有对井斯年的浓郁讨厌。
    井斯年见终于等到她,缓缓从台阶上站起,轻叹开口“棠棠,你是不是认定了我不会长情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永远不会再相信我”
    井斯年的声音很无奈,眼神也无奈,他声音表情里好像已经包含了“棠棠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是认真的”,以及“焦雯确实是我前女友我很抱歉”,和“棠棠你再也不会给我机会了吗”的无奈。
    这就是两个人之间最难以处理和越过的情况,没有误会,只有真相。
    真相就是单纯从未谈过恋爱的富海棠,难以相信面前的公子哥。
    无论这位公子哥说什么,富海棠都难以再相信他。
    富海棠被井斯年缠得烦了,这一次,富海棠缓声开口,抬头问他“你是不是想睡我”
    井斯年表情瞬间凝固。
    富海棠紧接着说“要不我开门,我们去画室,你睡我吧。睡了我之后,你应该就不会再来纠缠了。”
    井斯年的表情沉了下去“富海棠,你把当我当什么人了一个把你追到手就把你抛弃的人”
    富海棠反问“你当初不就是因为追不上我,所以才对我感兴趣的,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来找我的”
    “我喜欢你,才追你,”井斯年一字一顿地说,“我在很认真地追你。”
    富海棠也一字一顿地强调“我不喜欢你,才拒绝你,在很认真地拒绝你。”
    井斯年猛地上前,要抓住富海棠的手,富海棠此时冷冷开口“你碰我一下试试”
    两个不久之前还玩得很好的两个人,此时就像仇人。
    富海棠不听井斯年的解释,不听井斯年的承诺,她只想远离他。
    “井斯年,你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的,再去找一个你喜欢的吧。”
    富海棠绕过井斯年,走向画室开门,声音在风里越发冷冽“我富海棠永远不会成为你女朋友,你死心吧。”
    不是富海棠心狠心硬,是她不敢尝试,怕自己受伤,所以以这种方式紧紧保护着自己。
    这种保护将井斯年完全隔离开,不让井斯年靠近,甚至连多一眼都不愿再看井斯年。
    冷冽得风里仿佛有刀子,刀子割向井斯年,井斯年紧紧闭上眼睛。
    富海棠是从小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公主,她爸妈常说她是傻白甜。
    作为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傻白甜,她是真的不敢踏出这一步,所以哪怕井斯年百般示好,让朋友来当说客,富海棠仍是不理会的态度。
    如果真的和井斯年谈恋爱,很可能恋爱一个月,她就被井斯年甩了,所以她拒绝的态度无比坚决。
    富海棠最近心情很不好,抽空跑去夏春心家看嘤嘤宝贝。
    她趴在地上陪嘤嘤玩,看见嘤嘤的小胖脸笑呵呵的模样,她心情就好了起来。
    夏春心知道富海棠最近和井斯年发生了些感情小状况,轻拍着富海棠脑袋说“棠棠开心点,开心最重要。”
    富海棠眼睛眨巴眨巴眨巴,有点想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就是想哭。
    好像是羡慕心心姐和祁漾大佬,也或者是想到井斯年是个风流纨绔难受,眼泪吧差的。
    嘤嘤这时爬过来,小胖手摸着富海棠的脸,好像在无声哄她。
    富海棠顿时嗷呜嗷呜的抱起嘤嘤,太喜欢嘤嘤宝贝了,嘤嘤宝贝好甜好甜
    富海棠边回头嘀咕了声“为什么我没遇见姐夫这么专一的人啊。”
    夏春心哄她“我们富贵花这么可爱,以后肯定会遇到的。”
    两个人正说着,听见客厅里有门声响,随后有男人闷声闷气的抱怨传过来“我也不知道会在这个年纪遇到她啊,怎么我以前谈的恋爱就成黑历史了我没劈腿过,也没家暴过,谈恋爱就好好谈,分手后也能做朋友我这人品不差吧,她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夏春心“”
    这是井斯年来诉苦了。
    夏春心看向富海棠,富海棠嘴巴都已经撅起来,特别生气的样子。
    富海棠问她“心心姐,你家有后门吗”
    她不想看见井斯年。
    夏春心揉揉富海棠脑袋,小声说“你要是不想看见他,我就把这方面门关上,不让他进”
    但夏春心话还没说完,门就已经被打开,井斯年的声音同时说“我来看看嘤嘤宝”
    井斯年的话也未说完,和里面的富海棠四目相对。
    两个暧昧过的人,如果有共同好友,总是难以避免遇到这种相见的情况。
    富海棠把嘤嘤宝贝放到夏春心怀里,拍拍手起身“心心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拿起墙角放着的包,向门外走。
    井斯年正站在门口,一座雕像挡在中间,视线定定落在小姑娘身上,想哄不敢哄,想硬来不敢硬来。
    他还在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富海棠无路可走,礼貌说“麻烦借过一下。”
    仍然是平淡没什么感情的声音。
    井斯年侧身让开,富海棠擦肩而过。
    夏春心作为两人的好友,其实是想劝一句的,可是感情的事,冷暖自知,旁人当真无法介入劝言。
    这时嘤嘤还在“姨,姨”的喊,好像是在喊富海棠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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