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家在扬州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锦衣玉食,哪里看的上侯府这富贵大家都说大小姐这嫁妆比公主都多呢。”
    宋朝颜脸色发白,整个人愣怔住了,她们说什么姑母家是扬州首富,还给宋朝夕送了嫁妆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姑母家仅仅是个破落的商人吗不是说宋朝夕在扬州过的是穷苦日子吗可如今他们竟然给宋朝夕送了这么一大笔嫁妆
    宋朝颜喉头发痒,咳嗽的厉害,心中漾着一股难言的酸涩,为什么全天下的好事都被宋朝夕给占了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平她想要的不过是一副康健的身子,一个疼她怜她的夫君,却样样求而不得,可宋朝夕没怎么谋划,却轻松拥有一切。
    她这颗心像一张皱了的的草纸,怎么都抚不平。
    松枝紧张地看着她的脸色,低声道“小姐,您可别这样,咱们见不着跟她比,她坏了小姐姻缘是她不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一定会叫她自食恶果的,国公爷生死未卜,她去了也是当寡妇的命一个寡妇嫁得再好又如何还不是任人轻贱小姐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宋朝颜咳了咳,把眼中的泪逼了回去,松枝说得对,宋朝夕现在得意还太早了,若是国公爷去了,她完全可以让容恒把宋朝夕这个寡妇送走,届时嫁给容恒未必没有可能,到时候她还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而宋朝夕也只是个寡妇。
    她不能就这样认输的。
    好不容易检查好,四位表哥也加入送亲的队伍,宋朝夕重新盖上销金盖头,这一次终于是唇角上扬,坐在花轿里一路笑着的。
    四位哥哥才是她的娘家人,有真正的娘家人送嫁,她这一路才不孤单。
    迎亲最忌讳走回头路,来时这路是最近的一条,回去却得绕道了,轿子摇摇晃晃许久才到了国公府,宋朝夕蒙着红盖头下了十二人抬的花轿,一路上由人扶着进了大堂,她看不见就只能低着头数数,巴不得早点结束。
    司仪等要行礼才想起来,按照风俗继室是要朝着先夫人的院子行礼的。
    她只能去禀报老夫人定夺,老夫人快速转动着左手上的佛珠,半晌才道“我们国公府没那么多讲究,新娘子是来给国公爷冲喜的,是我们国公府的恩人,这些繁文缛节跳过就是了。”
    司仪点头称道,心里却有数了,老姓的世家对礼节最为看重,老夫人一句话却把这定性为繁文缛节,摆明了是要维护新娘子的。原以为新娘子就是来冲喜的,国公府是无奈才挑上,现在看国公府对这个新娘子是十分看重的,也难怪会叫皇上赐婚。
    等他们离开,容恒才从回廊的拐角处走出来,鞭炮声震天,府内到处都挂着彰显喜庆的红绸,可这等热闹与他无关。
    原本是他娶亲给父亲冲喜的,谁料最后宋朝夕竟然嫁给了父亲,这几日他心乱的很,他要娶宋朝夕的动机不单纯,不怪宋朝夕为自己谋划,只他原以为对她没什么感情,这几日却总觉得心里不畅快,做事容易分神,就连读书写字时都经常愣怔出神,变得都有些不像他了。
    如果父亲没昏迷,会喜欢她吗或许会吧,就连祖母都说她跟一般闺秀不一样,如今祖母很喜欢她,给她足够的体面,一丝委屈舍不得她受,对她而言也是好事吧。
    容恒站在槅扇旁,手抚摸着槅扇上的菱花槅心,远远看向屋内的热闹,盖着红盖头的女子正由人扶着小心地行礼,纵然盖着盖头,可容恒亦是觉得她身姿不凡,和旁人总是不一样的。
    宋朝夕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她只知道自己脖子都快断了,国公府送去的这件织金霞帔和配套头饰,虽则奢华,却实在是太重了,从早晨戴到下午,她已经快撑不住了,好在老夫人体谅她,免去许多环节,行完礼,直接叫了大红花轿把她抬去了湖心小筑。
    得知自己要住湖心小筑,宋朝夕莫名松了口气,湖心小筑十分清净,住在那里跟住在府外没区别,有很大的自由,来来往往都方便许多,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湖心小筑离国公府的前院很远,坐轿子都要走好一阵子。
    红烛晃动,宋朝夕坐在床上隐约看到了光影,过了会房门关上,青竹进来,松了口气
    “小姐,可算结束了。”
    宋朝夕自己揭了头上的销金盖头,“他们不来闹洞房”
    “国公爷养病需要清净,谁不长眼敢闹洞房啊不怕皇上怪罪闹洞房估计是省了,我听说皇上傍晚会过来吃喜酒,大小姐,姑爷的面子大的不得了,您不知道今天来吃喜酒的各个都是大人物,满朝文武怕是都来了。”
    宋朝夕抿唇轻笑,皇上都来了,下属敢不来
    她这夫君面子极大的。
    她掀起层层叠叠的帷幔,将帷幔挂起来,青竹和冬儿凑上来看向床上的国公爷,也是一惊,冬儿快言快语“姑爷果然和传说中一样俊俏,难怪人家都说他是玉面战神。”
    青竹也是一愣,谁说传言不可信的明明国公爷比传言中更出色,她打趣地看向宋朝夕“大小姐,您以前还说国公爷的美貌是吹出来的,现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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