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双泪眼望着孟知语,泪目里的孟知语仍旧很美,她的回忆飘回很久远的时候。
    “这么些年,我待姑娘,不说十分真心,也有九分。”
    孟知语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是,我明白。”
    她叹气,“是你不明白。”
    不明白她同陈祝山之间,并不是情分维系。
    若论起来,她欠陈祝山的更多。
    她笑了笑,“阿幸,你别哭了,没事的。”
    她如此说,阿幸泪却不止。
    阿幸出现那一年,她十岁。陈祝山第一次两个月不曾见她,因为他被罚了。
    陈祝山同四皇子发生争执,四皇子比他小,比他更讨陈渊喜欢。陈渊虽说两边都罚,但是偏心是写在明面上的。罚二皇子两个月俸禄,却罚陈祝山外出祈福二月,不许回京。
    那时百姓便有骂声。
    不过并没有用,陈祝山仍旧去了庙里祈福,两个月未曾进宫。
    那也是冬天。
    陈盼月时不时派人召她去宫里,或是让她在外头冻着,或是让她在外头罚站,反正没什么好日子。
    陈祝山从庙里回来之后,进宫见陈渊,顺道见了她。
    他那时皱了眉头。
    不过还是苦笑,“这宫里,我也护不住你。”
    他这么说。
    后来她便遇见了阿幸。
    阿幸的出现,一面是照拂,一面也是在身边埋了一个眼线。
    她一直都知道。
    孟知语道“阿幸,你见过外面的山和水吗倘若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好吗”
    阿幸茫然抬起头,目光里的色彩渐渐暗淡下去。她没有追问什么,只是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无声地退出去。
    孟知语一病再病,谁也不见。
    这是真的,或是说辞,外人自然一概不知。
    她们自然倾向于是说辞,却又希望是第一种,最好病死了,一了百了。
    王昭仪望了眼紧闭的宫门,垂眸叹气,她身边的丫鬟小蝉道“娘娘,咱们回去吧。”
    王昭仪点头,沿着来时的路一步步往回走。
    她已经来了四次,每日都是宫门紧闭,只说温慈公主谁也不见。
    她微微抬起头,吸了口气。小蝉明白她心里失落,劝道“娘娘其实不必如此,温慈公主见了您,也不见得待咱们好。何况,您如今已经是娘娘了”
    她话声止。
    王芙苦笑“你不必劝我,我自知没什么可能。可是小蝉,反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便让我做做梦吧。”
    小蝉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她们行到转弯处,与抱着一捧梅花的阿幸撞上。王芙脸上带了些隐忍的高兴,“阿幸姑娘。”
    阿幸似乎有些恍神,才福身行礼“见过昭仪娘娘。”
    王芙道“免礼,姑娘好兴致。”
    阿幸笑了笑,摇头道“是我们殿下的兴致。”
    王芙咬了咬下唇,问“殿下可还好么”
    阿幸摇头,有些惨然“我们殿下身子一直弱,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只怕还要养好些日子呢。多谢娘娘挂心。殿下还在等着我,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王芙点头,目送她离开。
    小蝉小声道“看来温慈公主确实身体不大好。”
    王芙又咬下唇“小蝉,我那儿是不是有支千年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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