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

    她说完这句话,仍然面无表情,心内属于原身的委屈却像热流般静静流淌。

    云月玺也没去强行压制,原身当然能够委屈,识人不清,救了白眼狼,搭上自己的一条腿。这不是她的错,她当然可以委屈。

    在医修为云月玺治疗之时,外出的白黎和清虚真君也回了宗。

    清虚真君正在和白黎交谈,白黎一脸娇怯,不知在想些什么。

    失魂落魄的赵难闯入清虚真君的视线,清虚真君看到自己的得意弟子满面灰白,身上还沾着血,不由和白黎对视一眼。

    清虚真君步子带风,走向赵难“赵难,你这是”

    “你现在不该在比试吗你师姐呢”

    清虚真君有些心疼自己这弟子这恍惚的精神状态。

    “师姐师姐不要我了。”赵难木然道,他是聪慧的法修,有的事情,不用云月玺多提,他就知道,回不去了。

    清虚真君惊道“月儿怎么了她没和你在一起”

    清虚真君本能地认为,赵难说的是温月,自从赵难说云月玺害过他后,就再也不会用那么亲昵的语气叫云月玺师姐了。

    “不是温月师姐”赵难摇头,碧云峰上一直都只有一个师姐,那个师姐对他们不加保留,温月也算好师姐,但她私心过重,赵难又不是纯粹的傻子,怎会弃珍珠而择鱼目。

    他这话说得遮遮掩掩,白黎看到他背上的伤口,居然有好些渗出血来,血迹流到了腰上。

    白黎似顿悟一般,大呼“是云师姐伤了你”

    白黎不是剑修,眼神也不好,看不出赵难身上的伤口是否是云月玺的藏雪剑所伤,她只觉得,一定是这样,云月玺是未来无恶不作的女魔头,赵难受着重伤叫师姐,不是控诉云月玺是凶手还能是什么

    白黎咋咋呼呼已经习惯了,她认为自己是重生者,每次随便一句言语,都能成为他人的指路明灯。所以,哪怕她不用思考,只根据重生以前的事情来断定一切,她也仍然可以昂首挺胸、骄傲极了。

    没想到,这一次,赵难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应和她。

    赵难抬起头,眸子里的怨,差点让白黎倒退几步。白黎道“赵、赵师兄,你怎么了”

    赵难充满质问道“你凭什么又说,这是云师姐伤我的”

    白黎讷讷,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不是云月玺

    赵难指着自己身上的血“你看不出这是叶婴师姐的水剑所伤这和云师姐的藏雪剑,根本是两种路子,为什么你为什么一见面,丝毫不懂剑伤,就要立即说这是云师姐所伤”

    赵难声声质问,让白黎不知所措。

    她她就算说错了一句也没关系啊,赵难为什么这么凶

    殊不知,赵难此时正是心情纷乱的时候,他不知道走到今天该怨谁整个碧云峰,应该算他和师姐最亲近了吧,他们合作过那么多次,可他,究竟是怎么根据一道水剑光,就胡乱猜测那是师姐做的,并深信不疑呢

    赵难怪自己的同时,也怪上了白黎。

    白黎求助地看向清虚真君“师尊”

    清虚真君仔细看向赵难身上的伤口“确实不是月玺所伤。”

    白黎难堪地咬了咬唇,知道这事儿是不能翻盘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赵师兄,我只不过说错一句话罢了”

    “说错一句话你所诋毁的,岂止是一句话”赵难彻底想清楚了,“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云师姐不好,败坏她在我们心中的形象,潜移默化地让我们认同你你夜夜噩梦惊醒,好似云师姐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让你无法忘怀的事一样,可是,为什么你在思过牢里不这样为什么你仅仅凭借着一面之词,就言之凿凿地要定师姐的罪,她那么好”

    赵难被温月放弃了一次,才知道在那种环境中能抛弃性命、胜利去救他的云月玺有多好。

    可惜,错过的就是错过了。某些人,总要失去才懂得珍惜。

    赵难如是。

    赵难双目泛红,逼问道“你究竟凭什么修士的记忆做不了假世间有那么多可以篡改记忆的方法。你不是知道一切吗为什么你说云师姐不能进这次乾罗秘境,她赢了这么多场,明天哪怕输,也一样能进。”

    白黎被他问得没法了,赵难什么意思,意思是她在陷害云月玺她明明没有。

    白黎转过头,道“师尊”

    清虚真君同情弱者,见白黎被逼问得快哭了,叹气道“赵难,你白师妹的预言没错,她今日才提醒师尊有恶虎伤人,我去那儿,救了好多性命。”

    白黎这才好了一些,她委屈道“我只是记错了一点小事我没有冤枉人。”

    赵难已经不想理会只会搅风搅雨的白黎,对清虚真君道“可是,师尊,师姐和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因为一个人的话,我们就要完全否定师姐吗和我们相处的那个活生生的人,比不过别人的记忆”

    清虚真君被问到了。

    他道“赵难,我又何尝真要处置过你师姐,只是,你师姐现在和我们有了些嫌隙,你放心吧,为师会想法弥补。”

    白黎还想说什么,看着赵难通红的眼眶,却不知该怎么说了。

    他们这场闹剧,被云上的青衫男子收在眼里。

    筑基巅峰本能御物飞行,这男子稳稳地站立在云端,青丝被微风卷起,一丝没入身后的淡云之中。

    他看到了白黎身上的线,一根黑色的线直直朝着医修之处而去,触目远眺,应当是连在了云月玺身上。

    这男子此刻也不知心情好是不好,他周身都是云,无一人能看到,所以极端冷漠。

    这就有趣了,现成的理由,现成的借口。

    他转身,抚走层云,薛永正好来找他,路过此地,道“唉,慕襄,你也在这儿,我正要去找你呢。宫主说,你最近几日,都没练习媚术,她那边可是盯上了你,你可别忘了。”

    那男子轻抬眼皮,直看得薛永发麻,到底,他还是能屈能伸不拘小节,道“我记得。”

    底下,清虚真君已经想到了一些事,道“你放心,你师姐,我必定不会让她和碧云峰离心离德。”

    他从来就没想过放弃云月玺这个弟子,之前只是更侧重于大多数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清虚真君认为自己没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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