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你可真狠心。
沈朝低着头似笑非笑,不一会儿便醉倒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白玉溪想不到他酒量这么差,但是上次他俩也醉了啊,他是怎么把她搬回去的
白玉溪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旅馆,想了想,便把他领回了家放在自己床上。
沈朝两颊绯红,嘴里不知道在咕哝着什么,白玉溪给他擦擦脸和脖子。突然,他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眉头紧缩,头部左右摇晃,带着哭腔含糊地说“玉溪,玉溪别走,别走”眼角还滴了几滴眼泪。
白玉溪僵住,内心的愧疚和难过几乎要把她淹没,她轻轻叹了口气,给他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在要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听到沈朝说
“玉溪,我喜欢你。”
白玉溪彻底无法动弹,把门把手握的紧紧的,像是要把它拽下来,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转过头来看着似乎醉的不省人事的沈朝,睁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她怀疑听错了,但接着,沈朝有呢喃了一句
“玉溪喜欢你。”说完还抱着被子傻笑一声。
白玉溪低下头,轻轻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当做什么没有发生,关上门走了出去。
动作迅速得像在逃避。
沈朝抱紧了被子,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落荒而逃的姿态,扯开嘴角笑了笑。
他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嗅着她的好闻干净的味道,发出一声慰叹,而后,喘息声越来越大。
良久之后,他起身,指尖拂过她的屋子里的一切,目光停顿在她支在桌上的她母亲和她的照片。他晦涩难懂的眼神落在她脸上,灼热得像是要把她燃烧。
他的吻轻轻落在上面,迟早,这里面会有他的存在。
第二天,他听到白玉溪起床了,他也跟着起床,他根本睡不着。白玉溪对他的态度疏离了不少,脸色不是很好,像在努力忍耐着他的存在,浑身不自在,话也很少,她招呼他吃了早点之后就一直沉默。
沈朝对她笑笑,主动离开。他分明看到白玉溪舒了口气,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心里根本没有他,昨天的试探早就说明了一切,她说过他们只能是普通朋友,真是说话算数呢玉溪。
他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心里的难过几乎要把他淹没,他挡住发红的眼睛,露出的嘴角却是笑意满满,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去。
从那以后,白玉溪在每个地方都能遇到他,不管是逛街,还是吃饭,他总是就这么站在她面前笑得纯良又好看,情意浅浅地浮现在似乎有光的棕色眼瞳上,他安静地注视着她,让她开心不起来,她都怀疑她的身上是不是安着一双他的眼睛,事实上,她也没错。
他对她打着那种主意,但她真的是对他喜欢不起来。
况且这种东西强求不来。何况他们曾经还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怎么就想不通喜欢她呢
她一直逃避他,没和她讲过话,只能发消息告诉他,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她心里很难过,而且,她是真的喜欢不了他。
沈朝没回她,他看着手机壁纸上的她,枯坐良久。
从那以后沈朝不见了,不久之后,白玉溪遇到了一个她很喜欢的人,恰巧那个男孩也喜欢她,人品很好,对她也很好,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
沈朝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她,见她宁愿和别人在一起也不愿意喜欢他,让他嫉妒得要疯掉。
他找了个和白玉溪相似的女人的裸体发给那个男人,然后把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的照片发给了她。
那个男孩疯狂挽留,白玉溪头也不回地走,最终她听到他嫌恶地说“还立牌坊,呸。”
她一句话也没说,揪着他的领子揍他一顿,那男孩看到她狰狞恐怖的脸色都不敢反抗。
白玉溪看了她的那张照片,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照片周围都被糊掉了。
之后的交的几个男朋友都以这种结尾收场,不欢而散,她所谓的的照片陆陆续续地流落到不同的人手上,她抓狂又愤怒,她要是知道是谁,她要把他杀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想念沈朝,他永远都不会这么对她,那副温润的面孔一直浮现在她眼前。
真的是巧合吧沈朝又出现在她面前,面上还是温和的样子,那张好看的脸变得憔悴,嘴唇也干裂出血,眼神幽幽的,沙哑地喊她“玉溪。”
白玉溪有些想哭,两人就这么对视,直到沈朝留下眼泪。
她擦去他的泪水,心疼地说“对不起。”
沈朝死死地勒住她,脸贴着她的脖子,滚烫的泪水几乎要把她灼伤,她也回抱他,两人默默地流泪,所以她看不到沈朝那诡异到惊悚的笑容。
两人正式成了男女朋友,沈朝对她很绅士,但是也很黏她,她有时候并招架不住他的热情,被他紧紧地抱着狂吻,像要把她吃了一般让她无法喘息。
她总觉得沈朝的对她的情感浓稠得可怕,她不太喜欢这样,所以当他索吻的时候,她总是会强硬地拒接,这时候,沈朝总是笑得牵强又苦涩。
沈朝对照片总有一股子执念,他硬是要和她拍一张双人照,她能看到沈朝脸上的满足和快乐。
之后,沈朝也找了一份兼职,一起赚钱,为以后做打算。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的手机被摔坏了,她拿去修的时候,师傅告诉她手机里面有定位仪。
那一刻,她几乎是崩溃的,前后的事情连起来让她明白了沈朝是什么样的人,而她居然和这种可怕的人生活了那么久。
原来这一切,他早就算计好了。
怒火几乎吞噬了她,任谁被这么闷在鼓里都不会好受,更何况是脾气暴躁的白玉溪,这么久了,她都快忘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她准备好一条黑布,棍棒和绳子。
沈朝被白玉溪邀请到宾馆的时候,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他还想他的玉溪终于开窍要把自己交给他了。
然而,白玉溪穿着睡衣,拿着黑布和麻绳,娇笑着对他说“沈朝,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他想要吻她,想和她做,可是被她阻止了。
白玉溪把他绑在床上,那双手抚摸着他的胸膛,让他喘息连连,乞求她给他。白玉溪拿出了棍棒,狠狠打在他身上,让他几乎晕死过去。
白玉溪用指纹解锁打开他的手机,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真是衣冠禽兽,变态,神经病,是她看错他了。
沈朝已经绝望,玉溪已经全部都知道了,他没有机会了,他马上就要失去她了。他哭着乞求她不要离开他,他会死的,他实在太喜欢她才这么做的,对不起。
她不耐烦地掏掏耳朵,用的劲越发大,但是她还是顾及着他曾经对她的好,没把他弄死,沈朝最终晕了过去。
她解开绳子,留下给他医治的钱,把他的手机砸得稀巴烂,把照片烧了,收拾收拾东西带着她妈妈到另外的城市,别人再也找不到她。包括沈朝这个变态。
沈朝什么都不剩了,他再也找不到他最爱的玉溪了,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