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绣槐见二房的人这么上道,心里挺满意,她转头去看大房的苏崇山和张春芽,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蠢不可及张春芽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每天都去找叶桂枝唠嗑说好话,甚至还时不时地说一些酸话,提醒叶桂枝小心李大妮,李大妮是有所图才这么做,不像她,这么地高风亮节
叶桂枝晚上同苏崇文咬耳朵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就吐槽了,“说一千句一万句好听的,不是做一件实在的。大嫂天天都说二嫂居心叵测,可我觉得二嫂比她好多了,起码二嫂见天儿地同我们一个锅里搅着吃饭,咱都喝了二嫂给的多少鱼汤了,大嫂给过咱啥就晓得挑唆”
“说什么咱家姑娘运道好,旺家,二哥二嫂上赶着巴结是为了蹭咱家姑娘的好运道,可要我说,运道这东西,本来就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二哥二嫂做的事情对咱好,要是能蹭到运气,那就让他们蹭呗,我又不是看不惯别人过好日子的那种恶妇。”
“就算真是咱家姑娘运道好,那肯定更旺咱俩啊,二嫂能蹭多少我和大嫂实在没话说,听着她挑唆我和二嫂的关系,我心里难受还不能明说,崇文,你说我该咋办崇文崇文”
叶桂枝推了苏崇文几下,发现苏崇文已经睡着了,还轻轻地打着鼾,她笑了一声,又去看了看苏鲤身上的被子盖得严实不严实,发现苏鲤还醒着,便笑道“闺女,你要是真的好命旺家,就好好旺旺你爹,你爹才是咱的顶梁柱啊”
苏鲤睁着紫葡萄大小的眼睛看了看叶桂枝,无声回答,“会的。”
很多东西,是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的。
苏鲤的出生没有给三房带来肉眼可见的变化,但苏崇文却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好,脑子也越来越清楚了,原先熬夜看书的时候容易眼疼,甚至熬夜时间久了,甭管看什么都觉得带着重影儿,最近这种情况再也没出现过。
最重要的是,在课业上,苏崇文知道自个儿原先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东西,需要灵光一闪或者是豁然开朗才能想明白,而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现在这种灵光一闪与豁然开朗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很多让他纠结许久的问题都想到了答案。
这些情况的出现,让苏崇文越发珍惜现在的机会。
在李大妮的殷勤巴结、叶桂枝的尽力还人情、杨绣槐的老怀甚慰以及张春芽的气到自闭中,年关就这样吵吵嚷嚷地过了。
苏崇水连过年的那一天都没有闲着,他每天都是早早地出去捞几桶鱼,上午送去县城福满楼,结算了银两之后,赶着中午回家吃饭,下午还会去河边寻摸一趟,如果能抓到鱼,那就养在瓮里,等第二天去县城的时候一并拿去换钱。
苏崇山又是眼热又是羡慕,催着张春芽向李大妮学习,先是包了一些萝卜馅的饺子给三房送去了,然后苏崇山又上山找了些山核桃、松子等,让张春芽炒好之后,给三房分了些,苏崇山还包了一包给二房也送过去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在张春芽的殷殷期盼中,正月初七的那天,苏崇山总算逮到了一只肥肥的野兔子,他还在林子里发现了野猪的脚印,不过他一个人很明显斗不过野猪,决定第二天喊上苏崇水、苏崇文以及苏老头一并上山去,看能不能将那头野猪给弄死拖下山来。
苏家父子四人循着苏崇山留下的记号一并钻到了山林里,人人手中都拿着结实的农具,寻摸了将近半个时辰,总算找到了那只野猪的老窝。
大概是年景不太好,那野猪饿得有点瘦,卧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苏崇山手里举着大锄头绕到野猪的另外一边去,用锄头朝猪脑袋上狠狠一敲,野猪都没啥动静,反倒是野猪卧的那个草丛旁边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苏崇山还以为是有别的野猪在,扭头一看,就见好几只个头同苏鲤差不多大的小猪崽子正在那儿看。
小猪崽子眼里满是不谙世事的迷茫与懵懂。
啥
这都是啥
这些两脚兽都是干啥的
苏崇山的猎术在这一瞬间达到了巅峰,他左一跨步又一窜,两头小猪崽子就被他擒到了手中,苏崇水、苏崇文和苏老头也反应过来了,又是用背篓扣,又是用锄头拦,在那些小猪崽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全都生擒了。
这一趟,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