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并未回身,只微微侧了头低声问她“还好吗”
    他额头、山根、眉、眼、鼻、唇到下巴与下颌线条分明,脖颈修长,就衬得绣着竹叶的领子略微宽大不合身,露出一小片肩颈,从沈柠这个角度,探眼就能看到形状优美的锁骨,以及小半张被高挺鼻梁分割的侧脸。
    血珠鲜红、肤色苍白,无暇体有着世间最完美的骨相,瘦骨伶仃反而显出三分忧郁的韵味。
    沈柠被他稳稳护在身后,头一次在心底实打实地为沈楼的行事果断鼓掌这妹子简直有毒,是她她也不会答应,真心不怪沈楼直男来着
    她低声答道“我没事,但你的手”
    “别担心。”这声音低沉,带着气声,近距离听着,莫名让人耳热心颤。
    相识以来沈柠从没见宴辞动过怒,整个人平和地仿佛只差临门一脚就得道成仙的老道长,事事从容,此刻却目光沉凝,语调也冷下来。
    “在下等不过闲谈一二,足下上来就要毁人相貌,手段是否太过霸道”
    他手中牢牢控着朱邪鞭,神色冰冷,看都不看自己手上的伤。沈柠这些天相处下来,隐约摸到这位哥的脾气,察觉出他这样已经是极其生气的表现,连一声客套的“姑娘”也欠奉。
    可对面那位骄纵傲慢的大小姐更生气,猛拽几下收不回鞭子,森森然道“混账你是被这贱人美色所迷惑的护花使者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三爷爷,他们欺人太甚”
    一旁的悲同长老目中精光一闪,冷哼一声,几点寒芒激射而出。
    沈柠尚未看清楚,宴辞已松开鞭子翻手风华谱一挡,三枚泛着雪光的细长银针“咄咄咄”钉在封面上。银针雪白,阳光下一激,欺霜赛雪、寒气迫人。
    宴辞取下银针于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瞳孔颜色非常浅淡“素心问雪针并非为伤人而创,足下应妥善收好。”
    姜真真收回朱邪鞭,冷冷瞪着他们。那老者顿了顿,他瞧出两人内力虚浮,未料到钢针也能被接下,一时没再贸然动手。
    宴辞比沈柠高出近一个头,沈柠要想安全地看清局势,只能踮起脚扒在宴辞肩膀上。
    身前人后背似乎因她这个举动微微僵硬,口气柔和下来,一眼都没有分给对面那些人,只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从没见过沈小姐戴耳环,是不喜欢么”
    沈柠不明所以,点点头,鬓边碎发擦过宴辞耳廓“我要练剑嘛,怕失手碰坏了,就没戴过。”
    宴辞微微一笑“在下眼中,若连沈小姐都不戴耳环,这世上也没哪位大小姐配戴,不如取下来吧。”
    他话中意思驳了姜真真之前那句“你算什么大小姐”,沈柠心中那股憋屈忽然间就散了。
    宴辞话音一落,两指并起做了个轻甩的动作,一枚银针迅捷无伦地倒射飞回。
    雪光闪过,姜真真左耳缀着的翡翠耳环突然断裂,上好的翡翠珠串叮叮当当摔在地上,摔个稀碎。
    耳环就垂在脖颈之侧,细不可见,那枚素心问雪针隔着这么远射过去,正正好切断细细的耳环,虽未伤人,却比伤人更难。
    他将剩下两枚素心问雪针掷回到悲同长老脚边,冷冷道“足下若是管教不好宫中掌珠,在下乐意代劳。”
    问雪宫众人面面相觑,都被这变故震住,场中一时寂静无言。
    姜真真甩开鞭子后,之前跟着两人的青衣侍从立刻发觉事态严重,悄无声息瞅准机会溜走,去请黄金阙主事之人。现在闹成这样,其余闲逛的江湖武者们迅速退开,连附近摊位的摊主都匆匆收拾摊子,让出一大片区域。
    这些人围在远处,作壁上观,黄金阙一向中立,极少有人敢在此间挑衅。场中一方是问雪宫,为首的大小姐和沈楼的绯闻是近些天最红的八卦;另一方寂寂无名,奈何大美人本就不可能低调,何况还有个病公子护卫左右,围观者不仅不惧怕担忧,反而目不转睛心中叫好,生怕黄金阙护卫来得快了。他们都知道中原正道魁首问雪宫气焰高涨,但在莆州难得有机会见识,怀着不可言说的心态,期望姜真真和沈柠斗得越激烈越好。
    若沈柠知道,肯定能立刻悟出吃瓜党的心态来大美人互扯头花,放在什么时代都是最好吃的瓜,若非当事人就是她自己,也一定吃得津津有味。
    姜真真在很短的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此刻猛然回神,“啊”地尖叫一声,以极其夸张的速度闪到老者身边,指着两人恶狠狠地骂“三爷爷,他们不仅羞辱我们问雪宫,还想杀了我”
    她没占到便宜,也注意到周围武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看热闹,心念一转,妄图控制舆论。
    “各位,这两人也不知安得什么心,方才悲同长老亲耳听到他们污蔑问雪宫两年前魔头恣意妄为,几乎倾覆正道,人人自危。是我舅舅潜心二十余载,研制出能够易经洗髓的碧灵丹,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他却气魄非凡,愿意同江湖上各位英雄共享灵丹,挽正道武林于倾颓。这明明是大利天下的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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