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完了,沈柠微微退开两步,两人分站在亭中石桌两旁。
    拉人时她就发现这人脚步虚浮,估摸着武功比自己还要废,此时也不惧怕他生事,只安心等着阿罗取了伞折返回来接自己。
    方才冲出亭外又被雨淋透,沈柠只得重新将衣服上的水一点点挤干净。
    她刚拧了几下,余光里看见那男子将伞收好放在一旁,动手开始解自己的外衫。
    刚开始她只当自己看错了,没想到人家三两下解开带子,利落地褪下有些沾湿的外衫,还不算完。
    这人脸差了些,身材还是很极品的,他搞了这么出迷惑行为,沈柠瞬间有点顶不住,连忙制止“你干什么快住手。”
    男子仅是挑了挑眉,手下不停,又继续解里面的中衣。
    沈柠一时目瞪口呆,不自在起来。
    桐湖镇上的年轻男子慑于她的相貌,见到她总是分外拘束,从没有人敢当面对她不敬。
    此时她虽然有自信武功可以镇压对方,但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遇见当面耍流氓的。再加上狂风骤雨、天色暗沉,将这一角亭内困为一方小世界,到底有些慌乱,抽出随身携带的木剑护在胸前。
    “你别乱来啊我警告你快把衣服穿好,否则我手中的剑对你不客气”
    那男子见她这样紧张,开玩笑一般说“别,我身子弱,受不住。”
    说着,随手将解下的中衣搭在了木剑上,随即移开视线。
    “外衫湿了,你把这件披上吧。”
    风雨太大,虽然这人举着伞,外衫也多少被打湿了,这件中衣倒还算干燥。
    原来他是为了把衣服借给自己
    沈柠明白过来是自己想歪了,尴尬从脚底开始向上蔓延。她不好意思穿陌生男子的中衣,强忍着丢脸讷讷推脱“多谢好意,我自幼修习内功,还不算冷。”
    男子听了,轻轻笑了下,“哦,那算了,你自己不在意就行。”话说完便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一眼。
    沈柠猛然间就领悟到他的意思。
    因为常年习武锻炼,这具身体比同龄人发育得要早很多,此时暴雨打湿了裙子,近乎透明,曲线毕露。
    难怪这个人自从进了亭子以来,视线就一直避着她的方向。
    “那、那多谢了。”沈柠臊得满脸通红,慌忙一把抓下衣服匆忙披在身上。
    身旁人比她高出许多,这件中衣袍子宽松,还带着人体的微微温度,披上后暖和偎贴了不少。
    沈柠确认把大半个身子都裹得严严实实,“可以了。”
    那人仍未看她,只是站在一边,低低“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动作间极其守礼,偏偏话却说得随意。
    他们在这雨中等了一小会儿,仍未见雨势变小,也没有见到阿罗影子。按阿罗的轻功早应该折回来,现在却还没看到影子。
    沈柠正担心着,那名男子取了伞背对她问“你可是住在山下的沈小姐在下宴辞,借住在寺中养病,明心曾提到过你。”
    明心是崇云师傅的弟子,一直帮忙照料崇云救下的病患。当初明心看他卧床枯寂,市场讲一些本地趣闻,以免他心思沉重,对病情恢复无益。
    优昙寺远离桐湖镇,附近只有沈缨一家人称得上是邻居,何况如此突出的相貌,莫说桐湖,放眼中原都是稀罕事。
    就连沈柠好心送来的斋菜,明心也拿给他也吃过几次,那斋菜味道独特,颇具巧思,宴辞心底对沈柠这个名字多少有些印象。
    没想到两人会在今日偶然到。
    他因极端天气想起生平恨事,周遭暴雨倾注、天色晦暗如浓墨,嘶吼着仿佛天维将倾。
    而少女也浑身湿透,头发都狼狈地贴在脸上,全身上下淌着水,可以说一切都糟透了。
    天地间黑压压一片,但女孩子的美貌就像沉沉暗色中最明亮的一束光,照亮了这一角小小的亭子。宴辞当下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原来是你”沈柠眼一亮“你就是崇云师傅两年前救下的那个人”
    宴辞点头“是。这条路只通往优昙寺,小姐应该也是要去寺里,不介意的话可以一同撑伞。”
    难怪了。
    重病方愈,伤及心脉,因而神情萎顿、体力虚浮,原来是崇云师傅之前耗费极大心力救下的那个不治之人。沈柠才听阿罗说他能在院外行走,就碰到了本人,惊讶之余也放下了心。
    她原先还想着要见这人一面,此刻真见到又有些纠结。
    按照颜值定律,这人相貌确实不像有主角命或反派命的架势,可他的身材却绝绝对对配有姓名,这很矛盾。
    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沈柠知道阿罗最是忠心,迟迟没有回来多半是被绊在寺中。
    困在这里毕竟不是办法,沈柠立刻点头同意。“我叫沈柠,那多谢宴公子借伞。”
    宴辞举着伞,两人一同踏入了雨中。沈柠想着他身体虚弱,便略略让出伞来,自己只占了一半。宴辞也不愿与她靠得过近,往外避了避,两人中间顿时空出半个身子出来。就这样沈柠照顾着宴辞的身体,缓缓在山道上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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