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鸡,放血拴住扔河里”
    吕冬已决定痛改前非“铁叔会找我拼命。”
    吕建仁又说道“铁公鸡经常杀鸡,杀掉老弱病残集上卖白条鸡,你去找他要点鸡血,找东西抹上扔河里,做饵窝试试。”
    “是个办法。”
    吕冬继续去捞水葫芦找蚂蟥,太阳落山以后,回果园途中,去了养鸡场一趟。
    七月份正是热的时候,还没到鸡场,就闻到了刺鼻的鸡粪味。
    即便农村人,也顶不住鸡粪那浓郁醇厚的味道。
    这种环境下待久了,身上自然会沾味,自身还闻不出来。
    刚进养鸡场,吕冬看到人,打招呼“铁婶。”
    “冬子,你咋来了”
    铁婶辨识度极高,从肩膀到脚下一样粗,性格跟铁叔恰好相反,是个大方爽快的。
    有间屋子掀开门帘,露出张十三四岁的女孩脸,上面眉毛弯弯,天生笑脸。
    她笑眯眯问道“冬哥,还去打渔吗”
    “兰兰。”吕冬招了下手“明个晚饭前你去三角坝上找我。”
    吕兰兰高兴“好来”
    铁婶说道“这丫头,就馋嘴。冬子,别听她的,你刚给了条大白鲢。”
    吕冬笑着说道“婶子,我正好来问点东西用,就当拿鱼换。”
    “要啥东西要啥东西”
    敞门的鸡棚中,铁公鸡吕建斌一个健步窜出来,一手提着杂毛鸡,一手拿着快刀。
    后面,有收音机滋滋啦啦响起歌声。
    “我是谁,我是执刀的人”
    “干嘛呢干嘛呢”铁婶不高兴了“瞅瞅你这样,要干嘛”
    铁公鸡吕建斌赶紧收起刀“冬子,刚坑了你铁叔鸡笼子,又上门要啥”
    吕冬说道“铁叔,杀鸡时能把鸡血留下来不”
    铁婶好奇“你要这东西干嘛不是拿来吃吧冬子,我跟你说,你年轻力壮,本来就火大,吃鸡血容易犯错”
    吕冬赶紧解释“七叔教了个新招,我拿河里下饵。”
    铁婶大手一挥“行,给你留着,反正也是当垃圾扔。”
    铁公鸡吕建斌本来还要说话,见媳妇答应,只好忍住。
    “最近杀鸡的血都给我留留”吕冬见铁婶应下来,对门口那边说道“兰兰,别忘了明天拿鱼。”
    即便铁婶嘴里的垃圾,吕冬也不会白拿。
    当垃圾扔的东西,能从吕冬那里换鱼,铁公鸡吕建斌没再反对“我这会杀两只,你要”
    吕冬扛起竹竿“我先去果园吃饭,一会过来”
    铁婶爽快“啥时候过来都行。”
    吕冬掉头往回走,又听到了滋滋啦啦的收音机声。
    “我是谁,我是杀人的人”
    背后一阵阴凉,他下意识回头,还好,铁叔没追上来。
    回到果园,吕冬找来个破瓦盆,倒上点水,把蚂蟥扔到里面。
    潮湿的环境里面,这玩意堪比小强。
    吃着晚饭,吕冬考虑怎么给蚂蟥下饵。
    血有了,还要既能装血又能让蚂蟥附着的载体。
    吕冬转头看向骨灰堂东边,成捆的麦秆垛。
    这东西浮在河上,不也与水葫芦类似
    抹上血,吸引力更大
    胡春兰见吕冬出神,说道“等天黑了,再抓知了猴。”
    吕冬放下饭碗“我去铁叔那一趟。”
    他先去骨灰堂后面找到些施工线,这是大伯工地上用过后废弃的,可以作粮食口袋的绑绳。
    又拿了两捆麦秆,抱着就走。
    “这是干啥去”胡春兰奇怪。
    吕冬说道“去给蚂蟥下饵。”
    来到养鸡场,铁婶非常痛快,给了个方便袋,里面是鸡血,因为刚杀不久,还没凝固。
    吕冬回到河岸上,打渔的已经很少了。
    村里人大多当成闲时爱好,毕竟各有各的营生,像吕建仁那样属于极少数。
    吕冬在麦秆上涂抹鸡血,绑上废施工线找僻静处扔河里,上面搬块破石头拴住。
    换人少地方下第二个,拴在堤外树上。
    至于效果如何,等晚上抓过一遍知了猴再来看。
    天色黑下来,吕冬回到果园,胡春兰指了指树杈上挂着的一个袋子“你七叔送来的。他还说了,渔网水袋你继续用。”
    吕冬摘下袋子,里面十来条大蚂蟥,仍旧放进破瓦盆里。
    胡春兰过来看了眼,说道“逮鱼啥的,你七叔懂得多,你爸这一辈里,你七叔干这些最厉害。咱村和马家守着这条河,逮河里的营生,早年有八大金刚,哼哈二将,外加一个座山雕,你七叔就是座山雕。”
    吕冬去找塑料桶,准备抓知了猴“别人都说七叔心灵手巧。”
    蚂蟥和知了猴,在农村都是害虫,今天除害虫
    “就是不往正地方使,也不怪你七婶整天跟他打。”胡春兰见儿子愿意听,敞开话匣子“不想着挣钱养家,再好手艺有啥用他那家,不是你七婶做小工撑着等钉子大了,拿啥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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