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书房那边还候着个方海林,脸色不免沉了沉,问他,“瑞子你可给安排进去了”
    “安排进去了。”桑止点头,便见有一贼眉鼠眼的小厮从后院走了出来,手里还拎了桶水,不知是要送到哪里。
    桑止给闻延指了指那人,“您看,这不在那儿呢吗。”
    闻延没说话,只懒懒地挤了个鼻音,便转身走了。
    方海林是前几日他同皇帝商议调进京城的,今日一进京便来相府拜访,可见是个聪明人,他自然不能怠慢。
    桑止也没多留,又望了瑞子一眼,便也跟着主子离了衡蕊斋。
    傍晚时候,阮柔总算是将账簿看了个差不多。
    在桌前坐了这样久,她浑身都又酸又僵的,别扭得很,便是连晚饭都没用,直接躺倒了床上休息。
    窗外的烟霞染得院里都是一片橘红的颜色,阮柔不由得想起她初来相府的时候。
    那日的烟霞亦是如此好看。只是不过半个月,她便成了这相府的女主人,也算得上物是人非了吧。
    她这般想着,便见桐离匆匆进了屋里,“小姐,小姐。”
    阮柔都已在床上躺好了,被他这么一叫便是将睡意都给吓了回去,忍不住埋怨道“你何时也变得这般一惊一乍的。”
    桐离并不在意主子的嫌弃,倒是快步走至了床边,“小姐,您猜我方才在府里见着谁了”
    听她这话,阮柔不由得心头一喜,“是不是二哥来给我送莲蓉饼了”
    “不是,”桐离摇头,连忙接着说道,“是方大人,禹州方小姐的父亲,方海林大人啊”
    “方”阮柔微蹙了蹙眉头,努力回想着。阮家在搬回盛京前便是在禹州,她那会儿还小,成日喜欢追着隔壁方府的一个姐姐一起玩儿
    “淑尤姐姐也搬来京城了”
    “正是”
    阮柔在京城住了这样久,父亲便只知将她关在府中,便是连个谈心的朋友都没有,只偶尔与方淑尤通信问候,一来二去两人这几年的情谊不减反增。
    这会儿听得方淑尤一家搬来京城,阮柔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便是连方才的睡意都没了,说着便要去方府拜访。
    桐离忙将人给拦下,“小姐,奴方才听得桑止跟方大人讲那话的意思,好像是方大人今日才至盛京,想来这一路舟车劳顿,方小姐早该歇下了。改日吧。”
    阮柔转念一想,觉得她说的有理,便也没再张罗着要去。
    再者,她要出府也要先征求闻延的意见。可那人才吩咐了这几日不见她,这府怕是出不得了那便只能过几日再去见淑尤姐姐了。
    她这般想着,身上的疲累一扫而光,倒是觉着饿了。
    “阿离,你去传晚饭吧。”
    桐离一怔,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小姐您这胃口来的可真快,方才还说不想吃的”
    “你嘀咕什么呢”阮柔抬眼看她,便见桐离心虚地摇摇头,快步出屋去传晚饭了。
    待到用了晚饭,确认闻延宿在致渊阁不会来衡蕊斋后,阮柔才安心歇下了。
    这一日她当真是累坏了,本应该在府里好好逛一逛,却因闻延的一句话,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那账簿上的字看得她都快吐了。
    倒也幸好闻延不来她这睡,不然她怕是得吓得夜不能眠食不下咽了。
    虽然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但只要闻延一日不来她这儿,她便也能安安心心生活下去。
    更何况今日还听闻了方家也搬来了京城,日后无聊了她便去找淑尤姐姐一起待一会儿,两个人一起坐在一起聊聊家常也是好的。
    这般想着,阮柔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阮柔晨起便听得院子里一阵哄闹声,她揉揉眼叫了桐离进来。
    “外面在吵什么”她这会儿刚醒,意识还不甚清醒,一双杏眸中满是惺忪,瞧着又乖巧又可爱。
    桐离俯身给她穿上了鞋,又从柜里给拿了件新衣裳出来,“小姐,昨日院里调来了个小厮,说是之前伺候过相爷的,这会儿他们正聚在那儿听那人讲相爷的那些个事迹呢。”
    从前在阮府芳阁的时候,众人也有一起嬉笑打闹,那会儿阮柔也喜欢跟着一块儿玩耍,可如今到底不同了。
    阮柔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忍不住纳闷儿相府里的下人竟是这般没规矩么却又忍不住好奇那人都讲了些什么。
    可她现下好歹也是相府的夫人,这会儿总得拿出点夫人的样子。
    桐离见主子的脸色沉了下来,忙道“是不是吵着小姐了我这便去训斥他们。”
    阮柔微微颔首,朝着桐离说道“你叫他们都去干活儿,别太没规矩了。还有,那个讲故事的是谁”
    “是个叫瑞子的。”桐离如实道。
    阮柔没急着说话,倒是不紧不慢地起身濯了手洗脸,坐在妆台前这才开口。
    “那便叫瑞子进来,单独讲给我听。”
    “是。”桐离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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