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湖庭沉吟“我想到时候先见他们一面。”他更想弄清楚芳姐为什么跑路。
    “那也成, 您说个日子,我去安排。”刘三爽快答应。
    两件事情都说清楚,他起身去送刘三他们离开, 还没出院子, 曾济庭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人还没站稳先问,“你没事吧”
    他警惕的盯着衙差, 果然跟他们说的一样, 都走到家里了, “各位,大家有话好好说,我相信我兄弟不是坏人,如果有什么事,一定是诬陷的。”
    刘三笑着说“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曾济庭拍着胸脯道“我跟他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他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我敢耽误,他是个好人。”
    “你担保挺有用的。”刘三笑道, 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曾济庭听着一惊一乍, 他万万没想到, 就短短几天没见又发生这么多精彩的故事。他张着嘴送走刘三他们,紧紧扯住曾湖庭的手,“怎么不告诉我啊”
    “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曾湖庭挣脱,“喂,你怎么一副听故事的表情啊”神色兴奋,眼睛闪闪发亮, 嘴就没合上过。
    “这难道不是故事吗”曾济庭喃喃“清晨遇险,奋力周旋,机智擒凶,拿到悬赏,这,简直就是游侠一样的故事”
    他曾经藏过几本游侠的话本,故事情节都是这么发展的。按照故事惯性,接下来就该出现美人了
    曾济庭思路诡异的一歪,美人呢
    曾湖庭看他表情就晓得他思路已经捞不回来了,正色去摇他肩膀,曾济庭又躲,大笑着跑开。
    直到他问曾济庭怎么会过来找人,曾济庭一卡壳,面对他认真的目光,只好挑重点把原因说了出来。
    曾湖庭很平静,“原来是这样,你回来就有话直说吧。”
    “我倒是可以直说啦,”曾济庭小心窥视他的神色,终于还是把那句话问出来,“你不生气吗”换成是他,一定气炸了。并不仅仅出于被人污蔑,还有亲生父亲都不相信自己的气愤。
    “老实说我还真的没有生气。”曾湖庭摊手,“他现在对我就是一个不相关的人,他说什么想什么跟我没关系,我还会少块肉吗不会所以何必在乎。”
    曾济庭听的似懂非懂,“是这样吗”这难道就是看开可是他作为朋友兼兄弟,真的好生气啊他眼珠一转,眼睛落到放在桌子上的银锭子,“这两锭借我可好”
    “啊”曾湖庭不知道他的话题怎么突然转到借钱,还是拿起银锭子给他,“你要用”
    “就借一个时辰”曾济庭马不停蹄的又跑了,看着他的背影,曾湖庭只能喊,“小心啊别摔了。”小路不好走还跑那么快。
    他却不知曾济庭心里有了打算,迫不及待想去实现。
    曾济庭一路跑回自己家门前,在斜拐角顺气,又整理衣摆,这才准备进门。他还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大厅已经快开成孩子的教育大会。作为“反面典型”,虽然别人什么都没说,隐晦的眼神却时时落在曾宣荣头上。
    曾宣荣忍无可忍,怒道“那个不肖子早就跟我没关系他的光我一分不想沾,他闯的祸也别想我收拾”
    恰巧曾济庭听到这句话,乐了,他露出此生最夸张的笑容,“好事啊大好事”他亮出手里的两锭银子,绕场一圈,力求让每个人都看到他手里。
    “济庭你拿着官银晃悠干什么”虽然官银比较少见,也不至于当个稀罕物来现吧。
    曾济庭心道想唱戏立刻有人搭台,他把官银搁在怀里,故弄玄虚,“你们猜猜这里哪里来的官银”
    “官银不就是,去找官府兑换的,还能从哪里来的”这问法,真是让人摸不著头脑。
    曾济庭收起银子“这是从湖庭那里带过来的。”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嘴快的说“他不会是去抢官银了吧胆子这么大”
    “呸呸呸,尽胡说八道,抢官银就等着几百人把咱们大溪山村围个严严实实吧说话也不靠谱点”反驳的人细细思索,眼睛一亮,“这不会是赏银吧赏银也是官银。”
    “猜对了”曾济庭故意拖慢声音,嗓门放大,一字一句的说“湖庭帮着逮住一个案犯,这次是官差们过来送赏银的”他又亮出银子,底下清清楚楚刻着,官银十两的字样,没人敢冒充。
    曾济庭把他听到的故事,突出重点,闪避问题说了出来,在他的讲述里,曾湖庭俨然一代游侠,艺高人胆大机智又不失勇敢,听的人一愣一愣,如果他要转行说书,一定很多人捧场。
    曾宣荣听着,宛如被人打了响亮的一耳光,脸涨的通红,额头一跳一跳的愤怒直冲头顶,他捏紧拳头,几次想要冲上去喊别说,又缓缓放下。
    他得撑住,万万不能让人看了笑话。没错,就算不肖子有出息,还能抹杀掉他前十几年的教育这么想,明明他才是那个该居功至伟的人。
    说来说去,最应该怪的还是二弟,听风就是雨,一回来就胡说,才让他误会。
    曾宣荣坚决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问题。他站起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前脚走了,后脚有人问曾济庭,“这次那孩子考的这么样啊”他刚才问曾宣照,曾宣照太极拳打的好,滴水不漏。
    曾济庭一高兴就说漏嘴“他考的可好了他”突然打个冷颤,背后有目光冷冷射来,用
    余光一看,他爹正在脖子上一抹。
    曾济庭脖子一凉,立刻说“想知道啊自个问去。”反正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就算没打听出来,也能猜到成绩不错,他们四处交换目光,他们想,看来是有人家里的风水不行,换地方立刻就考中了。
    曾湖庭自然不知道这背后的纠葛,知道了他也不关心。
    他得到芳姐的消息,自然要去谈个究竟。跟刘三说好的时间,他便出现到衙门的门口。
    这次负责登记的门房没拦他,还殷勤的引人进来,特别准备茶点,直到刘三把他带到侧院去。
    一打开大门,里边的男人就猛的扑过来,“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你们就算是衙门,也不能随便关押人”
    刘三嗤笑“放你出去苦主来了,你把这话再说一遍”他倒退出去,随手关上了门,如果想说点私密的话也不会妨碍。
    门一关,屋子就暗下来,这应该是平时放杂物的屋子,临时被清理出来,只有一架床铺和一架案几。
    刘三是好心,他却事无不可对人言,推开了窗户,能让人清楚看到室内。
    “屋里没凳子,我也不让你坐了。”
    他说了进来第一句话。
    “真没想到我们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本来,这应该是我们算分红的日子吧因为考试耽误了,所以少算了一次。”曾湖庭掐着指头算日子,真是碰巧。
    芳姐丈夫真名早就被人忘记,平时很多人都叫他的诨号“老钱”,此刻老钱缓缓撑起身体,试图解释“我们不过是回乡探亲,这也不行吗”
    “探亲用的着关铺子探亲用的着搬家带走家具我容忍度很高,但是我不蠢。”曾湖庭淡淡的说,“还是你觉得,我去问隔壁的芳姐比较快”
    “问就问我不过是探亲而已”老钱还是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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