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样的话,这边的变数就会增加吧”条野采菊托着下巴说,“他要是被我们顺利抓进来了,我反而会觉得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呢。”
大仓烨子双臂叠在胸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前任港口黑手党,史上最年轻干部,太宰治。那可不是个简单的男人啊,再加上还有一个心想事成,对他明显很信任的一条寺修”他语气轻松地说着一点都不让人愉快的话,“说不定最后鸡飞蛋打,我们一个都捞不着哦”
大仓烨子十分不愉快地睨了他一眼,露出个阴郁狂气十足的笑容来,“怎么你这是怕了吗,条野未战而怯的废物干脆给我的盆栽艺术出一份力好了。”
条野采菊推了推头上的军帽,笑着说“哪里,只是有些可惜来着,挺好的一根苗子。有他加入的话,哪怕铁肠先生现在就去死,也不用担心队里会缺人手了。”
“唔”听到自己名字的末广铁肠扭过头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白煮蛋,他嘴里“咔嚓咔嚓”的,似乎是将蛋壳也一起吃下去了。
“啧”条野采菊发出嫌弃的咂嘴声,“果然在这个部队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唔唔唔”
“没有为什么。”
“哦。”
距离一条寺修被异能特务科带走后,已经过去了两天。
他被带走的当天,因为很在意,所以中岛敦就跟在太宰治身后,旁听了他对银行爆炸案犯人的问话,一起去了失踪的棉花糖老师家,还调查了当时商厦附近的监控
太宰治似乎从中发现了些什么,但他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分享给别人听的意思。
中岛敦想问,可一看到太宰治蹙眉沉思的模样,又不敢打断他,生怕扰乱他的思路。
侦探社众人自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一个个忧心忡忡的,想问情况吧,中岛敦自己都稀里糊涂的。
而太宰治一回来,就去了社长办公室。
二人闭门一番交谈,个中内容再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临近下班的时候,社员们开始进行一天工作的总结。等他们忙完,太宰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然后第二天,太宰治照常来侦探社上了班。只不过他身上的长风衣湿漉漉的,一路打着喷嚏,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到了侦探社据说也是他将人从河里捞上来。
国木田独步郑重地向他道了谢,然后揪着太宰治的耳朵就是一通骂。
一切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可是
等国木田独步教训完对方后,中岛敦才犹豫着磨蹭了过去,“太宰先生,修先生他”
“放心啦”说着说着,太宰治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吸了吸鼻子,有气无力地说,“如果修要回来的话,今天就该回来了。如果他没回来的话”
中岛敦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听到了后一句,他忐忑道“如果没回来的话怎么办”
太宰治恹恹地侧脸贴在桌上,用后脑勺对着中岛敦,鼻音有些重地说“那就等呗。”
“啊”中岛敦诧异地从他身后绕过去,想要观察他的表情,确认这话是否是认真的。然而太宰治却转过头,就是不拿正脸面对他。
中岛敦“”怎么了这是
“我说过了,如果修想要回来的话,任何人都拦不住他的。”
“”虽然一条寺修的确有这个能力,可昨天太宰治明明还很积极地查找事件真相来着,怎么今天就
中岛敦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国木田独步刚好从社长办公室出来。
他看了二人一眼,推了推眼镜,安抚了忧心忡忡的中岛敦一句“社长已经在与那边交涉了,这个时候你再怎么急也没用,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磨练自己。难不成今天没有修盯着你,你就怠惰了,把训练抛在一边不管了吗”
中岛敦听完精神一振,下意识地挺直背脊“是”
原来社长已经开始跟那边交涉了啊
他又想到昨天太宰治和福泽谕吉关起门来的谈话,心里多少稍微松了口气。
侧脸趴在桌上的太宰治,目光沉沉地盯着旁边那张,一条寺修经常坐着的办公椅。
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像大脑空空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地在发呆,表情一片空白,叫人看不出丝毫外露的情绪。
一条寺修醒来的当天晚上,夜半时分。
大概是因为之前睡得太多,再加上手上还有电视剧看,所以一条寺修根本没觉得困,直到现在都还是清醒的。
因此,异变发生时,他的反应也非常快。几乎是在那道空间裂缝出现在头顶的刹那,他就摆开了架势准备迎战。
可那瞬间,一声奇妙的,仿佛从体内发出的尖啸,猝不及防震得他大脑一片空白,两耳嗡鸣不止。
紧接着,他就从心底深处,听见一道掺杂着愤怒、厌恶,更多还是害怕的声音,咆哮着、嘶吼着,述说着强烈的不甘。
不我不回去休想我还没有活过来我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