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况,我已经听太宰说过了。”他不苟言笑地说,眼神锐利得好似一柄刚出鞘的利刃,仿佛还能听到金属碰撞时发出的铿锵声。
他凝视着一条寺修,神情严肃,“如太宰所说,请你将社员们未被修改前的记忆还回来吧。”
他们的记忆真的出了问题
国木田独步等人惊讶地看了看说出这话的福泽谕吉,紧接着又看向了一条寺修。
一条寺修并没有照做,而是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说“诶竟然你都从太宰那儿了解过我的事情了,竟然还敢向我提要求吗”
这话听着有些刺耳,除了太宰治之外的侦探社社员们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不善地看着无礼的一条寺修。
福泽谕吉倒不觉冒犯,神色如常地看向站在一边的太宰治,示意“你来吧。”
太宰治挠挠头发,很是无奈地说“修君,你这样很容易引起大家误会的哦”
一条寺修脸上满是不以为意,就差直说“那又如何”了。
太宰治无奈笑笑,“那就由我来许愿吧”
一条寺修对他这样的说法很不高兴,“什么啊,把我当成圣诞老人还是许愿机了”
“哎呀,这种事情就不要计较啦”
“啧。”
国木田独步等人听得满头雾水。
不过这样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们脑中的记忆像铅笔画一般,被橡皮一点一点地擦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段陌生的记忆。
一条寺修恢复的不光是他们的记忆,还有原本应该破了个大洞的玻璃窗,以及红木办公桌上,被钥匙扎出来的痕迹。
谷崎润一郎看到那扇破掉的窗户,再看了一眼桌上的痕迹,之前被涂改的记忆瞬间跳出脑海。
空投的黑匣子、破碎的窗户、擦着他脑袋飞过去的钥匙哪有什么送东西的剧组工作人员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回想起来整个经过后,谷崎润一郎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
国木田独步想起的事情比谷崎润一郎还要多。他甚至惊讶地发现,他与一条寺修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第三次、不,甚至可以说是第四次了
第一次是在公交自燃事件中,第二次则是画作诅咒事件中。事实上,就连上次的鬼屋藏毒事件,他也远远地看过当时正和太宰治交谈的一条寺修那时后者是做女性打扮,脸上还带了口罩,国木田独步没将他认出来。
因此国木田独步受到的惊吓比其他谷崎润一郎还要严重。
“你的异能力究竟是”
国木田独步的喉咙有些干涩,惊疑不定地看着一条寺修。
从公交自燃事件开始算起,不受火焰伤害、篡改认知和记忆、让人倒霉的诅咒、瞬间移动算算看这都多少种异能力效果了
太宰治走到一条寺修所坐的沙发后,双手搭在后者肩上,弯下腰,笑眯眯地丢下一个炸弹“简单形象地来说,修君的能力就是超级许愿机”
“”这什么鬼形容一条寺修不满地瞪了太宰治一眼。
太宰治无比熟练地顺毛“只是方便大家理解嘛,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说啦”
“”
没有反驳就是真的了
除了早就知道的福泽谕吉依旧淡定外,其他人脸上都难掩惊愕地看向一条寺修。
既然能被称作“超级许愿机”,那就是说什么愿望都能实现这能力得多变态啊
“但是。”
忽地一个转折,太宰治收起了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玩笑样子,语气正经了起来“修君的这个异能力是有限制的。”
“准确来讲,这个能力,满足的是修君的愿望,也就是我们通常理解的心想事成。然而”
国木田独步“什么”
“这个能力,是有敌意的。它对修君善意以待的人,抱有恨之欲其死的敌意。”
太宰治说完,还举了个例子,他看向直美,“就比如说,刚才直美不是给修君倒了一杯茶吗如果当时修君对你说了一声谢谢的话”
谷崎润一郎紧张兮兮地追问“会怎么样”
谷崎直美喉咙一紧,忍不住抱紧了自家哥哥的胳膊。
“嗯”太宰治想了想,回头问一条寺修“你之前怎么说的来着上次那个被你道了谢的家伙”
一条寺修“出门就遇车祸,医院躺了三个月。”
噫
“就是这样”
太宰治一拍手,笑眯眯地回头看着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谷崎兄妹,“有什么不理解的吗”
“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