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院一时间哀鸣声四起,全都是感叹男神脱单了的声音。
然而她们并不知道她们的男神还没能脱单。
沈穆阳急匆匆地下班当然是为了和秦稚一起去吃饭。但他们饭局约了晚上八点,相对于下班时间来说其实还很充沛。他着急忙慌的走,自然是为了处心积虑的选一套可心的、可以彰显他魅力的、合适的衣服。
顾敛程把宾利停在离x院有一条街的步行街处。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驾驶室里听着歌,心想沈穆阳真是事儿逼,求人接他还不让去医院接,说什么怕影响不好。
“你家是开矿的这件事儿都传遍整个医院了好不好”顾敛程在电话里咆哮,“这会儿装什么清高呢沈医生。还怕你资本主义的出身玷污了你神圣的职业吗”
沈穆阳对于顾敛程的狗放屁式言论从来都是置之不理的态度,闻言只说了句“爱来不来”,便“啪”地把电话给扣了。
顾大少望着黑了屏的手机心里特别苦。他虽然十分想用不去的举动回答沈穆阳那句十分欠揍的爱来不来,可一想到沈穆阳这个干儿子比自己更深得自家爸妈的宠爱,他就怂了。
万一爹妈知道自己故意放了沈穆阳的鸽子,到头来可能又要冻结自己的信用卡了。
天大地大都没有钱大。对于以买买买为乐趣的顾大少来说,不能花钱和要无限制的忍受事儿逼,显然后者更能接受一些。
顾敛程本以为自己会等很久,结果不想沈穆阳却很快,六点钟声响过还没有一首歌的时间呢,沈穆阳就气喘吁吁的来了。
顾敛程于是嘲笑道“瞅瞅你这着急忙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约会呢。”
沈穆阳没吭气,斜过一眼,示意顾敛程赶紧开车,他喘匀了气儿,慢悠悠地对顾敛程说“我就是要去约会的。”
顾大少踩了一脚急刹,吃惊地转过头“你终于想通不再纠结你的白月光了”
沈穆阳被安全带拽猛往后一倒,他怒目圆瞪,不怎么愉快地看向受惊过度的顾敛程,冰冷冷道“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再好的开车技术也受不起惊吓。”顾敛程在沈穆阳冰冷的眼神中重新平稳地驾驶,“还好还在停车场,这要再大马路上,你今天就不用去约会了。”
沈穆阳道“那我做鬼应该也不会放过你。”
顾敛程“”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情况”顾敛程驱车走到马路上,刚巧红灯,便转了话题,继续八卦道,“突然就想通了”
“不是想通了。”沈穆阳说,“我的心意从来就没变过。从头到尾就那么一个人。我今天就是要去和他吃饭的。”
顾敛程“”
“所以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顾敛程拔高了声,“ 一提到你的白月光你就成了锯嘴葫芦,一句话我还得问几遍吗你不能一口气给我说清楚了”
沈穆阳沉着声说“不是你急赤白脸地打断我的么想听别人解释清楚就麻烦你耐心一点。”
顾敛程趁着堵车的功夫松开一只手,在嘴上抹过一把,示意自己把嘴拉上了,你大少爷麻溜儿的赶紧说。
沈穆阳将目光转向前方。下班高峰,车水马龙,前方一排排红灯亮起,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诉说着急躁。沈穆阳却在一片焦躁不安中静下了心,慢慢地同顾敛程讲起故事。
“你那会儿成天说他不联系我了就是把我给忘了。我说不可能,谁会莫名其妙的忘记一个跟自己关系特别密切的人呢。没想到真让你给说准了,他是真的把我给忘了。”
顾敛程“”
沈穆阳解释说“他得了心因性失忆症。得了很多年了,他本人却不知道。”
“你是说他失忆了,然后刚巧就忘了你”顾敛程插嘴道,“这故事也太狗血老套了。二十年前的小说就不怎么写了。你还精神科大咖呢,他说啥你就信啥吗”
“就是因为我是精神科医生,才知道这狗血的套路居然是真的。”沈穆阳说,“他今天来我们科室看病,我诊断他有焦虑症,并伴有轻微抑郁。他早年遭受了些变故,抑郁症可能是那个时候突发的病变。而焦虑症却是近期发作的。他说他最近总做梦,梦里不停的被一个人重复的杀死,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忘得一干二净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