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顾敛程脑子没转过弯,有些不明所以,随即灵光一现,忽然恍然大悟道,“不会是的你那个白月光”
沈穆阳“嗯。”
顾敛程“”
要说沈穆阳有个白月光的事儿吧,沈穆阳身边的人其实大部分都知道。
沈穆阳作为一个超优质男,除了爱好男以外,人生几乎没有任何污点。
他这人不仅做事专注,用情也专一到近乎有些偏执,高中时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和任何人谈过恋爱。
而顾敛程作为沈穆阳的发小,不仅知道他有白月光,还十分清楚引得众人好奇的那个白月光是谁。
“你又见到他了”顾敛程蹙眉问。
沈穆阳淡淡看他一眼“没刻意去见,机缘巧合而已。他刚好来我们医院看病,老远见到了一眼。又听说他最近神经衰弱,所以还差一点就成了我的病人。”
顾敛程疑惑“怎么还差了一点”
沈穆阳“嗯”了声解释道“我还特意给他加了塞儿。但他并没来我这里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沈穆阳耳根子一红,想起那天秦稚拔腿就跑的样子觉得很是挫败。但又想到秦稚给他留下了一捧蓝色妖姬,心理多少有了些安慰。
但这是他的私密,是不可跟顾敛程说的私密。
顾敛程见他不肯说,“切”了一声,不屑的补充了一句“你快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么,八成是你太过殷勤吓到了别人。再说明天吧,人家都不记得你了,你明天打扮再好看有什么用。要我说,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等完事聚会的时候把他灌醉,之后顺理成章的把人带回来,酱酱酿酿把该做的事都做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事实已定,还会怕到嘴的鸭子飞了不成。”
沈穆阳对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已经司空见惯,槽心地瞥他一看,继而撑着床坐起来,穿上上衣,下床把被自己弄得乱糟糟的衣服抱起来,准备收进衣帽间。
边往房间外边走边说“这么些年过去了,你骨子里的反社会型人格依旧还存在。我建议你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回头来我们医院挂个号,找个专家给你看一看。看在这么多年狐朋狗友的份上,我还可以勉为其难地凭自己的人脉关系给你安排个单间让你住。”
“不住。你们医院那床太破,肯定睡得腰酸背痛。”顾敛程也跳起来,顺手拍拍沈穆阳的床,说,“你把这床搬医院去给我住,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光顾一下你们医院,给你提升下业绩。”
他跟在沈穆阳后面,主动帮着沈穆阳把多余的领带收了收,又说“你放不下你心头那抹白月光,可人家又不记得你,更确切来说是都不认得你,现在就凭着你一腔热血,想着把白月光抓到手,还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那就慢慢熬。”沈穆阳回过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怕再重新认识一次吗”
二中校庆很热闹,校方准备了不少节目。沈穆阳作为发言代表还因此受到了校领导们热情的招待。
虽然他其实不怎么想被人招待。
与一群年龄、身份、思想完全都不统一的人虚与委蛇,对于每天接触各种歇斯底里的病人的沈医生来说实在是太懒得应付了。
这群人连假都只假在脸上。虚伪也都像是应付差事,嘴上夸着别人的成功,心里却仿佛都在唾弃别人没什么资本,全凭运气好罢了。
他们对沈穆阳都很热情,却也同样都很冷淡。热情于沈穆阳的家世背景,冷淡于沈穆阳与他们相比不怎么拿得出手的工作。
沈医生于是懒得再应付,随口找了个撇脚借口,与一群参加校庆还各自心怀鬼胎的人道别。
他不想在无聊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校园里熙熙攘攘,打闹嘻哈的声音充斥在校园每一个角落。学生身上总是洋溢着朝气,总有耗不尽的精力和说不完的话语。
都是忘不了的青春年少。
沈穆阳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宿舍楼下。校庆的日子,宿舍区反而很安静。零零散散的会有那么几个人匆匆忙忙从身边走过。
花园还是老样子,换了花木,紫藤花和鸢尾却依旧显眼。
紫藤树下坐着一个人,一身正装,打理过的头发柔顺地贴在后颈,衬得脖颈雪白。
那人像是注意到了身后的目光,疑惑地回眸。
继而瞪大了一双眼,惊恐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