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不止贾母脸色不好看,就连贾政也忙呵斥王夫人一声,又道“大哥,你说这话,过了,过来。这府里还是听母亲的,琏哥儿这事是好事。王氏不过女人家见识浅,不过是觉得孩子出去办差幸苦罢了。”
贾政一通解释后,贾母脸色这才回暖。对着贾琏,王熙凤夫妻道“出去办事了,可不比的在家里,要好好做事。遇到不会的也可以多问问你二叔,他毕竟还是有经验的。凤丫头,以后把琏哥儿的月钱再提一倍,以后出门办事少不了花销多着呢。”
听了这话,贾琏和王熙凤脸色才好看起来,忙谢过老太太,又说了不少好话奉承老太太。直把老太太逗得笑个不停。贾赦倒是一脸无所谓的在一旁看着。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响动,宁府那边的管事腰间挂着白带子,急匆匆的来禀报,原来是秦大娘子没了。
听了这消息,堂上的老太太,王夫人,贾政当下脸色都是一变。贾赦虽然有些意外,一个不大相干的人,倒也没觉得什么的。
满屋的子的人,只有王熙凤是真的难过了。她和宁国府的秦大娘子想来交好,之前只听说她病了,没想到这便走了。当下便掉了泪。
而另一边,黛玉,宝钗和迎春她们正在屋子里聊读书心得,笑闹的时候,也收到了消息。
大家俱是一惊。静默了一会儿。
探春才喃喃道“我前些时候听说是病了,怎么这般便便走了。”
惜春也不是滋味极了,“我也只听说是病了,听下面的人说她那个弟弟常跟着二哥哥有说有笑的,我还以为没什么大事。没想到不过这样也好,走了也干净,满的在那府里煎熬着。”
这话也只有惜春这身份才敢说了,惜春是贾珍的胞妹,贾蓉的姑姑。她从小就被抱到荣国府这边来养活,和贾珍的感情实际上没多少。
但是那边那些腌臜勾当,她也略知道的,以往没这事的时候,她嫂子尤大娘子没自己的孩子,对她这个小了很多的小姑子难免移情,当做自家孩子般照顾。以往常来看惜春,但是自从出了这丑事,她嫂子心里恨她大哥,也厌恶这满府的人,也不再来看她,管她了。
所以开始惜春恨她大哥,也恨这秦可卿,只是现在想来也个可怜人呀。她这的病,八成是心病呀。
其他的姐妹,在贾府这下人喜欢说嘴的地儿,其实也知道这件丑闻的,只是都下意识的避开,装着不知道罢了。
这会听到人走了,不免都新生难过。
而这时的宁国府这时一片慌乱。
尤氏看着满脸苍白的赶到秦可卿的屋里。看到人走了,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心里不免掉起了泪。
秦可卿和贾珍的那些事情,尤氏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只因为贾珍是那样的脾气,这满府的人谁敢不听他的,就连亲儿子,打起来也是往死里抽,根本不会顾及谁。
而她不过是个续弦,又没个孩子,为了守住在贾家的地位,她只好将苦果往肚子里咽,贾珍还时不时的责备她不善待秦氏,白日里还要笑语盈盈的和妯娌们说笑,夜里又害怕人家不知道怎么嘲笑她。
所以她心里恨贾珍,恨秦氏,但是贾珍她害怕,不敢做什么,只好把所有的恨多转移到秦氏身上。自己不舒服,便想这也不让姓秦的舒坦。才把那话传了出去。
现在想来,秦可卿和她一般,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遇到贾珍这样的畜生,丈夫软弱,娘家不能靠,反而要他来拉扯。
看着贾珍身上带着浓浓的胭脂味儿,急匆匆不知道是那里跑来,
他还不敢相信秦氏就这样走了,早上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贾珍忙上前查看,见人真的走了,连气息也没有了。当下吓得蹲坐在地上。
过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心头燃起怒火,看了眼跪着得两个丫头,当下一脚就踹在宝珠的心窝上,红着眼吼道“小贱人,说,大奶奶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要好好照顾你们奶奶的吗。”
宝珠被踹的翻到在地,口中直吐鲜血,边上同为秦氏丫鬟的蕊珠忙上前抱住贾珍的腿,哭着道“老爷放过宝珠吧,宝珠真的有好好照顾大奶奶的。”
“那就你是你了,是你惹了你们大奶奶了。”贾珍冷笑一声,狠狠的踢向蕊珠。
瑞珠也不敢叫疼,只尖声着道“今日早上,大奶奶勉强用了点东西,不想到中午的时候,奶奶的娘家兄弟来看她,说了些糟心的事,就把大奶奶气的吐了血。她还不让奴婢去找大夫,只是后来”
这下大家才知道,秦钟在学里和人吵架,被贾政二老爷刚好撞见,又听学里人说了他和宝玉的事情,二老爷就将他撵回了家,不准钟再去宗学,也不准宝二爷再和他往来。
秦钟便想来找秦可卿帮忙,不想却要了秦可卿的命。
听了此间缘由,贾珍喘着粗气,气的浑身哆嗦,把人找来打了顿,不想人不知道跑哪去了,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