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竟也说不出什么了,这问话也只得作罢。
    江风掣抛出一堆问题,各个尖锐,却又得不到任何回应,好像满身的力气只能打在一团软絮上,说不出的难受。
    眼见许清衍这是要包庇到底了,他心中愤急。
    “名字别的不说,名字总要有一个吧”他看着两个大的不说话又惹不起,一腔急火只得转向那个小的,“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你自己不知道吗”
    “大师兄莫要再难为他,这孩子,于口齿方面”魏寻眼见江风掣气急败坏,连忙开口相护,“恐有隐疾。”
    江风掣眼见这小师弟好半天不发一言,似是神游天外,老僧入定,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他才对着这孩子问了一句话,这师弟倒好,马上跳出来护短,心内无名火更甚,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卑礼仪,背过身去随手拿起许清衍案前纸笔往那孩子脚下一扔。
    “哑巴是吧那写”
    面对江风掣的当庭诘问,许清衍缄口不言,魏寻心知,必是这问题字字句句都戳到了师父的心坎上,他也是必得给出点答复才行。
    于是他蹲下身来捡起纸笔,柔声对那孩子说道“会写字吗名字。”
    那孩子拿起笔来歪歪扭扭的写了个“肖”字,便怔住了,半天才在纸上又胡乱的画了一道,但就好像说什么都再也写不下去了。
    魏寻离得近看的真切
    那孩子眼中似有汹涌的戾气一闪而过,突然抬起双手,徒手将手中狼毫掰成了两截。
    魏寻心下一惊,赶紧又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像之前一样顺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好似因为愤怒而疯狂发抖的身体,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宣纸,认真看了看。
    “肖一吗告诉哥哥,你是叫肖一吗”
    起先魏寻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想安抚这孩子的情绪便随口一问,但话一出口,怀中的孩子便慢慢安静了下来,他便觉得,大概是自己唤对了对方的名字。
    “好了,没事了肖一,这名字很唔很特别,挺好的。”
    魏寻说罢站起身来,对着江风掣欠身一礼。
    “大师兄息怒,这孩子你也是知道的,在那种地方长大,遭的罪定是不少,心智发育大约有碍,你现下逼他,怕是也不会有什么益处。”
    “好在山中来日方长,衣食汤药俱全,稍待时日,那些问题想必早晚会有答案。”
    “大师兄为本派殚精竭虑之心,师弟惭愧,未免师父师兄再添烦扰,魏寻愿把他养在身边,日夜看顾周全,不叫他有机会有辱师门。待他日时机成熟,让他拜入我门下,便也算名正言顺了。”
    “师弟不才,虽不能保他经天纬地之才振兴我门派,但也定会教导他孝悌明理,好生侍奉师父师兄。”
    魏寻这话说的已算极之谦卑有礼,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不怎么客气。
    江风掣听明白了,大抵就是
    你问的我也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这孩子你是送不走了
    “于口齿方面恐有隐疾,于心智发育大约有碍”
    江风掣翻来覆去琢磨着魏寻的话,总是觉得蹊跷。
    照魏寻这么说来岂非是一无是处
    如此一个废人师弟却定要将他留在身边,理由呢总不能是因为魏寻有断袖之癖,瞧着小男孩好看,要当童养媳吧
    对了
    仙门之中,口齿心智有什么要紧灵气天资才是关键魏寻这些年从不曾忤逆师门,眼下为了这么个怪胎
    定是这孩子灵气卓绝,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定是如此
    想到这里,再看看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的许清衍,江风掣深知要将这孩子赶下山去决计是不可能了。
    仙门修行,大多认为寡情断欲更益精进,因此多要讲究一个童子之身,江风掣知道自己这辈子于子嗣一事肯定是无缘了;至于修为上,想要再与魏寻比肩就更是无望。
    现在自己的几个徒儿虽然不乏可造之材,却与当年的魏寻不可同日而语,但若能得一个天资卓绝的徒儿,将来有一天也能如今日的魏寻一般横空出世,那自己此生也未必就没有希望压过他魏寻一头去。
    思及至此,江风掣心中已有了盘算。
    他正身道“既然师弟这样说了,做师兄的本也是不必多言。”
    “只是师弟一战成名,系本派安危前途于一身,实在该以门派大道为计,不该为这些俗务分了心思。况且师弟年纪还轻,离我派规定的收徒之日尚有些距离,这几年光景岂不是让这孩子处境尴尬”
    “师弟啊,你尚且是个孩子,如何懂得照顾一个多病小儿师兄不才比你虚长你一些年岁,也收过几个小徒弟,总算大约知道的多一些,就挑个吉日行礼,让他拜入我门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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