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相这个缺, 曦太子早有想法, 摄政王又没反对,折子很快批了下来, 吏部按流程走手续, 李明瑞很快被擢升到位。
    李明瑞本人当然春风得意, 开宴受贺加新官上任三把火,门庭若市, 很是热闹, 往日沉稳从容都难再保持,人前笑脸掩也掩不住。
    徐家竟也没有如旁人想象的那样暴跳如雷。虽未亲至祝福,却也没落井下石, 姿态大方的很, 有人认为, 大约是马球赛事上,徐英拔了头筹的缘故。徐英玩了个痛快,大杀四方,引来喝彩无数, 得了冠军,心气顺了, 可不就能大方一点反正上面意思不可能改, 闹事无济, 不如就从容一点。
    搞的李明瑞有点反应过激了。类似他们这种对立立场,他得了最终好处,别人没有, 按道理别人是一定会搞事的,他当然要各种提防,各种准备齐上,有些动静根本瞒不过外界,结果别人什么都没干,弄的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的,落了下乘。
    福郡王府就非常低调了,赵京一回去就关门谢客,迅速给赵初蕊定了门亲事,把人关在家里闭门不出,两个月后就要嫁人。计相一争看起来他是赢的一方,但因为这个妹妹,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竟一点光都沾不上。
    平郡王赵扬当然是有些不甘心的,队友徐家不给力,自己没得到好处,可赵京不也什么没有连妹妹都逼着嫁了,这么仓促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两厢一对比,人前倒能有个笑模样,还能可怜赵京几句。
    朝堂上因为百官看不大透,气氛也无比的和谐。大家当官做事,诚然有高尚理想,更多的却是为了自己,有任何利益纷争,当然要考虑要斟酌,要争要抢,可这回的事透着古怪,看不透。李明瑞得了美差,翘尾巴正常,徐家得不到还低调,还看起来心态很平和,什么事都不找,不正常,表现的也不像有后招的样子还是后招太低调太出乎意料,他们到这种位置了都心眼不够猜不出来听闻此次结果乃太子一力促成,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明白。不明白没关系,多看两天,不着急,朝廷的事哪有那么突然撕扯清楚的利益之争,最终的结果才是结果。
    遂曦太子这第一次上朝,出奇顺利,没有任何风波。
    朝臣们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个冒头,没一个乱说话,嘴里全是赞歌,折子什么的摄政王每日都在批,近来还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被问起顶多随口说两件简单的,请太子裁夺,太子轻而易举的给了意见,他们再齐夸太子殿下好棒棒,英明神武才华齐天,不愧是我赵国储君。
    气氛融融,摄政王很满意,太子也很满意。
    李明瑞出列谢恩“下官多谢摄政王和太子殿下抬爱,日后定兢兢业业,尽忠职守,不负君恩”
    大殿气氛十分安静。
    这话稍稍有些微妙,是个人都知道他这位置是太子力主,摄政王没反对才有的,他谢恩正常,可谢恩把摄政王放在前,太子放在后面是什么意思往大了说,这是不敬太子,往小了说,是不记恩人,瞧不上太子,只想巴结摄政王。
    解平芜站在台阶之上,没什么表情,不喜不怒,也没有说话。
    众人看向李明瑞的目光就更不一样了,摄政王还知道储君在上,不能越了身份随便说话呢,你怎么就不懂
    其实李明瑞不是不懂,他只是明白,太子对他并非真心另眼看待,前日马球赛上,太子支持的可是徐家他根本不相信宫里传出来的那些话,什么太子力主,摄政王只是没反对,他认为朝廷大事太子不可能真的插得了手,这就是摄政王的提携
    曦太子本人倒很从容,像是没看到众朝臣眼神下的潮流暗涌,看向李明瑞的目光很是随和“计相一职非同小可,除国家大事外,市井民生也不可落下,比如这街上米价几何,油价几何,鸡蛋怎么卖,须都得清楚知道啊。”
    李明瑞拱手,端的一派沉稳雅正“太子殿下说的是,炎夏江南水灾,近来米价稍涨,到了冬日春时怕又有一波涨势,臣必时时关注,适时做出应对预案,保家国安平,百姓们都有饭吃。”
    曦太子微笑“如此甚好。只是国事忙碌,也莫要亏了自己,身体才是做事的本钱,昨晚李大人忙了些什么,可有好好休息”
    太子想闲聊,李明瑞当然配合,姿态相当恭谦“回太子殿下,为了早日理顺手头公务,昨夜臣伏案批注,几乎一夜未睡为国操劳乃是臣之本分,不敢言苦。”
    曦太子唏嘘“李大人忠心能干,孤会记得。”
    李明瑞“臣谢太子厚爱”
    曦太子又点了徐厚出来“徐爱卿,李大人擢升计相,你可有怨言 ”
    徐厚出列“太子殿下和摄政王断事定有道理,微臣不敢妄议。”
    “很好,你之大才孤都看在眼里,日后必有你合适位置。”曦太子不偏不倚,也跟他闲聊,“昨夜李大人在家彻夜公务,徐爱卿呢,可有好好休息”
    徐厚想了想,道“犬子不成器,臣教训了他两句,心中不顺,出去喝酒了。”
    当即就有人没绷住,笑出了声。
    徐家父子关系不好满朝皆知,大家心里齐齐浮出四个字借酒消愁。
    曦太子笑了“孤倒觉得,徐爱卿面善,看起来像个有后福的人。”
    朝会至此,没什么更新鲜的了,很快退了朝。
    解平芜一路和曦太子回到东宫,才问出声“昨日故意问本王要了人,就是为了刚刚那两个问题”
    曦太子喝干一盏茶,懒洋洋瘫在软榻“怎么,不行”
    解平芜“本王都是太子的人,随太子使唤,本王的人当然更是,太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曦太子突然振奋“摄政王说话算数”
    “自然,”解平芜目光微垂,修长手指打开桌上折子,“来,上课吧。”
    曦太子
    退朝的官员走出宫门,才开始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说几句体己话。
    “李大人,昨夜珠儿姑娘伺候的可好滋味可还行不如今日”
    李明瑞说了谎,昨夜他根本没有彻夜公干,嗯,彻夜干的是别的人事,虽然曦太子可能知道,他自己难免心虚,心头再想,也不敢再放纵,速速告别了这个人“改日,改日。”
    一路速速回到家,真的心无旁骛,闷头干事了。
    徐厚则在回家路上,离家门口两步的距离,被人迅速塞了一样东西,说是太子给他的,再抬头,塞东西的人找不到了。心中有疑,他迅速进了门,打开荷包一看,是昨夜饮酒,付酒钱时不小心,扯下的红色五福绳。
    五福绳是妻子所编,虽发妻性格有点虎,也过于溺爱孩子,可对他的爱是实打实的,这么多年来,他的衣服鞋袜,穿戴用物,大都是妻子亲手所制,用料名贵的不少,朴素的也多。这根五福绳并不值钱,当初他还是穷小子,能给妻子的东西不多,红绳算是定情之物,因他喜欢,妻子就总编了来给他做点缀之物,因绳子磨的快,损耗多,妻子便时不时做上一些,不嫌费事,也并不介意他丢不丢的,只要他喜欢就好。
    酒后有点糊涂,红绳丢了一截他本没注意,早上发现了也没在乎,可太子给他送回来瞬间,徐厚就一身汗。
    还好刚刚没撒谎,他心里想什么,做过什么,太子全都知道
    徐英见父亲回来了,久久不进屋,有点担心,跑出来见他一身汗,直接皱了眉“怎么出了这么多汗爹你哪里不舒服”
    胆子大不服管,随时都在和亲爹吵架是一回事,亲爹生病是另一回事他爹一向身子骨倍棒,从来不生病的
    徐厚将红绳递给他“看看吧,太子送来的。”
    徐英对这五福绳再熟悉不过,他娘天天编,他爹天天编呢“您的东西怎么到太子那了嗐,怕什么,不就是个小玩意儿,太子亲切又随和,总不至于您落个东西,还治您的罪吧”
    “你懂什么”徐厚一巴掌呼在了儿子后脑勺。
    徐英就不干了“怎么好好的又打我我跟您说,您要是没病我可就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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