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窗外呼啸狂风漫卷雪, 越发显得室内微暖静谧。祝燕隐其实没喝太多,没怎么醉,但就是这种将醉未醉的状态, 才最适合心无旁骛地调戏心上人,否则烂成一滩软泥,还有什么意思。
    厉随身上依旧带着外头的寒意,和沐浴后的清爽淡香那是祝二公子亲自替他挑选的花油。江胜临刚开始看到的时候随口感慨, 怎么连瓶子都是烟粉色的, 好娘啊,然后就被厉宫主给揍了一顿,血泪史不提也罢。
    祝燕隐并没想好要做什么, 毕竟大战在即,不好太沉迷美色,于是只低头亲他, 和话本里一上来就被翻红浪的魔头妖姬不一样,一点都不急不可待,是很斯文的那种亲, 还有些困。
    厉随用手指戳他的脸颊“要睡着了”
    祝燕隐强行“没有没有。”
    厉随将左臂垫在脑后, 另一手扶着他的腰, 免得人掉下去。祝燕隐在他的额头上蹭了蹭,又在鼻尖上蹭了蹭, 最后蹭到脖颈,觉得很上头,但不是不可描述的上头,是酒意上头,比较晕,于是对着他的耳朵打了个呵欠, 昏昏沉沉就想睡了。
    潮湿的热气落在耳畔,厉随眼底明显被烫得一晃,偏偏祝燕隐还在不停地嘟囔,也不知是醉话还是情话,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下一刻,还没来得及睡着的贵公子就被丢在了床上。
    “唉”
    “等会儿”
    “我还没有”
    祝燕隐仓惶拉住自己的衣带,但是没什么用,因为他连只老母鸡都缚不住,更何况是被燎出火的厉宫主。
    上回没有来得及进行完的“论习武之人手上的茧能有多粗糙”,这回差不多可以体验收尾了,祝燕隐趴在一片凌乱的床被中“啊啊啊”地抗议着,试图控诉这种以武力压人的行为,但很快就被漂浮激荡的全新体验冲昏了头,趴在枕头里想,唔,飘飘欲仙。
    厉随拿过床头的丝帕,在自己手上擦了擦。
    祝燕隐觉得生命真是好快乐。
    厉随靠在床头“手给我。”
    祝燕隐象征性地矜持了一下“不要。”
    厉随道“有来有往。”
    祝燕隐好的好的,你说得对。
    于是生命的快乐就又多延续了一会儿,床帐里春情漫漫,两人额头亲昵地顶在一起,距离近得眼中只有彼此。呼吸纠缠,手也纠缠,祝燕隐一边心醉神迷,一边又还稍微有一点点理智,觉得自己并不想在这破客栈里太过放纵,于是一把握住厉随的手“好了”
    厉随咬着他的唇瓣笑“这种事情还能中途喊停”
    也没有中途啊,这不是收拾收拾就能睡了吗。祝燕隐勾着他的脖子,像一只猴子一样挂着猴子好像没什么美感,反正他就是手脚并用地缠着厉随,免得接下来的事情如黄河泛滥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厉随拍他的背,提醒“你这个姿势,好像更方便我。”
    祝燕隐手脚并用地钻进被子里,怒曰“说什么呢,斯文一点”
    厉随又开始笑,他本来就不肯好好穿衣服,又刚刚做过一番不可与外人道的快乐之举,整个人看起来更像不务正业的大反派了,荒淫无度的,祝燕隐索性将脸也一起捂住,只留了个读书人颇有风骨的后脑勺给他。
    半晌之后,厉随俯身亲亲他的头发,将人整个搂进自己怀中,一并睡了。
    祝燕隐借着酒劲,做了整整一夜的梦,梦到雪原之战后自己要回祝府,本来绞尽脑汁地搞了个盛大的欢迎盛会,要将厉随介绍给父母兄长,结果漫天粉红色的花瓣虽然飞得很到位,但就是死活找不到厉随人了。祝二公子急得到处乱跑,最后在柳城外的河边发现了他,大魔头正蹲在一块石头上,和大婶们一起说说笑笑洗着衣裳,棒槌抡得很熟练,说不小心在衣襟上洒了酒,不好见长辈,所以抓紧时间来洗一洗。
    祝燕隐看着他湿漉漉的的外袍,很胸闷,大声质问“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正是黄梅天,衣裳洗了很难干”
    厉随答,不知道,我是北方人。
    于是祝二公子就被活活气醒了,心脏狂跳。
    厉随比他醒得更早一点,正靠在旁边想事情,他伸手摸着枕边人细软丝滑的黑发“还早,再睡会儿。”
    祝燕隐看着他,问“你知道江南的黄梅天吗”
    厉随不解“知道,怎么了”
    祝燕隐“没什么,没事了。”
    噩梦可真可怕啊。
    徐云中与宋玉被官府一路护送,去了东北军的驻地,三人约好待来年春暖花开时,再去江南相聚。江胜临还给宋玉开了张药方,叮嘱他这一路先吃着,待抵达驻地后,再请那里的军医张长薄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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