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随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你要去找谁帮你救”
祝燕隐回答“我的家丁。”
厉随依旧满是不悦地看着他。
祝燕隐也是担心赵明传,一时有些没辨过来,就道“你不愿救人,难道也不让我去救吗,他既被凶徒打昏,就说明与他们不是一路人,退一步说,就算明传兄真的与魔教有关,留着活口审问难道不比遇害强”
厉随很是不耐烦,他完全没有听到后面一堆话,只听到第一句“谁说我不愿救的”
祝燕隐“你刚才自己说的,没有。”
厉随纠正“你只问了我昨晚救没救,却没问我现在愿不愿救。”
祝二公子被这种神逻辑给惊住了,难道你救人还分心情与时段但不难搞也不能叫大魔头,阴晴不定得归于性格特色,对方愿意出手相助肯定是最好的,所以祝燕隐很上道地配合“那你现在愿意救吗”
厉宫主用行动表示了一下“我愿意”。
具体表现在祝燕隐还在等回答,人就已经被拎起来飞了。
一回生二回熟的,飞多也就习惯了。他熟门熟路地挂在厉随身上,手脚并用,若是让江南儒雅的父兄看到,定会当场落泪这到底是什么江湖野人的姿势,有碍观瞻,有碍观瞻。
厉随带着他进到醉春楼,两人迅速闪进一处房间。
到处挂着桃红的帐子,胭脂水粉香而甜腻,一股子淫靡浪荡。
赵明传就被关在隔壁。
祝燕隐悄声问“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厉随道“等。”
祝燕隐又问“不能偷看”
厉随将他领到墙角,用手指轻松按了个洞“看吧。”
祝燕隐“”
你这是不是太不把反派放在眼里了。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孔洞,刚好能看到隔壁房间的状况。
赵明传正昏迷着,被粗绳捆在椅上,小腿上草草缠着绷带,看起来被处理过伤口。而在他旁边,居然还捆着另一个人,也是二十来岁的年纪,狼狈程度要更甚三分,头发蓬乱如鸡窝,脸上长满胡子,整个人像春日里的河堤,感觉到处都长着野草。
他倒是没昏迷,一双眼珠子还在滴溜乱转。祝燕隐从没见过这脏臭的模样,他转头小声询问“还有一个人是谁,丐帮弟子吗”
厉随答“刘喜阳。”
祝燕隐倒吸一口凉气。
厉随很有兴趣地观察“我发现你的表情很多。”
祝燕隐将吸进去的凉气又徐徐吐出来“并没有,也就一般。”
我觉得我属于正常反应,你才是异于常人的没有表情。
但为了能保住脸,还是不说了吧。
厉随道“对方应该是想从刘喜阳口中知道些什么。”
祝燕隐想凑回孔洞接着看,却被厉随警觉拉住“有人。”
“”
祝燕隐有些紧张,难不成是这里的姑娘要开工可这还红日高悬的,有些事情是不是得等到晚上做才比较合适,不然总觉得有些白日宣淫对吧,太浪荡,不应当。
厉随反问“来这里的人,有谁是为了不浪荡”
祝燕隐噎了一下,你说得也是,那不然我们换一间
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被拎上了房梁。
“蹲好”
祝燕隐摇晃两下,险些掉下去,幸好被厉随握住肩膀,才勉强保持住平衡。
“砰”一声,门被重重推开,来人酒气冲天,一手搂着一个姑娘,连路都走不稳当。
祝燕隐果断闭上眼睛,顺便将耳朵也捂住了。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我们读书人都很正直
厉随嘴角一扬,闲闲凑近“你若不想看,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
祝燕隐立刻制止,不要这么凶残,你又不是真的魔头。
厉随靠坐回去“你能听见。”
祝燕隐“我已经尽量了,捂不严实也不是我的错,是手的错。”
厉随心情很好地说“过来,我帮你。”
祝燕隐乖乖将头伸过去。
厉随的手要更大一些,覆在他的耳上,下头的莺声浪语果然就隐去不少。
祝燕隐虽然觉得这场景略显诡异,但仔细想想好像又正常,毕竟青楼里,不发生这档子事才奇怪。
过了一会,他蹲得有些腿麻,于是用嘴型问“还要多久”
厉随往下瞥了一眼,将手拿开“结束了。”
结束了
祝燕隐时间好短
于是厉随就又莫名其妙地开始笑。
笑到一半想起下头还有麻烦事要解决,又觉得很不痛快。
他拉过祝燕隐的手腕“走,我们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