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王子切磋一下,别让客人对我们大晋男儿的风采失望。”
    魏延骠勇善战,他的儿子自然亦是一员武将,也曾随着父亲提刀上阵。魏子慎被那样一激,也按捺不住,当下站了起来,走入场中。
    魏延为了显示泱泱大国的风范,特意选了皇城中最宽阔的明光殿来招待回纥使团,舞姬和乐伎都退下去后,殿中空出了一大片地盘。
    阿其格和魏延站到了正中央。
    琉璃灯中的牛油巨烛燃烧着,发出了噼啪的声响。
    曹皇后心中担忧,转头对太监低低地吩咐了几句。太监领命出去传唤,不一会儿,原本守在殿外的一队金吾卫便进来了,护在场边,紧张地盯着魏子慎和阿其格。
    阿其格咧嘴一笑,他的眼神中再无半分和气,而是森冷如野兽。
    在晋国众人面前的阿其格看过去显得憨厚又鲁莽,其实,他是北方草原最强悍的战士、最凶狠的狼,就连昆都可汗都忌惮这个儿子。
    可惜魏子慎并不知晓,他甚至是带着轻慢的心情靠近了阿其格。
    “噗通”一声巨响,靠得近的案几上的酒杯都震了一下,洒出了一点酒水。
    魏子慎被摔到了地上,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倒下的。
    高高的龙座上,魏延变了脸色,“哼”了一声。曹皇后又是心惊又是心疼。
    大殿上鸦雀无声。
    阿其格懒洋洋地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这么不经打,是我不对,没收住手,晋国太子,你哪里摔疼了吗,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魏子慎终于清醒过来,他忍着剧痛,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你趁我不备,出手偷袭,不作数,重新来过。”
    不待阿其格答话,魏子慎挥拳扑了过去。
    阿其格不退不避,抬臂迎上。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他强悍的速度和力量足以压倒一切。
    “嘭”的一声,两个人的拳头撞到了一起。
    魏子慎觉得右手一阵麻木,在一瞬间仿佛失去了知觉,他张开了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叫喊声,阿其格倏然张开五指,变拳为爪,抓住了魏子慎的手腕,侧身一提、一抖,将魏子慎举了起来,一个过肩摔,重重地将他砸到了地上。
    魏子慎仰面朝天,这时候才觉得右手疼得钻心刻骨,似乎断了一般,他浑身大汗淋漓,不想惨叫出声,几乎把牙齿都咬碎了。
    曹皇后捂着嘴惊呼。
    魏延几乎想起身,但略微动了一下,又按捺住了,他脸色铁青“够了,到此为止,都下去。”
    就近的金吾卫赶紧去搀扶魏子慎。
    魏子慎靠着金吾卫的手,挣扎着一点一点地爬了起来。
    阿其格站在那里,居然对魏子慎笑了一下。明亮的灯光下,他的笑容嚣张而轻蔑,一笑之后,他慢吞吞地转过身去,口中还要说道“我今日算是知道晋国的太子是什么模样了,嘿嘿,回去和大伙儿说说,怪有意思的。“
    魏子慎疼得发抖、也气得发抖。他猛然发出了一声怒吼,推开了搀扶他的金吾卫,右手无法用力,他用左手顺势从金吾卫的腰间拔出了佩刀,兜头砍向阿其格的后脑。
    刀光掠过,众人惊叫了起来。
    阿其格听得脑后历历风声,却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魏子慎的刀砍到了阿其格的胳膊上,阿其格大叫着旋身,同时飞脚横扫而出,一脚踢到了魏子慎的膝盖上。
    阿其格的惨叫十分大声,盖过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魏子慎哼都没哼一声,仰面倒下,已经晕了过去。
    “大胆”魏延拍案而起,也不知道是在说阿其格还是魏子慎。
    曹皇后惊慌失措地起身,奔了过去,颤声叫道“太医、快快传唤太医过来。”
    阿其格捂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还在那里痛叫,血从指缝间流了一点出来,他的叫声十分凄惨,回纥使团的众人已经围了上来。
    一个须发苍白的回纥老者上前两步,对着魏延单膝跪下,以手按胸,俯身行礼,他的汉话说得很是流利,这宫殿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尊贵的晋国皇帝陛下,我们从遥远的北方草原而来,带着昆都可汗的一番美意,希望能与晋国像兄弟一般交好。阿其格是个罪人,他竟然伤害到了晋国的太子,请皇帝陛下狠狠地责罚他,如同对待您的子民一般,我们毫无怨言。”
    魏子慎三次败于阿其格之手,而后拔刀偷袭,以至两败俱伤,众目睽睽之下将脸面丢了个干净。
    魏延半生纵横捭阖,当了皇帝之后更是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的脸色却非常难看,他恨不得当场将魏子慎和阿其格一起打死,但他终究还顾着一国之君的体统,克制了半天,一拂袖,怒喝道“罢宴,滚”
    一场华宴,终是不欢而散,乱哄哄地退了场。
    魏子慎还昏迷着,被抬了回去,太医们很快就赶了过来。
    原本以为只是扭伤了筋络皮肉,结果太医们仔细察看过一番后,惊恐地回禀了皇帝,太子右手拇指和左腿膝盖的骨头全部碎裂,哪怕大罗金仙临世,也无法复原如初,怕是要落下终身残疾。
    曹皇后闻言,当场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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