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的过程仿佛无休无止。
    拿玫强颜欢笑, 假装自己在玩免费跳楼机。
    她默默在心中许愿希望这次掉下去的时候还是有人来接住我。
    好吧, 其实她甚至在心里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vais
    然后她就感到一阵剧痛。
    “咚”
    她直接在地板上摔了个狗吃屎。
    后脑勺砸上了硬邦邦的地面, 砸得她头昏眼花。
    万万没想到。
    拿玫“”气cry。
    狗男人
    狗游戏
    她十分悲伤地躺在地上, 直直地凝视着天花板, 简直不想起来。
    眼前的景象很熟悉。
    她回到了和室里。但并非是回忆中的和室,而是现实中的和室。
    她的手摸到了冰冷的地板。
    榻榻米不知道是被谁掀了起来。
    正因为完全没有缓冲, 她才摔得特别疼。
    拿玫大怒。
    她像老奶奶一样扶着腰,十分脆弱地爬了起来。
    她发现自己踩在光秃秃的地板上。
    脚下是一个白粉笔勾勒出的人体轮廓, 姿势极尽扭曲。
    所以她恰好是躺在了尸体的位置上。
    “呸, 不吉利。”
    拿玫怒骂狗游戏。
    但她又感到有些微妙。
    因为这具尸体并不是别人, 而是女演员。
    显然,她就死在了这里。
    她穿着丈夫送给她的白裙子, 在即将迎来新生命的希望之中,突然被抛进人生的谷底
    原来他并不爱她。
    他甚至并不期待他们的孩子。
    他只想要用她的死来拍一部电影。
    拿玫依然能回忆起那颗并不属于她的心脏里万念俱灰的悲痛。
    虽然她成功地让死鬼老公被暴打了一顿
    但这并不能改变过去,也不能改变事实。
    这个屋子的女主人是在绝望中死去。
    哪怕她的鬼魂杀死了丈夫, 杀死了所有人她也依然被囚禁在这间屋子里,在痛苦的循环中,一遍遍重复自己的悲剧。
    拿玫转过头去。
    再回到这间和室, 她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女演员的记忆中,这原本是一间极为豪华的卧室,是一对恩爱夫妻的爱巢。
    此时它却变得家徒四壁。
    显然不知道是谁,把这间屋子彻底搬空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衣柜、榻榻米和
    一个黑色的佛坛。
    佛坛的存在并不违和。毕竟这房间曾发生过那么可怖的事情。
    但不知为何, 一种奇特的力量, 指引着拿玫朝它走过去。
    那是一个黑色的、朴素的木柜。
    上面摆放着一尊佛像。
    一尊锈迹斑斑的佛像。
    这明明是一张慈眉善目的脸, 嘴角微勾。
    但仔细看去,那并不是悲悯的笑,而是极其诡异的、冷酷的笑容。
    这佛像也让人感到一股森森冷意。
    佛坛上供奉着新鲜的苹果、橙子和百合花。鲜嫩饱满的水果成功吸引了拿玫的注意力。
    她蠢蠢欲动地看着它们,感觉自己有些饿了。
    于是她十分幸福地抓起了一个苹果。
    水果光滑的表面上,居然还残留着水珠。
    “哇,这也太贴心了。居然还洗过了。”拿玫喃喃道。
    她张口下去
    没有咬成。
    苹果停留在唇边。
    因为她突然回忆起来昨天这张桌上根本没有苹果。
    也就是说,还有人在为这个佛坛贡品。
    一个人。
    一个和她们一起,住在这套房子里的人。
    拿玫鬼使神差,忍不住拉开了黑色柜子下的一抽屉。
    左边空空如也。
    右边
    她看到了一沓厚厚的剧本。
    拿玫“”
    又见面了。
    她生无可恋地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果然写着熟悉的内容。
    一个过气女明星,在凶宅里做试睡员,却发现了意想不到的、诡异的事情。
    这似乎正是女演员最开始拿到的剧本。
    拿玫忍不住继续往下翻。
    她看到了他们在现实里演过的几场戏这都和女演员所经历的如出一辙。
    她翻到了最后一页。
    在a临盆之际,制片人突然发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取了出来,又将她肢解。
    果然。
    这一切都被写进了剧本里。
    但就在此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拿玫的视线,一行血红的横线也出现了。
    剧本上的字都被划掉了。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拿玫又回忆起刚才死鬼老公被暴揍的情形。
    很好,果然没有白揍。
    她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是谁将这个烂剧本放在这里呢
    难道也是在「供奉」它吗
    “狗游戏又在挖坑。”拿玫心想。
    但她只觉得心累。并不想要陪狗游戏玩过家家。
    于是她“刷刷”几下,直接将整个剧本都给撕烂了。
    纸屑如同雪花片一样散落下来。
    拿玫谢邀,感觉自己像一个优雅的晴雯。
    望着满地的纸屑,她感觉自己又爽到了。
    这既是因为她做了自己最爱的事情破坏游戏线索。
    也是因为
    剧本是「罪证」之一。
    它一步步地指引着那名女演员走向死亡。
    发生在这个屋子里的,分明是一场以电影之名的杀戮。
    “咔嚓。”
    就在此时,她突然又听到了某种爆裂、猛烈的的声响。
    她抬起头。
    拿玫“”
    神龛应声破裂开来。
    黑色的木头堆成一座乱糟糟的小山,锈迹斑斑的佛像被压在最下面。
    但被掩埋的却不止是那个残破不堪的佛像。
    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黑洞洞的镜头,反射出吊灯上的寒光。
    她看到了一个摄像机。
    拿玫“y了。”
    她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疲倦。
    垃圾游戏,同样一个套路到底要玩几次。
    但这一次她是绝对不会再去碰这个摄像机了。
    不看,不碰,不负责。也就不会再穿越到什么死者的身上,被迫与对方的痛苦感同身受了。
    她决定做个渣女,先撤为敬。
    于是她拉开了和室的房门。
    “刺拉”
    外面是一条黑漆漆的走廊。
    拿玫套娃警告。
    为什么这个游戏的一切都是如此重复
    想起自己被摔痛的后脑勺,她甚至不想要站在这条走廊上。于是她不假思索地推开了旁边的门,并且开始唱
    “推开世界的门你是站在门外”
    一个人头滚到她的脚边。
    “最孤单的人。”
    拿玫“靠。”
    躺在她脚边的人头做得栩栩如生,脸上还挂着一个僵硬的微笑。
    但他的整张脸却被从中间劈开了。
    那是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玩偶。
    糟糕的是,再次看到这玩偶,拿玫却又想起了幻觉里的一幕。
    她想到女演员是怀着怎样苦涩和绝望的心情,将自己与丈夫的合照放进了玩偶的怀中。
    但她所爱之人,终于还是以最残忍的方式辜负了她。
    拿玫又抬起头。
    戴白头纱的新娘人偶,倒还是好端端地站在墙角。她的脸上还挂着甜蜜的微笑。
    这笑容也很刺眼。
    于是拿玫恶狠狠地举起了剪刀,十分粗暴地毁掉了她。
    白头纱破碎了。
    假笑也被她剪开了。
    破碎的人头里
    再次露出了一张脸。
    拿玫“”
    她看到了万祺。
    万祺双目紧闭,毫无生气,也像是一具死气沉沉的、美艳的蜡像。
    拿玫伸出手去,想要探一探她的鼻息。
    就在这一瞬间。
    万祺猛地睁开了眼睛。
    拿玫“这是什么ju scare。”
    万祺“你在说什么”
    拿玫幽幽地说“我以为你死了。”
    万祺却发出了呜咽“呜呜呜呜我也以为我死了”
    说着她就要扑过来抱住拿玫。
    然而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下半身还卡在玩偶里。
    于是她一个踉跄
    扑了个空。仿佛一个憨态可掬的不倒翁,差点摔倒在地上。
    拿玫“噗。”
    万祺恼羞成怒“不许笑”
    拿玫“哦,哈哈。”
    万祺恶狠狠地从玩偶里爬了出来。白色婚纱乱糟糟地缠在她的身体,她撕扯了好半天,一边撕裙子一边问拿玫“你刚才去哪里了”
    拿玫“我刚才很惨。”
    万祺很笃定地说“你肯定没有我惨。”
    时间要拨回到刚才的走廊上。
    万祺瑟瑟发抖地抓着拿玫的手臂。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突然只觉得自己的手一空。
    拿玫消失了。
    与此同时
    “咔嚓咔嚓”的按快门声。
    “咚,咚,咚”的砸墙声。
    全部都静止了。
    万籁俱寂。
    万祺变成了走廊上的唯一一个人。
    她惊呆了。
    黑暗,死寂,她也慌了神。
    她站在原地,又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墙在收紧。
    走廊渐渐变成一条越来越狭窄的甬道。
    而她的身体在不断地被挤压。
    她感到窒息。
    她要被压成肉泥。
    拿玫“然后呢”
    万祺“然后我就睡着了。”
    拿玫“”
    万祺“我向你学习了。我拼命地催眠自己,这不是真的,不要害怕,赶快睡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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