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没什么力气,便只在房间内坐着。
    不一会儿,齐伯便领了一人进来。
    瞧着是个二十余岁的大小伙子,眉眼清秀,口齿伶俐,进来就利落地给苏遥打个千儿,口中道“成安给公子见礼。”
    “不必不必,我这里人口少,没那么多规矩。”
    苏遥瞧了他一眼,不知怎地,只觉得这副低眉颔首的恭顺神态,有些眼熟。
    他微微疑惑,又无从谈起,只好道“先前在哪里做工”
    “回公子的话,成安是平州人,先前一直在酒楼跑腿儿,大酒楼歇业,掌柜都走了,我就来旧京了。”
    这说辞都是事先套好的,成安偷偷抬眼,却觉得苏遥好像不信。
    苏老板这观察力,挺敏锐。
    成安默了下,索性打个补丁“我来旧京后,在一户傅姓人家服侍过,是在延庆坊。”
    苏遥微微一怔这么巧
    成安忙继续表忠心“公子尽管放心。不管是店铺,还是私宅,成安都伺候过的。跑腿打杂浆洗打扫看家护院,我都会做。饭也能做一点,也识得不少字,有小主子的话,我也会带。”
    苏遥不禁笑道“别怕。已签过身契,不会不要你的。”
    他顿了下,又不由好奇“我与延庆坊的那位傅先生,是认得的。你既先前在傅宅,因何不做了呢”
    成安一默。
    成安现场直编“都是我的不是。傅公子养了只猫,无意间抓过我一下,我骂猫两句,偏巧让傅公子听见了。他因此事打了我,我一时气恼,冲撞了傅公子两句,就被发卖了。”
    苏遥顿了顿,倒也合情合理。
    以古代人对奴仆的看法,奴仆和爱宠起冲突,肯定是打发奴仆。更何况还顶撞主家。
    苏遥只能点点头,又安抚“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也不养猫狗。你不生事,做好吩咐,我不会亏待你。”
    成安觑着苏遥脸色,终于放下心来。
    好像过关了。
    好像也没损坏大公子的形象。
    和桂皮闹起来,其实也是真事来着。
    只不过,桂皮没抓到成安,反倒让成安满院子赶着捉住,好一顿揉搓,好几日都惨兮兮的。
    事后,傅陵也确实拿扇子骨敲了他一下,“一时气恼顶撞几句”却是真没有。
    成安不敢。
    齐伯将成安领出去交代二三,复回来“公子,傅先生昨日来,原是来说新书校本很好,可以印制。”
    苏遥点头,又与齐伯说了绣本之事。
    齐伯思索片刻,却是道“只怕周三先生与傅先生还好说,谢氏刻坊也好商量,只是许先生”
    他顿了下,又笑笑“许先生年轻,平日虽不爱做声,却颇有些才高气盛。让他给旁人的书作画,恐怕他未必情愿。”
    苏遥叹口气“他写书的本事远不及作画,如今写戏文话本并当街卖字,是能勉强度日。可也得想想来日。他已是秀才,早晚要攒钱进京考进士的。”
    “若绣本能大卖,他也能早些攒够钱两。”
    齐伯默了默,只道“那改日公子得劝劝他。”
    苏遥对许泽如今的处境,能够感同身受一二,因而才极想帮他。
    当年,若有人也能助他些许
    苏遥叹了口气,又宽慰自己,人生际遇无常,过去也就过去了。
    他本就在病中,不宜多思,强迫自己咽了碗白粥,喝过药又睡下。
    这一觉便睡到夜间。
    似乎也并没有再轻松两分。
    草药见效慢,苏遥自疲乏中再度睁眼,见满室烛影摇曳,却是成安在守着。
    成安正坐在案前剥鸡蛋,见他醒了,便净过手,递水来“公子先喝口水,再把晚间的药喝了。”
    苏遥抿了一口,又听他问“公子还是没胃口”
    苏遥吃什么都味如嚼蜡,胸腹厌厌,也没尝出来。
    成安笑道“是糖水,我化了点冰糖进去。公子浑身不自在,吃点甜的,暖暖心。”
    苏遥没吃出来,却也谢过。
    新买的这人倒是还挺细致。
    他又瞧了眼一盆煮熟的白鸡蛋,却笑了笑“齐伯又煮茶叶蛋”
    “齐伯先睡了,他说公子爱吃,让我剥好卤一晚上。”成安笑笑,“公子明儿得多吃两个,齐伯说您今天都没吃什么。”
    齐伯不怎么会做菜,茶叶蛋算唯一一个拿手的。
    苏遥初来之时,三天两头就病,齐伯便经常做这个,哄他多吃两口。
    在原世界,苏遥一个人过了许多年,那时生多大的病都是自己挺过来的,从无人照顾。
    突然有个家,苏遥很珍惜。
    苏遥默然,又念起“你们晚上吃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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