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锦克制住自己去问穆采的冲动。

    不管怎样,采采现在在他的身边, 而他不是个会拱手相让的人。最重要的是, 秦重锦从心底里感到害怕。他害怕他询问的时候, 得到的是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

    秦重锦把穆采打横抱起,看着对方自然地搂上他的脖颈,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心里就轻松了许多。

    可能采采还没有意识到,但是对方已经开始下意识地依赖他,不排斥他的亲近了。

    两人解决完这件事后, 就开始往之前的房间里走去。

    他们进房间后,就见原先仰面趴在地上的张荣发已经醒了。

    张荣发刚醒过来的时候, 看见满地黑色的残肢断臂, 要不是李坤道看准时机及时给了他狠狠的一脚, 他估计又要再度吓得昏厥过去。

    这会儿余下的天师们已经在收拾战场了。小鬼们的尸体被扫帚扫到一起,装进袋子里。袋子被眼镜男和猴腮男两人拿着, 他们正准备到外面的庭院里进行处理。

    秦重锦和穆采两人进来的时候正和他们撞上。对面两人解释了几句, 猴腮男声称自己会往生咒,可以给这群小鬼超度。眼镜男面对他的说法将信将疑,秦重锦则不置可否,只是给他们让开了路。

    张荣发看见秦重锦走进来, 连忙热情地迎上前来。刚才李坤道和眼镜男两人已经添油加醋把当时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光听描述他都感觉可怕。在得知这位秦老祖不过轻轻挥了两剑就造成如此巨大的杀伤力后, 张荣发现在更是把对方当作神明一样看待。

    他走上前, 肥胖的脸上都是谄媚的笑容“多谢秦老祖大恩大德, 救了小人一命。”

    说到这里,张荣发的面上又露出愁苦的神色来。他的目光转向床上到现在都还没醒的张母,忍不住道“秦老祖,您看我妈她”

    他说到这里,又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画面张母的嘴巴张大到几乎与水平差不多的角度,而那只小鬼正要往里爬。

    张荣发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床上张母的肚子。

    秦重锦的面色十分平静“令堂已经被小鬼入肚多天,很难将两者剥离。如果我贸然将小鬼抽离的话,可能令堂的性命也堪忧。”

    张荣发听到这里,脸色当即就变了“使不得使不得。”他只是想要救他妈,并不想让他妈就这样死了。且先不说他妈拉扯他长这么大,就说之前他为了他妈这件事,找了这么多天师来看,都在圈子里传开了。而他之前请小鬼的事情,也并非密不透风。

    虽然张荣发对外一直说的是请小鬼驱邪,但要是他前脚刚请完小鬼,他妈就死了,谁能不怀疑他请小鬼的真实目的到时候他的名声就全毁了而且生意场上人多精明,还多疑,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生意也不好做。

    张荣发一想到这儿,连忙道“秦老祖,秦老祖您行行好,我妈拉扯我长这么大不容易,还请老祖帮帮忙。”

    穆采窝在秦重锦怀里,看着面前这人脸上变换的神情,只觉得与张荣发这样的人打交道真是累,心思弯弯曲曲的。他不想看对方那张肥胖油腻的脸,索性转过头,把脸迈进了秦重锦的肩头。

    秦重锦很爱干净,平常身上汗都不出,刚刚连小鬼都没碰到。因此这身衣服上还有点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还挺好闻的。

    穆采忍不住吸了一口。

    秦重锦身体一僵。

    他抱着穆采的手收紧了些,喉头滚动了一下,这才回答道“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救,不过需要你付出些许代价。”

    张荣发忙道“还请老祖指教。”

    秦重锦道“令堂鬼气入体,需要每日晨起服用辟邪咒研磨的细粉来驱邪。其次,就是需要你多做善事。”

    张荣发听到这里,觉得这代价倒也不高,完全可以接受,忙说“多谢老祖指点。”

    秦重锦道“等会儿我会为你先写一张辟邪咒。不过由于令堂鬼气深重,只怕一张辟邪咒还不够。你最好立刻做一件善事。”

    张荣发眼见这秦老祖说话峰回路转,简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立刻是多久今天之内行吗我马上给希望工程捐款”

    秦重锦立刻制止了他“善事的结算不是以捐钱的时候来算的,而是以这笔钱落到实处,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来算的。所以你现在给希望工程捐款恐怕来不及。我这里倒有一个法子,只看张先生舍不舍得了。”

    其他天师早上就收拾完战场了,在旁默默偷听两人之间的对话。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所学。善事的结算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如果要按照秦重锦所说,那万一慈善机构私自吞钱,那些好心人所做的就不算善事了

    杨德昌因为年纪大,倒是看出了门道。这秦老祖别看人一本正经,忽悠起暴发户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不过嘛,他望了一眼那黑心肠的肥胖男人,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拆穿的好。百因必有果,也许张荣发的报应之一就是秦重锦。

    张荣发早就被崇拜和害怕蒙蔽了双眼,此刻急道“秦老祖尽管说只要我张荣发能做到的,我就立刻去做。”

    虽然他是有些舍不得钱,但如果用些钱能够保住自己的名声,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还是能赚得更多的。

    秦重锦这才谈到了正题上“我观张先生的面相,是儿女双全的。但夫人的面相却又是命中无男孩。我看张先生似乎与夫人的感情已有裂痕,今日又是工作日。不如张先生直接同她离婚另娶新妇,再给夫人一套房子和一笔钱财作为补偿。夫人身体虚弱,属于弱势群体,这样帮助她可以算功德一件,还能为张先生博得些好名声,不知张先生意下如何”

    张荣发其实有些肉疼。给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一套房子和一笔钱财,实在让人舍不得。但是秦老祖都开口了,他想一想好像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点头应了。

    秦重锦又道“我知道雍地房价不菲。张先生在周边的县城有多余的房产也可。至于钱财嘛,当然是给的越多,功德越大,张先生的名声也越好听些。”

    李坤道和眼镜男这才听出门道来,他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下狂喜。就连苏钥也不得不感叹,秦老祖原来也不像看上去那样不食人间烟火。心思也是弯弯绕绕的。

    穆采听到这里,心想这人还跟前世一样蔫坏,不过这次的蔫坏坏得很到位,实现了自己的要求,可算是做了件好事。他想到这里,伸手揽住秦重锦的脖颈,奖励般地摸了摸他后脑的头发。

    秦重锦浑身一震,像是一道电流通过,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在他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张荣发自行领悟后,当即就着手去办了。

    此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昨夜恐怖的怪声已经消失,天光开始亮起来。女人已经带着孩子起床,在和张荣发一番交涉后。她如愿和对方离了婚,拿到了雍地下属的一个县级市的房子,同时卡里被转账了一千万。

    女人准备当天就离开这座给了她无数伤害和屈辱的房子。在动身之前,她带着面黄肌瘦的女儿回头看了眼正站在楼梯上的穆采。

    那红衣美人冲着她们遥遥地挥了个手,笑起来时美得惊心动魄。

    女人郑重地揽着女儿向着对方鞠了一躬,这才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栋房子,迎接自己的新生。

    秦重锦三两下就为张荣发绘制好了辟邪咒。薄薄的一张符纸经火燃烧留下一堆黑色的粉末,被倒进水里喂入了张母的嘴里。

    喝下这道符水之后,从昨晚就开始昏迷的张母终于清醒过来。她本就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露出来的皮肤上黑色的斑点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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