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和楚骞同时起身,分别走到鱼子闫和方吾秋身旁。
    好友扯扯鱼子闫的衣袖,拧着眉头劝道“行了,子闫,何必闹得不愉快,楚总还在旁边看着呢。”
    鱼子闫也知道这样的反应过于奇怪,慢慢平静呼吸,被好友拉扯着坐下,背对着方吾秋,不想再说话了。
    那边,楚骞瞥了眼鱼子闫,握着方吾秋的手腕,将他拉着面对自己,低声说“秋秋,别着急,慢慢问。”
    楚骞对于这位突然出来的鱼老板,打断自己约会的氛围一事,深感烦躁,表情一直不太好看,但现在他又心疼得很,拍拍方吾秋的肩膀,无声的安慰他。
    方吾秋抿抿唇,想到是自己太唐突了,什么也没有调查清楚,就急着问,难怪鱼老板不喜。
    他思考两秒,正要决定好好问时,那边鱼子闫已然不耐,摇摇头道“方先生,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看来咱们之前也没什么好谈的,就此告辞吧。”
    他给好友递了个眼神,便要离开。
    方吾秋心里一急,连忙喊道“鱼老板。”
    转身,那鱼子闫已经夺门而出。
    方吾秋呐呐地站在门口,心里只怪自己不好好说话,怎么就把鱼老板气走了。如今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联系方式也没有要到,白白浪费了难得的好机会。
    他看着鱼子闫的背影,步步仓促离开,仿佛来自故里的记忆,也正在悄无声息地消逝。他不争气,有颗眼泪啪嗒落在脸颊。
    就在这时,楚骞薄唇却突然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也不故意说他为何哭了,献宝似的,双手把手机捧到他面前。
    “秋秋,快看,楚哥最新消息,三天后的dfgr晚宴,会来很多商界人士,鱼子闫也会参加。”楚骞勾唇,朝他挤挤眼“刚刚好,你楚哥我也受邀去了,开心吧。来,叫楚哥。”
    最后的那个“哥”字,轻轻扬起,携着轻快和愉悦。
    方吾秋破涕为笑。
    他心里一暖,抿着嘴巴笑“楚弟弟,无以为报,感激不尽。”
    楚骞赶紧道“那就以身相许吧。”
    他主动忽略掉弟弟两个字,说的话瞬间让方吾秋大红了脸蛋。
    鱼子闫离开餐厅后,好友就追上来,面露疑惑,很是不解道“子闫,你家难不成是什么传说中的戏曲世家怎么那么在意这些东西啊,我估摸着,就是那曲儿早早就流出来了,指不定不止方吾秋一个外人会唱呢。”
    “你再胡说”鱼子闫瞪了瞪他,愤愤道“这和戏曲世家有什么关系,我鱼家不管是不是戏曲家族,那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随便拿走我家东西的。”
    “这种道理你不懂”鱼子闫冷着声音反问他。
    好友一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讪讪离开。
    鱼子闫本来打算立刻回去,找爷爷问问情况,但紧接着他想起不日即将参加dfgr晚宴,推脱不得,便只好先打电话提上几句。
    他回到在京市的房子后,就迫不及待拨通家中电话。
    接电话的刚好就是鱼子闫的爷爷。
    老爷子乐呵呵喊孙儿,语气温柔得不得了,和蔼可亲“子闫还在做旅游项目得空时间就回来,家里都想着呢。”
    “爷爷,我过段时间就回来,家里一切可好”
    “在山头里住着,哪里不好。”老爷子年近七十,精神好得很,想来也是常年在钟灵毓秀的山林居住的缘故。
    鱼子闫说了几句家常话后,就没忍住,直接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爷爷。
    “我遇到了一位少年,他居然会唱笑朱颜。”鱼子闫惊讶的问出来,心理疑惑地要命,最后还嘟嘟囔囔说“唱的还算不错。”
    “笑朱颜”老爷子惊了。
    鱼子闫点点头,郑重其事道“是啊,所有的唱词都对,和您教得一模一样,太奇怪了。”
    老爷子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诧异问道“那他叫什么,师从哪里”笑朱颜从来没有教授给鱼家以外的人,难不成是谁偶然听到了,自学成才的。
    这倒不无可能,老爷子默默想着。
    鱼子闫回忆刚才方吾秋的自报家门,回道“他叫方吾秋,还说他师父是坛阳戏方氏的第二十四代传人。”
    此话一出,电话对面的鱼爷爷猛地惊住,愕然道“坛阳戏方氏传人你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爷爷反应如此剧烈,鱼子闫微懵,点点头“是啊,他是这样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他撇撇嘴,没什么犹豫,脱口而出就吐槽“我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劳什子坛阳戏,还方氏,明明就是我鱼家的戏,他居然还敢据为己有,对了爷爷,您不知道,他还拿着戏在直播呢虽然直播推广戏曲是挺好的,但我一想,他竟然用我们的戏,就浑身不是滋味,爷爷您说是还不是”
    这件事情像戳到了鱼子闫在意的点,他边说,眼神不由得暗了暗,心里不自在。
    吧啦吧啦一串话冒出来,鱼爷爷猛地瞪大眼睛,呵斥“放肆”
    “爷爷”鱼子闫怀疑人生,爷爷是在说自己放肆他做什么了,他就只说了几句话,怎么就放肆
    鱼子闫陡然被批,心里不舒服,但对爷爷非常尊敬,不敢多言。没几秒,他有听到对面郑重其事的嘱咐“这件事情很重要,你马上回来。”
    在鱼子闫愣的时候,爷爷继续道“路上不要耽搁,最晚明天必须到家。”
    鱼爷爷突然间语气就十分严肃,且雷厉风行,仿佛刚刚才接电话时候的和蔼可亲老人家是假的。
    鱼子闫不禁摇头苦笑,站在原地默了两秒,赶紧搭乘航班回去。
    在商界游刃有余的鱼老板,此刻正灰溜溜往家里赶。
    在属市和兰穗市的交界,有座钟灵毓秀的好山,名叫青瑜。
    鱼子闫从记事时就知道,青瑜山的整座山都是属于鱼家的,这是鱼家先祖买下的地,一代代传承至今。
    他下飞机后,很快乘车赶回家里。
    青瑜山修建打造的不错,青山绿水很舒适,其实是个很适合旅游的地方。鱼子闫在做旅游项目的时候,就曾把目标放在青瑜山上,只可惜,太爷爷,爷爷,爹娘,家族其他亲眷都不准他这样做,鱼子闫只好不了了之,在青瑜山下的不远处,修建了温泉山庄。
    鱼子闫不知道爷爷为何这样催促,他赶紧顺着山赶回老宅。
    站在老宅铁门口的时候,里面突然走出来几位同龄的年轻人,是他那些出去工作的表兄弟堂姐妹等等,不知道怎么,居然都回来了。
    鱼子闫笑了笑,招招手正要与他们打招呼,结果几名人高马大的堂兄表弟就气势汹汹朝他走过来,一人分一只手一条腿,把他直接抬起来,扛进了铁门里面。
    鱼子闫惊慌,嗷嗷叫“我擦你们搞什么鬼,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等会儿被太爷爷看到,你们这样轻薄无礼,铁定要完蛋”
    堂兄表弟充耳不闻,倒是走在旁边的小妹捂嘴笑“子闫哥,你才要完蛋了,太爷爷现在正在大堂等你呢,一众长辈都在,你是不是又犯了错”
    “我哪有”鱼子闫抬着抬着也习惯了,脸朝天空,面露悲怆“呜,我勤勤恳恳赚钱,也有错”
    小妹扑哧一笑。
    鱼子闫还以为兄弟姐妹们是在和他开玩笑,结果等他被扛到大堂的时候,果然看见全部的长辈都在,稀稀拉拉站了快一个屋子。
    为首的太爷爷和爷爷坐在最顶上的正席,面露不悦,瞧见他过来后,就一杵拐杖,怒道“跪下”
    鱼子闫心里一震。
    我犯了什么错,怎么又是家规
    无缘无故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搞不清楚状况,瞧见许久不见的爷爷,现在这般凶他,心里的那股傲气儿也没来由的溢了出来,梗着脖子道“我不跪,我没错。”
    他原就对家里一些事情不喜,本来嘛,家中长辈原在国家戏曲委员会身负重责,太爷爷更是戏曲协会的会长,耳濡目染,从小就教导他们学戏学戏,但随着他渐渐长大,深知戏曲发展的不易,更明白这项传统的文化正以迅疾的速度消失。
    他知道,终有一天,戏曲恐怕再无容身之处,所以他就算喜欢,就算想过传承,也空有心而无力。
    太爷爷他们太守旧,也顽固不化,执拗地想要让戏曲焕然新生。
    鱼子闫失望,气愤,年少轻狂时便和家里人吵了一架,气势汹汹离开青瑜山,去往外地学习。他心里存着闯出一番名头的傲气,果真也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成了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鱼子闫说完后,鱼爷爷还没开腔,太爷爷就已经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来,气煞“你还没错连师叔祖都敢轻慢”
    鱼子闫愕然“师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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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在晋江 10瓶;rry是米粒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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