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挺不对的,他很喜欢绒绒,我猜有可能是没适应绒绒的离开。”
    温黎东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但嘴上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苏岁安一看见温黎东就扑了上来,他毫无预兆地开始哭,他很难过的告诉温黎东“哥哥,我的宝贝不见了。”
    温黎东示意王姨先离开,他牵起苏岁安的手往卧室走,说“你能有什么宝贝”
    苏岁安抽噎着说“有、有的,是天大的宝贝。”
    苏岁安总觉得他真的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他的潜意识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他丢了一样东西,而他在寻找那样物品。
    温黎东把他放在沙发上,说“行,那你跟我说说是什么宝贝。”
    温黎东给苏岁安擦眼泪,觉得他可能真的是水做的,不然怎么那么爱哭而温黎东也在很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是时候给苏岁安找一个心理医生了。
    苏岁安向来很听温黎东的话,他努力地想自己的宝贝是什么,但想了很久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但他还是固执地看着温黎东,说“就是有。”
    苏岁安的语气笃定,温黎东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苏岁安慢慢不哭了,洗澡后很快就睡着了,但他在半夜起了热,温黎东还以为自己抱的是一个小火炉。
    家庭医生深更半夜被叫来了景苑,苏岁安已经烧到了将近三十九度,他满脸通红,大概是身体真的很难受,眉头紧紧拧着,嘴唇张合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医生开了一些温和的药,说是看早上能不能退烧,如果不能退烧再挂水或者喝一些强效的药品。
    温黎东将药冲好,他将苏岁安半抱在怀中,声音不似平时那样严厉,“苏岁安,起来喝药。”
    苏岁安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他实在难受,靠在温黎东怀中还是难受,他嘟囔着“哥哥,难受。”接着又开始哭泣,“好痛,岁岁好痛。”
    苏岁安眼下这个智力根本没有办法准确描述身体上的不适,这也正是家庭医生与温黎东担心的地方,他说疼,那一定就是真的疼。
    家庭医生按了几个地方,苏岁安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落。医生每按一个地方,他都喊疼。这样一来让家庭医生根本无法分清他到底是真的疼还是假的疼。
    苏岁安喝了药之后还在往温黎东怀里钻,他摸着小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温黎东,“哥哥,我肚子疼,好疼。”
    苏岁安的每一个字都锤在温黎东心口上,温黎东安抚着苏岁安,心头是无法言喻的烦躁,而家庭医生吃吃无法下结论的为难模样更是火上浇油。
    苏岁安还是喊疼,他只是喊肚子疼。他蜷缩着身体,手指抵着腹部,像是疼坏了的模样。
    “乖,不疼,哥哥陪着你。”
    苏岁安半梦半醒间听到了这句话。
    于苏岁安而言,这是最最让他安心的话语,他靠在温黎东怀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终于远离他的意识,而阻隔着他与世界触碰的那层帷幕似乎也在慢慢变薄。
    第二天早晨苏岁安才将将退烧。温黎东守了他一整宿,精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眼里布满红血丝,看到体温计上的温度又一次恢复正常之后,蓦地松了口气,睡意也慢慢袭来。
    王姨端来了一点水,她将苏岁安额上的毛巾取下,对温黎东说“先睡会儿吧,岁岁已经不烧了。”
    温黎东搜搜眉心,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不烧就好,本来就傻了,若是烧成真傻子就不好了。”
    王姨嗔怒地瞪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破他,“也不知道是谁整宿睡不着觉,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温黎东不想听王姨念叨,起身离开去了旁边的卧室。
    苏岁安这一觉醒来精神倒是好了不少,比起哮喘发作后的苍白模样,现在的他脸色好了一些,白皙的脸蛋上挂着两抹红晕,看着就十分甜软。
    此外还有一件事也引起了温黎东的注意,苏岁安的表达能力似乎也进步了一些,虽然他之前的表达能力也还不错,但到底大多数时候还是像个小孩儿。
    而现在不同了。
    苏岁安的表现似乎开始倾向于成年人了。
    为此,温黎东找到了苏岁安的主治医生。主治医生正在欧洲开一个学术会议,为期半个月,他与温黎东约了半个月之后的给苏岁安再做一个具体的检查。
    与表现一同变化的还有苏岁安的智力。
    温黎东推开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然而下一刻苏岁安又凑了过来,他的神情依旧天真,但眼里却能够看到一点狡黠的痕迹。
    他软声问道“哥哥,你前几天是不是照顾了岁岁很久呀。”
    温黎东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苏岁安一直追问。
    实在没有办法,温黎东只能说“没有。”
    苏岁安现在聪明了,他隐约明白温黎东也是会撒谎的。于是他搂住温黎东的脖子,笑眯眯地说“有的,我知道我有,因为我闻到哥哥身上的香味儿了。”
    苏岁安笑得像一只小狐狸,而温黎东只想把这只狐狸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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