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夜恩爱,第二日, 裴寄便率一众修士前往魔族边境。
    祁北修目送他离开后, 又回了那个偏僻的住处。
    把他的日子过得平常寡淡到起不了一丝波澜。
    相处的久了,苏子言才发现祁北修有身体缺陷, 他的左边小腿下竟然是装的义肢。
    苏子言有些诧异, 这个万年前的术法高手,竟然身有残疾。
    而从一开始裴寄竟也没提过一字半句。
    他沉默半晌,随后又一阵了然。
    难怪那天在山顶生命大和谐的时候, 祁北修也没有全部褪下裤子。
    而当初裴寄没说起过,或许裴寄从来也不在乎他的残疾。
    不知是腿脚不方便的这个原因,还是心性本就如此。
    祁北修不爱出门, 更不爱与人交流, 他的住处从来没有外人来过,每天只呆在屋中,不是画阵法符咒, 就是折腾那几个青铜傀儡。
    要不是苏子言知道祁北修喜欢裴寄, 见过他坦露心声、为爱鼓掌过。大概会以为他就是一个冰冷的傀儡人, 没表情更没感情, 任谁也没法闯进他的心里。
    他活得最像人的时候,大概就是闲暇时,偶尔会看着窗外发呆。
    每到发呆的时候,祁北修眼里的冷漠会渐渐收敛, 仰头看着窗外那一片落了叶的枯树, 也不知道在想谁。
    夕阳余晖落在他眼里, 只剩下一缕淡橘色的暖意,像潋滟着一整个秋季的芳菲,孤单萧瑟却又带着希翼。
    而呆在剑里的苏子言开启了被迫学习模式,每天睁眼闭眼都是阵法。
    他不聪明,也没有刻意学过,但就光看着的这几个月,硬生生学会了不少阵法和符咒的画法。
    这种被迫往脑子里面塞东西的过程太痛苦,在苏子言快要学疯魔之际,前方传来捷报,裴寄屡战屡胜,战线从宜春拉到了青禾州,假以时日便可打到魔族大本营。
    祁北修听完捷报后,沉思良久,将一对青铜傀儡装入乾坤袋,竟御剑赶去了青禾州。
    苏子言终于摆脱了被迫学习,兴奋之余,他隐约察觉剧情要进入正轨了,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祁北修日夜兼程,在第三日,夜子时终于是赶到了裴寄的营地。
    他一身隐匿身形的术法用得出神入化,似乎不想引起修士的注意,只悄悄潜入了裴寄的帐中。
    剑修一道,睡熟了也格外警惕,祁北修刚入军帐,裴寄就醒了,琉璃灰的眼眸里水雾瞬间就散去,一眨眼的功夫便清醒的像在猎食的黑豹般泛着危险的光,竟是不带半点睡意。
    万钧剑随身带在床塌上,顺手便将它出了鞘,牢牢锁定黑暗中的人。
    “谁”
    “阿寄,是我。”
    黑暗中,沙哑低沉的嗓音响起。
    裴寄一愣,刚刚气势凶戾的黑豹瞬间收起了爪牙,变成了一只温驯娇憨的猫,琉璃灰的眼眸中仿佛浸了一汪秋水。
    “师兄,你怎么来了”
    他扔了剑,一把扑向立于床前的祁北修。
    他太兴奋,忘了控制力度,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全力扑向祁北修,祁北修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泛着不健康的白,唇上却依旧挂着笑。
    他扔了剑,稳稳接住了扑过来的裴寄。
    苏子言被他扔在桌脚,抬眼就看到他左边裤腿上浸出来的血迹。
    祁北修的腿原本不适合长时间的站立,这三天日夜兼程赶过来不曾休息片刻,又被裴寄虎扑。
    这下怕是磨破断肢面了。
    “师兄。”裴寄什么也没发现,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祁北修耳后好一阵蹭“都这么久了,你也不来看看我。”
    “我这不是来了。”
    祁北修就着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打量着他,见着心爱的人又黑又瘦,顿时心口一酸。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将他睡凌乱的发别到耳后,缓缓道“怎么好像又瘦了。”
    “有吗”
    “有。”祁北修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手指下再也不是以往滑腻柔软的触感,顿时皱眉道“脸颊上的肉都不见了,阿寄不但瘦了,还黑了。”
    裴寄一愣,刚刚脸上洋溢着的笑全拉了下去,抓着他的手不高兴道“你这是在嫌弃我丑”
    “没有。”查觉他会错了意,祁北修赶紧摇头“阿寄不丑,在我眼里,阿寄是世上最好看的人,怎么样都好看。”
    他像想到了什么,垂下眸自嘲道“何况阿寄都不嫌弃我,我又怎会嫌弃阿寄。”
    “师兄哪有让人嫌弃的地方,只有让人羡慕的份,又聪明又厉害。”裴寄将头搁在他肩上,认真道“我从小最崇拜的就是师兄。”
    祁北修轻声笑了笑,伸手推开了裴寄。
    裴寄满脸不悦,“做什么”
    “我身上脏。”祁北修指了指自己染了灰尘的衣裳和头发。
    他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连脸上都能抹下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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