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阳揉揉他的脑袋,去了客厅。
    盛辞凡纡尊降贵地掀开一只眼,物理的受力分析图闪入大脑。
    灵感来了,怎么都挡不住。
    他从床头桌上捞过纸笔,开始写演算过程。
    陆修阳回来的时候见他正运笔如飞,没打扰,只是安静地坐着,看他解题。
    盛辞凡写字是真的丑,牛鬼蛇神似的。
    可是陆修阳觉得无论是连成一串的笔画字母,还是歪歪扭扭的草图都可特别顺眼。
    认真的小朋友怎么看都可爱。
    盛辞凡又绕进了死胡同,停笔,丧着脸。
    陆修阳握着他的手,在草图上加了一笔。
    死胡同的高墙瞬间被推倒,盛辞凡又能了,继续画符。
    陆修阳在盛辞凡的后腰轻轻按了下,盛辞凡捏紧笔,倒抽了一口气,“嘶”
    “还知道疼”陆修阳卷起盛辞凡的衣服,后腰上不红也不肿。
    盛辞凡笔耕不辍,随口解释“就不小心拉伤了,过两天就好。”
    房间里蓄出一股中草药的味道,是那种清清凉凉、又带点苦涩的气味。
    盛辞凡扭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后腰被陆修阳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
    手心暖暖的,覆着药酒,按压在腰上,钝钝的疼转化成软绵绵的胀,中和掉持续的闷疼。
    “啊你轻点。”
    陆修阳手下留情,轻了点。
    “下面也要。”
    陆修阳往下移了两厘米。
    “舒服吗”
    “嗯,你坐上来点儿,这个姿势你不舒服。”
    “”
    老盛和陆江站在客厅里,被房间里飘出来的对话惊得连吞三口唾沫。
    老盛“今天沈茹炖的是什么汤”
    陆江“好像是乌鸡汤。”
    老盛“现在回去换猪腰子,来得及吗”
    陆江“走,去饭店打包吧。”
    两中年男子鸡贼地离开公寓,关门的声音几乎不存在。
    床单上的沟壑深深浅浅,盛辞凡的十指松了又抓,抓了又松。
    陆修阳帮他把衣服卷下来“好点没有”
    盛辞凡歪着脑袋,揣着玻璃瓶看了半天。玻璃瓶上没有说明的文字,小小的一瓶,更像是自己酿出来的药酒“你哪来的这个”
    陆修阳拿纸巾擦了擦手“裴恕给的。”
    盛辞凡蹙额。
    陆修阳把药酒放桌上“他妈妈自己泡的药酒,他说他自己也经常伤着肌肉,用起来还行。”
    盛辞凡小小地感动了一把“裴恕这人还不错。”刚说完,他又抱紧陆修阳的手臂,“但是小哥哥最好。”
    陆修阳被逗笑。
    盛辞凡按倒陆修阳,扯了下被子,两个人藏进被窝里。
    他开始给陆修阳讲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讲他是怎么夺冠的,讲他是怎么挑衅对手的,讲他是怎么想念他家小哥哥的
    老盛和陆江四只手,拎着四大袋的打包盒回来。
    客厅里的盛在望谨慎地洞察去而复返的中年男人,“旺旺”地叫了两声。
    老盛投喂了食物,盛在望沉迷于晚餐。
    老盛和陆江,俩直a,在客厅里坐了会儿,不约而同地猜起了拳。
    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就是猜拳决定一切。
    陆江深谙规律,老盛惨败如常。
    老盛做了个深呼吸,走到没有关门的房间口,由于房间的构造,其实他看不见床。
    但他已经脑补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画面,蜷起手指,扣了三下门,理性且礼貌“休息会儿,该吃饭了。”
    盛辞凡掀开被子,蹦到地上,走到门口,和脸色熏红的老盛对上眼“爸,你喝酒了”
    老盛矢口否认“没有。”
    盛辞凡不信“那你脸红什么”
    老盛恨不得赏自家的傻小子两个爆栗子“下次记得关房间门。”
    盛辞凡“”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菜,盛辞凡傻眼“陆伯伯,我们吃过了。”
    陆江招呼着孩子们坐下“吃过了也再吃点,多补补。”
    老盛帮着盛汤,笑眯眯“修阳啊,枸杞炖腰子,多喝点。”
    陆江给盛辞凡夹了一碗菜,笑嘻嘻“爆炒腰花、酱香腰子,还有这个,韭黄猪腰,多吃点。”
    盛辞凡在殷殷期盼的眼神下,别扭地咬了口猪腰子。
    胃里立马一阵泛酸,捂着嘴冲进洗手间,吐了个歇斯底里,顺道把晚饭吃的全吐了个干净。
    陆修阳跟进去,顺着盛辞凡的后心,嗓音焦灼“好点没有”
    盛辞凡冲了水,漱了口,眼尾生理性地泛红“没事,就是恶心。”
    陆修阳心疼“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盛辞凡摇摇头,洗了把脸“不用,再看看吧。”他凑到陆修阳耳边,“我不敢吃内脏。”
    但那是陆江给他夹的菜,他到底还是说不出“不吃”这两字。
    老盛和陆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对话,神色渐渐凝重。
    老盛“我要当爷爷了”
    陆江“你只能是外公。”
    走出洗手间的小盛和小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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