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薄雾蒙着红绿灯, 颜色闪烁交换。灯下, 舒香浓从斑马线走过,裹着件圣诞红的薄毛衣开衫, 黑短裙, 过膝袜,抄着手, 不时回头瞥一眼。又很不高兴,努努嘴继续往前走。
    绿灯倒数。
    沈矜迟和她走到马路对面。
    5班的一群同学在饭店门口聊天等着, 滕越看见他俩走来,立刻嬉皮笑脸“哟, 还说这靓女是谁呢原来是舒懒懒啊”
    “寒假才几天,记性就喂了狗脑白金该吃得吃啊。”舒香浓抱着胳膊调侃滕越,眼神又带过滕越旁边的徐石冶,“看什么,你也不认识了”
    徐石冶穿着一身运动奢侈品牌, 手插兜里,笑眯眯瞧着她, “我是看你光腿冷不冷。”
    他拍拍胳膊, “专程穿了过膝羽绒服,要不一会儿借你”
    “用不着, 烟臭”舒香浓唾弃。
    徐石冶目光落在她身后,在听见“烟臭”时脸上闪过细微情绪,离舒香浓远了几步的沈矜迟。
    话却是对舒香浓说的“你就自己出来玩儿不喊赵觉予啊人家要死要活追着你一年多, 你心太铁了吧舒懒懒。”
    舒香浓找着小包里的手机“你们想跟他玩就喊呗,我无所谓。”
    徐石冶从沈矜迟那收回目光,对舒香浓竖起大拇指。“牛i服了you”
    舒香浓“拽什么英语,也不嫌丢人。”
    舒香浓跟人说聊了会儿,回头就见沈矜迟已离她远远的。几个平时比较乖的学生正围着他。
    她脸臭了下。
    这个沈矜迟,对别人都好得很,就对她,越来越冷淡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
    他对楼里的邻居小孩好,对同班同学好,就是对她不好。
    想着就来气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就像,自己养了一条大狗,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关心有加,突然它反叛了,去热情地舔别人了。
    分明是她的东西。
    今晚是徐石冶小爷提出来的聚会,来了十七八个人。大部分是班上同学。
    开学就高三下期,大家多少有点按捺不住心情,想提前长大。女生穿了小高跟鞋,卷了头发,男生就放开了喝酒、抽烟。
    入座时,舒香浓习惯性地找到沈矜迟。
    低眸的视线里,突然撞进交叠的双腿,纤细白腻。沈矜迟短暂一凝。
    舒香浓跟人聊了几句回头,才发现沈矜迟不知何时换了位置。现在坐她旁边的是个女生。
    她直接愣了
    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当众、明明白白地被沈矜迟严重嫌弃了
    一股火憋在她心口,人多又没法发作。
    “舒懒懒,你要不介意我可喊了啊”徐石冶举起手机,界面是赵觉予的电话。
    舒香浓对他翻了个有病的白眼,不知道徐石冶反常地一直提赵觉予干嘛。“说了随你。老问我干嘛”
    “啧,这不怕万一您老人家不想理,把人喊来了伤人家心么”徐石冶带着点调侃,“乖乖仔还是要温柔点对待嘛。”
    滕越在一边想笑不敢笑。
    这个赵觉予,跟其它暗恋舒香浓的男生不一样,4班的三好学生,成绩在年级也排得上号。性格特单纯,一心一意就是喜欢舒香浓,死心塌地地追,不管在哪玩,随叫随到。
    分明以前高一高二看着还有点傲气的人啊。
    有时舒香浓这姑娘,真是令人不得不服。
    随时随地无情得明明白白。她大多数时候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但偶尔心情好会赏脸,却毫不掩饰、明目张胆告诉你就是谈着玩。爱来不来。
    她的爱情劣质廉价。
    别人的爱情在她眼里,更廉价。
    她不玩弄感情,是感情于她就有那么点分量。
    也许比起很多女孩憧憬爱情,舒香浓可能更喜欢自由,喜欢尝试新鲜的、别的东西。
    无论你多高贵矜持。
    想得到她。
    都得把尊严踩在脚下犯贱
    吃完饭去ktv唱歌,有第一场气氛铺垫,这一次徐石冶点了酒,豪气地说全场他买单。房间里抽烟喝酒的乌烟瘴气。
    舒香浓坐在最热闹的那堆人中央。
    赵觉予来得比想象的还快。
    干干净净一个大男生,被调侃着,红着脸坐在舒香浓旁边的位置。而舒香浓只是托着腮,似笑非笑偶尔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理他两句。
    沈矜迟坐在人群边上。自我感觉与氛围格格不入的季夏初,挨在他旁边。
    她平时很少跟舒香浓这群人交谈,不喜欢,也有点害怕舒香浓那种自信气场。今天是听沈矜迟要来,她才来。
    “班长,你今天为什么来玩啊看你不喝酒不抽烟,又不唱歌。”
    沈矜迟看是她。简单答“没事干。”
    “哦。你应该寒假作业都做完了吧。”
    “差不多。”
    “难怪你成绩那么好对了,你大学想填哪儿呢六月就考了。”
    这个句子长,沈矜迟没听清,侧头,耳朵靠近一点。季夏初呼吸一滞。嗅到沈矜迟身上,类似花香的干净味道,好像是洗衣液的
    心跳砰砰,她嗓子都烫了,“我、我是问,你大学想填哪”
    沈矜迟听清后直起身。“可能涔清大学。”
    季夏初震住。但看沈矜迟的侧脸云淡风轻,说考1的大学就跟说要喝水一样。崇拜在心底荡漾。
    “那不是要离开临清很远吗在很北方呢。”
    “嗯。”
    沈矜迟回答总很简洁,不带情绪的淡,但每一个问题都会态度认真地回答。长相好,性格好,真是没缺点的一个人。
    季夏初忍不住看向舒香浓。眼神无比羡慕。
    她可望不可即的男孩子,对她却像一只舔狗一样。她甚至都不用付出感情,就能享受他所有。
    怎么有这种道理。
    上天怎么能这么偏心一个人
    给她漂亮的容貌。
    什么都不做,生下来就能在他身边长大。
    被保护,被偏袒,从幼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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